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和上海人民同呼吸。听婆婆说,她的钟点工阿姨现在被迫和另外一家雇主关在一起,户口不在那里分不到口粮,又不好意思多吃,已经很久没吃肉了。婆婆又说,楼上的住家保姆吃得太多,导致主人家老两口快没饭吃了,前阵子跟居委会讨食物呢。
提到楼上的邻居,我想起每次回去都会在某一个深夜听见老婆婆的骂声。年轻的時候,妻子有一天在马路上看到丈夫骑车帶着他单位的女同事,那女子的手环抱着他的腰。于是她生出了許多怀疑,从年轻吵闹到了年老,老头儿一直是个受气包,那时也不兴离婚。有一次我回家一阵子了还沒听见楼上动静,跟婆婆问起。她说,夫妻双双住院很久了。「你沒发觉吗?我们家自來水都大了许多。因为楼上少了一戶用水的人家呀。」不知她的猜想是否科学,水是真的大了许多。忘了问婆婆,这阵子的水是否又小了。
日有所思 ,就夜有所梦。夜里梦见九十多岁的外婆独自苦撑在一间小破屋里,我忧心忡忡背着她离开,走着走着就醒了。梦里一侧的肩膀酸痛在现实里化成了落枕。
今天去华人超市买菜顺便买了一叠冥币,烧给外婆花点。从来也没注意过这上面的字,孩子念了出来“Hell Money?”啥?!怎么不是heaven?!
中午在院子里修剪树枝拔草,大汗淋漓。夏天要来了,上海上海,我的summer home,啥时候能回去看望父母,祭奠故人,抚慰我的中国胃。(哎,也只能短暂停留,看看微博的上海疫情求助超话,什么心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