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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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十二章(7、8、)

(2022-11-30 04:49:39) 下一个

第十二章:五格进城。

第七节:

   鹤城的龙江饭店,位于正阳大街(今:卜奎大街与龙华路西口处),是民国八年(公历1919年),东北易帜后,由万福麟当政的黑龙江省政府投资兴建,是当时鹤城最大最气派的饭店。饭店地上两层,地下一层,集饭店与旅馆于一身,有各式高档客房34个,属于政府专用宾馆,接待军政要员和名流富贾。饭店经理是时任东北边防军副司令兼黑龙江省政府主席万福麟的军需官。
   龙江饭店先是以13万大洋承租包给了德国“普利公司”,以饭店房租补助官立医院经费,当时由一俄国人转租经营。后来万福麟的儿子万国宾看着眼红,就夺回营业权,原政府规定的租金补贴官立医院的钱,也就被随之取消了。官立医院院长贺福全上校,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万国宾完全垄断了饭店的收入,雇用俄国人和中国人分别经营西餐和中餐,生意很红火。从龙江饭店在鹤城沦陷前夕刊登在《黑龙江民报增刊》的广告,可以窥解其涉密之一斑:敬启者,本饭店旅馆开设在江省商埠正阳大街,新建筑洋式楼房,上下一百余间,外表美丽壮观,内容设备完善,门前道路宽广,交通便利,特聘中外著名庖师,烹调味美,客厅礼堂,中西大餐堂,俱各清洁、雅致。中外侍女招待殷勤和气,冬则暖气,夏则电扇,俾客人不知有寒暑之苦,并有中西音乐,更足怡兴悦情,兼有跳舞场、打球台、改良厕所、维新沐浴室,一切讲究卫生,助兴娱乐各种应有尽有,无不毕备,中西饭菜,各种饮料点食,任客随便吩咐,兹为提倡营业,招来顾客起见,定价特别从廉,恐未周知用特敬启。包房由一元六角起码,干房每位大洋一元,包饭每位每日大洋一元中西两餐随便,午饭大洋六角,晚饭大洋五角。
   “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进占鹤城,龙江饭店即被查封并接管,交由洮南铁路局直营。

   金植还从没进去过龙江饭店,现在手头“宽超儿(东北俗语-富裕)”了,倒是很想到那去享受享受,但龙江饭店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黑龙江省和鹤城的各界名流。且不说自己一个巡官的身份,住进去太过扎眼,很多事情也会多有麻烦和不便,起码请温慧池来来往往的就不方便。金植也不愿意过于张扬,甚至希望能没有人注意他和认识他,才能无拘无束。
   而银鹤大旅社也是来鹤城的有钱人聚集地,这些人不是没有官家背景,就是为躲避和官家纠缠。
   迎宾的伙计先看见五格进来,上前就要往外撵。还没等发作,又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金植,赶紧接过金植手中的牛皮旅行箱,神情慌张又尴尬的频频哈腰招呼着:“金爷,您回来了……。”
   金植在这住过近两周,穿着体面讲究却住着普通的单人间,几乎都是隔一天才出去一会。不出门的时候,就整天闷在房间里。在店里待人蛮和善,吃喝也都很简单。临走的前三天,突然穿上了警服,吓大家一跳。虽然仅是巡官,也让老板惊诧不已,关照伙计们小心的伺候着。
   穿上警服后,金植也没什么变化,回到房间就脱了。退房那天,才又全副武装的穿上警服。

   金植才刚走了三天,这就带着个农村小媳妇回来了。伙计为自己刚才差点没惹祸的莽撞,吓出了一身冷汗,拎过金植的箱子还在后怕。金植看出来了这个伙计想撵五格,还觉得挺好玩,也就没和他一般见识,还对伙计笑了笑,缓解了伙计满脸的窘态:“又得让你们受累了……。”
   伙计赶紧点头哈腰的回应着:“金爷这不是要小的们难堪嘛?!伺候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着金植真的没不高兴,心里还直抱怨着:这小娘们的大身板子,把后面遮挡的也太严实了。
   金植直奔登记的服务台,不慌不忙的点着一根香烟,把装着大洋的布带放在台面,口气很平和的对账房说道:“数出50块大洋,先放在你柜上,最后一块算。”点着了香烟,吸了一口:“给我开那套最好的套房,毛巾、牙具、香皂配齐了,睡衣、浴巾和棉拖鞋,一样去给我买俩。”
   那个年头知道睡衣和浴巾的,就不是单纯有钱的问题,要么是走过大码头见过大世面的大老板,要么就是官员,反正都是惹不起的硬角色。单凭金植掏钱那见过大钱的派头,自己都不屑数,任凭账房往外掏,自顾点烟的四处观望,像不是自己的钱一样。伙计暗自感慨:真人不露相呀。

第八节:

   迎宾的伙计带路,引领着金植和五格上楼,打开了房间门,把金植的皮箱放好。金植对伙计吩咐道:“泡壶好茶,再去给我点六个菜,烫二斤酒,一起送到房间来。”掏出了两张纸票递给了伙计:“另外现在就给我送两个木桶进来,马上都上水,稍微热点,我们要好好烫烫澡。”
   伙计喜出望外,接过钱更是满满的笑意,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心里还在琢磨着:出去两天回来,整个就都变了一个人,一下子“阳吧儿(东北俗语-张狂)”了。上次猫在这有俩礼拜,人家愣是真人不露相。大家还真都走了眼,这和那些装屄的警察,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真他妈的有样。
   三、四个伙计里外穿梭的忙活半天,把金植要的东西都配齐了。又按照金植的吩咐,把外间的餐桌挪进里间卧房的床边,摆好了酒菜,滚烫的洗澡水也打满,最后垂手站在距离金植一米开外,恭恭敬敬的说道:“金爷,您安排的,小的们都做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就随时吩咐……。”
   伙计们很规矩的低着头,依次的退出了房间,又把门带好。临出门还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五格一眼,满腹疑团怎么都想不明白:金爷怎么领回这么个“屯迷糊(东北俗语-农村人)”的娘们,还要学日本人的玩法,来个男女同浴。确实掉价不咋样,既屯又土还埋埋汰汰的……。

   金植走到进屋,把还在仰头看着水晶吊灯发呆的五格,拉进了卫生间:“你就在这里都脱光了,跳进去好好烫烫再搓,这都进城了,也该好好洗洗了”
   五格是个满蒙混血,直肠子的性格,虽是豪爽大方,但也被金植给弄得不知所措了。进城不到3个小时,金植领她吃饭、剪头发、做衣服,她对金植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看金植关门出去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金植的要求,棉袄棉裤、兜胸裤衩,两只袜子和两只鞋不算数,总共就四件扒下来,便赤身裸体了。跨进浴桶双腿烫的受不了,坐在桶沿上,冷的浑身直打颤。不停的往身上撩热水,不时把烫得难受的双腿,再从桶中抬起来,迟疑着不忍坐进桶里去。卫生间门响了一下,五格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的坐进了木桶,把身子一下全部没进了水中。刚坐进盛满热水还很烫的木桶里,浑身像无数根细针同时在扎刺着,火燎般的难受,但也只能咬牙坚持着,不敢从里面站起来。过了有半袋烟的功夫,外面也没见动静,金植也没进来。
   只这一会的适应,便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这是她第一次泡澡,还是在这么洋气的大房子里。五格闭上眼睛享受着,后脖颈子卡在桶沿刚才自己屁股坐的地方,使劲向后仰着头。就觉得自己还在大牢里蹲着的老爷们,和金植比起来,就像废物点心一般,那根本就算不上是男人。
   两个大腿里子和阴道,被烫的最难受。身子不敢在水里乱动,稍有晃动便有火辣辣的感觉。纹丝不动大腿里子特别是阴道又像火燎,只好两只手慢慢的来回搓揉着,前所未有的惬意!

   五格在木桶里足足泡了有20分钟,觉得肚子又有点饿了,水好像也不那么热乎了,才像从梦幻中醒了过来,便用毛巾自己搓起了身子。搓遍全身后,木桶里清澈的水也成了混汤。像是忘记了是从自己身上搓下来的泥垢,看着白白胖胖的自己,置身于污浊之中,很是不舒服,便站起身来不停的往身上撩着水,在卫生间四处撒摸半天,五格终于忍不住的大声嚷嚷了起来:“二叔,我都洗完了,这样还咋出去呀……?”
   金植放下手里的酒杯,走进了卫生间。赤身裸体大大咧咧的五格,听见脚步声稍有迟疑,还是不情愿的濳身到浑浊中,坐在浴桶里。虽然比清水更能遮掩住身体,但面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金植,还是很羞涩。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往水里缩了缩,被烫得泛出紫红色的胴体,全部没入水中,只露出那张大脸盘子,被热气和羞涩交织,带着水珠的红扑扑面颊,像是发情的牡畜。
   金植视而不见一般,围着浴桶转了一圈,对五格说:“你先站起来,跟我面前还往里缩什么?”
   五格怯生生的抬头,看着盯着她的金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木桶上沿,边站边扭身,上身露出水面的时候,把身体背已向了金植,才慢悠悠的赤裸裸着,缓缓的站起身来。极度紧张着浑身发凉,不由自主的全身战栗着,把扶着木桶,也似要站立不稳。
   金植还用中指轻轻的向前推着,五格茫然顺从的向前弯下腰。仔细打量了后,金植问道:“你的后背和屁股,根本就没搓着吧?前后都不是一个色,你这前面一道一道的,也没搓遍呀,咋还不会洗澡呢?!”声音中带出了不快,但还很是克制:“给自己洗……。”
   五格被说的无地自容,比赤身裸体的面对着金植都羞愧,低声的辩解着:“我都擦了……。”指着木桶里浑浊的洗澡水,脸上感觉在发烧:“你看呐,水都变啥‘色儿(音:sáier)’了?!”

 

(此文请勿转载。另告:第十二章结束后,容暂停刊载本文,节后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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