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敢說品酒

去過了他的酒莊，今夜，一邊在讀他的書， 一邊在他過世十五年之後，品著他的酒莊的酒，耳畔是鄧麗君唱的李後主的詞。鄧麗君之不朽在於她的歌聲，李後主則是他的詞，絕配則是他的酒莊的紅酒，聞之有淡淡的水果香，舌尖如絨面革的柔順感，餘味有一點點生澀， 卻唇齒留香，隨著樂聲，思緒可以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相信所有的愛和美都有共通之處嗎？千年前的詞也好，幾十年前的歌聲也好，幾年前那個酒莊出的酒也好，在微醺微醉之中，這些已經不是不染塵世的南唐皇帝，已經逝去的歌者和曾經的美國葡萄酒的王者，伴著我的今夜的，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告訴我，這個世界因為他們，變得很美麗，很精彩，很有感覺得到的質感。

不朽的含義，在我來看，沒有這一刻更清晰- 王菲的歌詞錯了，不是“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而是，可以留下一絲痕跡的任何東西，都是永恆的，譬如李煜的詞是我的摯愛，鄧麗君唱的那些古詩詞的歌乃我之幽思，還有Robert Mondavi 酒莊的紅葡萄酒，從此會伴我左右。乾杯！為著世上曾經和此刻都很優美，很精彩萬千，以及，因此而很恰到好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