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果累累》177

        John听说大果不舒服，为了保险起见，马上让大家戴好口罩，室内通风，他翻出来测试盒，给大果做了测试，确诊新冠。

        “怎么没症状就新冠啦？怎么现在还有人新冠？不是打了疫苗了吗？要不要去看病啊？有药吃吗？” 果真一连串的问题。

        “你别急，已经联系家庭医生了。应该不是很严重，但是要小心。” John安慰果真。“我看这样，从现在起，Jackie不要出房间。大果搬到楼下书房，你们大家在公共区域要戴好口罩。房间里能戴尽量戴。尽量不出房间。我这几天睡在客厅里，晚上方便查看大果。”

        “你也得小心呀！我和你换班吧？”

        “不用了。我反正不会放心，还不如就让我一个人来。也尽量减少其他人暴露在病毒下的机会。你听医生的没错。再有就是大家注意营养，多喝水。豆子也尽可能在咱们房间吧。”

        “我能做什么呀？”

        “去买果汁，买电解质水，做汤或者粥。其他事情我来。”

        家庭医生说先观察，大家也没更好的办法。大果晚上开始感到很累，早早就睡了。John每个小时进去看看他。一夜下来，他还没有开始咳嗽，也没有其它症状，让大家稍微安心一点。接下来的一天，大果不停出汗，一会儿功夫衣服就全湿透了，身下的床单都湿得可以拧出水来。John帮助他换衣服、擦身体、换床单枕头，几乎是寸步不离。果真心里担心极了，很害怕把John也传染上。Abby也急死了，但是爸爸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随便进入大果房间。无奈，她只好发短信给大果打气加油。

       大果整天没胃口，勉强喝一点果汁和电解质水。第二天的夜里大果最辛苦，依旧发烧出汗，John也给折腾得够呛。半夜的时候，果真偷偷下楼查看，发现John在大果门口的地上坐着，头靠着墙睡着了。她悄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去床上睡一会儿。我来看着吧？大果有事我喊你。”

       John这才在客厅床上睡下。果真搬了把椅子，坐在大果房间外面，心里难受。自疫情开始到现在，大家这么小心，还是逃不过。好不容易到了夏天，以为疫情彻底过去了，没想到大果会那么不巧，碰上了潜藏的“敌人”。他们分析下来，是大果前天和一个同事一起在狭小的空间盘货，那个人后来也确诊了。现在流行的病毒要么让人没啥感觉，要么就是传染性很低，但是症状比较重的。也是大果比较倒霉。幸好家里人目前都还好。

        她不由得想起大果小时候发烧生病，果真总是一夜一夜地陪着，量体温、喂水、擦汗。杨健一般不插手。就算他插手，果真也不放心。想到前天杨健的失态，果真气不打一出来，真想就让他不要给学费也不要管闲事了。可是这真是太便宜他了!

        “John？” 大果在房间叫道。果真一下子跳起来，在客厅的John也跑过来让果真不要进去。他进去查看，然后扶着大果去洗手间。果真远远地问大果怎么样。大果虚弱地说还好，想喝点汤了。果真和John都很开心，觉得大果有了点胃口是好现象。

        John把鸡汤拿给大果喝。大果喝了几口，问：“我是不是不能吃盐？”

        John说：“没有啊？怎么？太淡了？”

        “嗯。什么味儿也没有，就是白开水一样。”

        “哦，也许你妈妈忘了加盐吧。你先当开水喝了再说。今天赶紧睡觉好吧？”

        大果听话地喝了汤躺下。

        John把空碗放在水池里，然后他拿起一个干净汤勺尝了一下锅里的汤，皱起了眉头，心想：坏了，大果不会是失去嗅觉和味觉了吧？

        他急忙返身回到客厅，打开电脑查有关资料。希望大果的情况能马上有好转，不然因为新冠长期失去嗅觉和味觉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有人很快恢复，有人却很久都没有改善。虽然他熬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但是大果的状况让他睡意全无。要不要告诉果真呢？也许再观察两天？果真这两天一定也是紧张坏了，吃不香睡不好的，John想想就心疼。他暗自决定，还是等等看。

        一大早天还没亮，果真看到John抱着电脑在床上半坐半躺地睡着了。小床太小，他的一条腿伸在床外，一个胳膊也垂在床边。果真心想：怎么夜里还工作？不是已经请假自我隔离了吗？这样下去也要累病了呀！果真蹑手蹑脚地探头看了看大果，倒是睡得挺安稳。房间里用来装换下来的衣服、床单和毛巾的大垃圾袋满满的，估计昨夜至少换了两次。她轻轻关上门，在John的小床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借着清晨还有些昏暗的光线，看着他戴着口罩，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果真的眼泪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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