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中国的妇产科和泌尿外科医生,除了有救死扶伤的责任外,还承担着完成计划生育工作的巨大使命。每当冬季农闲時,大队人马开赴农村,施行节(绝)育手术,因此踏遍了山东广大贫瘠之地的是乡间大小村庄。敝人虽过了40个年头,却没能跨出山東的省界一步,更没能光临过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文革期间没能出门革命串連过一天。文革后,家父的政治问题得以平反,文革中自己又站对了立場,工作漸漸就序進入了正常的規道,当时能否?施行器官移植手术则成了衝量一个医院医疗水平的标準。於是医院差派我外出学习取得經验,尽快地开展肾移植工作。考虑再三,我选择了去北京友谊医院泌尿外科,一则该科在主任于惠元教授的率领下,肾移植工作开展的較早,技术也較成熟,再则当时全国著名的泌尿外科專家吴阶平教授,每周有三天参与该科室的临床工作,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为了便于配合工作,要求带上一名手术室的护士同往,除熟悉肾移植工作程序外,还要学习血液透析洗肾的工作,为了获得感性的认知,並邀请于主任带领人马来我院進行了实地演練,对我院开展此项工作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学习期间,除了肾移植的学习外,还廣泛地参与了多項疑难病症的处理。全国著名杰出的音乐指撺家李德倫患有肾脏腫瘤,由吴阶平教授亲自持刀手术,我被选为术者 的助手。术后为了对大家表示感谢,李德倫的妹々,在北京人艺剧埸特地邀请大家觀看了一埸有关周总理的“语无声处听惊雷”的话剧。
在国内人体器官的供献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民俗流传日久的习俗是人死后应留得一株完整的全屍,所以五马分屍就成最为严酷的刑罚。我在学人体解剖课时用的标本多是死囚犯的屍体,更可笑的是文革期间处死的死囚,因是人民不共戴天的敌人, 阶级觉悟高政治挂帅的火葬厂不提供服务,当时国家一律禁止土葬,唯一的办法是交由政府处理,政府再将屍体移交给医学院校以供教学之用。但家属必须交纳二角钱的子弹钱。
起初和司法和公安机关联系,请他们为提供死囚犯的器官予以协助配合, 为了确保优先顺利的得到供体的需求.需要加强与这些部门之间的联谊,开始了联欢活動赠送礼物,由于司法不健全,渐々的发展成了一条供销的産业鏈。此时彷佛预感到器官的来源将会走向一条邪路,甚至是一条不择手段非人道而又毫无底线的違法行为。此后不断出现有法輪功学员被活摘器官的指控,社会上出现的人口贩卖、人间蒸发和失踪也都与此息々相关。有人盛称在国外十多年等不到的器官,这里则能尽快提供,号称巳是世界器官移植之大国,在法律极不健全和得不到遵守的情况下,此项工作已不是我们的主要部分,却建起了设备完整齐全的血液透析室,以此将使自己的内心得以安慰而不遭受良知道德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