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泰戈尔利用自己的卫星通讯服务进入网络,没想到刚刚开始搜寻,就发现了另一个强信号。这次不能放过!
虽然这个信号第一时间逃走了。无论如何,这次的发现还是有很重要的意义:说明骇客或许还有进一步的行动。
泰戈尔分析下来,A太太不在场的证明人D先生----那个人寿保险经纪,很可能是个突破口。也许,可以效仿一下骇客?泰戈尔嘴角挂上了淘气小孩的笑容,进入网络,把D先生查了个底朝天,然后只犹豫了半秒钟,就进入了他的电子邮箱。
D先生要帮E太太给老公买人寿保险,可在A先生命案后又想撤回申请。但是邮件被外围入侵者截获,而且仿造了回复,说已经成功撤回。
继续深挖,看到了E太太和D先生的电邮记录。E太太原来是家暴受害者?那么她会不会也和A太太一样动了杀心?但是她不会在这种敏感时期犯案吧?
谁截获并且假造了电邮呢?那个骇客?
泰戈尔又长驱直入A太太的邮箱,一路上溯,发现推荐D先生给A太太的电邮来源与骇客足迹高度吻合。
天,这个骇客总是促成太太杀老公?借刀杀人?什么动机?替天行道吗?
这条船还会发生血案?必须阻止啊。家暴犯法,可罪不至死,这个骇客疯了吗?
估计E太太的邮箱也在骇客的监控之下。泰戈尔琢磨了一下,觉得可以双管齐下-----警告E太太的同时,尽快找到骇客。
但是,如果骇客怕了,不再有动作,那么他将会从此销声匿迹。
IT工程师说过,一般大概有30%的乘客会买邮轮的Wi-Fi套餐,剩下的70%的人群,有一大部分是孩子、老人,还有不希望被电子世界打扰的,所占比例很小。泰戈尔按耐不住地想去看看,那些没有买Wi-Fi套餐的出行者里面,会不会有那个把pizza扣在他身上的女人----他的第六感总是阻止自己放过她。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是揪出来她就是骇客,自己也就是碰巧、侥幸取胜。
泰戈尔摇摇头,不要。游戏就要有游戏规则,运气不能和能力划等号。
他要凭本事把她给捉住。就算她是一只矫健又警惕的老虎,一个好猎人,加上耐心和勇气,也一样能制胜。
但人命关天啊,应该放下自己的骄傲。
只是,就像他无法想象自己开枪射杀一只老虎那样,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去伤害那个女人。
泰戈尔!他叫醒自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满心懊恼,不知觉间往船尾十八楼走去。那里挤了不少端着酒杯晒太阳、把一盘盘食物塞进肚里的人,他们看起来无忧无虑,已经把昨日的命案抛在了脑后。
(十九)
泰戈尔冷静下来,在IT工程师的帮助下,找出来2015个没有买Wi-Fi套餐的乘客,去除明显无嫌疑的人,剩下623个人,还是毫无头绪。无奈,他只得暂时放弃这条路,先解决警告E太太的问题。
写张纸条从门缝里塞进去?会不会被E先生扔了?
怎么办?
泰戈尔左思右想,还是要从根源解决问题。他再次进入D先生的邮箱,把被骇客阻截的撤回申请又发了出去,并且冒充D先生给E太太发邮件:申请已撤回,作废。
吃了简单的午餐,泰戈尔在排队等着买一杯卡布奇诺,IT工程师也走了过来。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泰戈尔问。
“噢,一般不。但大家都会偶尔上来走走,整天在下面太闷了。再说了,这边咖啡好喝。”
“这几天忙坏了吧?”泰戈尔闲聊。
工程师摇摇头:“我在船上工作十年了,从来没这么精彩过。”
“好在还有三个晚上就回家了。“
“是啊,明天到了圣地亚哥,全员要经过美国边境和移民局的身份确认,希望系统不要出问题。”
“全员?那不是要很久?”泰戈尔好奇了。
工程师笑笑:“以前是工程浩大。现在有人脸识别技术了,每个人就几秒钟时间。然后看看护照,扫描一下名牌就可以了。”
“人脸扫描?船上运用得多吗?我以为就是靠名牌感应呢。”泰戈尔胳膊上的汗毛树了起来。
“两者都有。上船、购物、门禁......双管齐下,所以才准确率高。”
泰戈尔眨眨眼睛,说:“太有趣了,我过一会儿可以去找你吗?我有新的想法。”
好奇心大发的工程师立刻点点头。
人脸识别技术?泰戈尔一边往爷爷房间跑,一边琢磨:如果骇客认识A先生、D先生、E太太,那么他一定会乔装,不想被熟人发现。这样的话,除了上船时不得不以本来面目扫描,其他时间被识别的机率应该是非常之低。反过来想,找到几乎没有人脸识别记录的乘客,是不是就可以极大地缩小搜索范围?
泰戈尔极度兴奋,加快了脚步。他穿过人流,避开电梯,希望快一点和爷爷讲一声,然后去找IT工程师。
在一个楼梯转弯处,他又和一个人撞了一下。这次,是一杯红酒洒在了他淡灰色的马球衫上。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
泰戈尔还没来得及看清女人的脸,就看到她涂着血红指甲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前胸。
猛地向后一撤,泰戈尔举起双手说:“没事,OK,没关系。”
他定睛一看,对面是个穿着一身紧身运动衣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她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掉上衣,露出来运动胸罩,然后拿着上衣就要给泰戈尔擦拭。
“不必了,不必。我赶时间。”泰戈尔要逃,被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我叫C,留个联系方式好吗?我赔你衣服。”
泰戈尔压低眉毛,回应道:“红酒污渍的确很难洗,最好不要沾上。很多事也是这样,不是吗?晚安。”
泰戈尔拔腿就跑,留C女士在原地长叹。他们俩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幕恰巧被栗丽捕捉在视野中。她抱着电脑,站在另一边的楼梯顶端,咬住了下嘴唇。
当年,自己和C是最好的闺蜜,清贫的留学生姐妹花、蜗居在一起的室友,自己的知心大姐姐,几乎什么都可以分享和共用。但C毫不留情地为了身份抢走了自己热恋中的男友。虽然Bill几度忏悔,可是栗丽不愿回头。
他们结婚了,C顺利拿到了身份,可以少奋斗好多年。然后,他们又离婚了,据说Bill得了抑郁症,甚至有几次自杀的尝试。
这个仇,也是要报的。原本栗丽打算过几天才把B教授和C女的淫乱录像发给C的老公的,但是今天看见她捕猎的媚态,胃里翻江倒海。明天就出击,让她多难受一夜也是好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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