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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沧桑

(2022-02-04 08:25:05) 下一个

大儒沧桑

有微信号曰《现代苏州》杂志,推送文章,谈苏州大儒巷,说原来叫大树巷,后来明朝“少湖先生”王敬臣是个大儒,居住于此,苏州话“树”“儒”音近,就此改了更文雅的名字,直到今天。将信将疑,因为小编一开口就说大儒巷是在长发商厦与平江路之间,如此的参照系,一看就是个年轻人,因为我在大儒小学读书的时候,不存在长发商厦,平江路也不是旅游热点,当然我也不知道大树巷、没听说过王大儒。就是觉得自己读书的小学名字文绉绉的。

按这篇文章,我的教室原来是元朝“古昭庆寺”(1328年)的底子,“经历了明清数次废弃、修缮后,1907年被封收归官后改为高等小学校,后为平江区大儒中心小学,1985年学校迁走。2005年,古昭庆寺被全面翻修,现为苏州平江文化中心。门厅一匾‘鸿儒昭庆’,道尽数百年沧桑,岁月更迭。”

小编在同龄人中,文采算是可以,文化底子却是和同龄人一样薄弱。需知元代,据郑思肖《心史》卷下《大义略序》云:“鞑法: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匠、九儒、十丐。”因此儒生有“臭老九”一污名。元之僧道地位,远高于儒,故匾并称“鸿儒”“昭庆”,本已不妥,更不值因此喟叹。

元之僧道,不必徭役,恢复科举后,汉人中榜后还是得徭役,差别之大,可见一斑。数次游览杭州灵隐寺,看热闹尔。唯有一次,带加拿大学生去,他们问飞来峰雕刻的有的佛像何以似蒙古人,连忙查资料,方知灵隐寺兴于元代。后来参观北京潭柘寺,也是元代的。而元代引进的是蒙藏系列的佛寺,故保留妥善的,不乏密宗痕迹。

元初废除科举80年(1234-1314年),整整几代儒生被迫改行,副产品是逼出了个关汉卿,得以与莎士比亚齐名。更多的儒生入道从佛,混迹伽蓝,昭庆寺里就估计有“读书人”。而恢复科举后,是元政府定的《四书五经》,并以朱熹标注的为唯一考试正本。所以坊间流传的唐或明始用《四书五经》以及程朱理学,也是“谣言”。

纠其原因,盖国人对元代知之甚少,几乎等于宋明之间的广告时段,是蒙古人飘过,不觉得其间会有巨大的社会变革。其实除了崇僧贬儒,元政府定之各省各路格局,今天依然在用。元之分量和价值,每每因其“少数民族统治”而被忽略。照此民族主义,欧洲各国历史几乎没有办法研究了。

故诗曰:素知南朝烟雨情,不熟元代僧儒事。昭庆已无香火痕,灵隐却留鞑靼影。读史欲绘当日形,焚书早灭往事意。小编不明犹可谅,大儒已逝岂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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