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夏明德Gan过你几次?你这个破鞋、臭婊子!” 张晋松不顾一切地大声吼着。
“除了让夏王八羔子Cao过,还有谁?给我一个一个都写下来!” 张晋松气得脸都发紫了。
“晋松,我求求你,明天我还有课。明晚我再和你好好谈谈吧。”于卞莉哀求道。
“有课?上课?你他妈在学生面前,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下了课就不是你了,往他妈别的男人裤裆底下钻!”说着,左右开弓照于卞莉的脸就是几巴掌。
这一夜,张晋松一直在折腾于卞莉。累了,就躺一会儿;醒了,又施暴。
第二天,于卞莉的脸又青又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了课堂。课间,有女学生关心地问于老师怎么啦,于老师推说不小心摔了一跤碰的。下课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到系里去,而是直接回到家里,给苏善林打了一个电话,说头疼不舒服,在家休息一天,明日再坐班。
晚上,张晋松下班回家,一身酒气。于卞莉给他准备的饭菜一筷子没动,就歪倒在床上。于卞莉待他休息了一阵儿,就细声慢语跟他谈,并请求他的原谅。
张晋松根本不相信,分居的时间不算短,调来东海后,又屡次出差不在家,于卞莉只这一次出轨?即便真是一次,也不行,一次就等于一百次。
偶尔,张晋松也会想起从前于卞莉对他的关心和照顾,尤其是在他调动的事情上,跑前跑后,忙上忙下,因而,情绪会稍稍缓和点。有时,也和于卞莉谈谈儿子的情况,说说电视上的新闻;甚至,当于卞莉头疼脑热,不舒服时,也能下厨房,包几个饺子,做一碗面汤。可好景总是不长,特别是到了晚上,条件反射似地,张晋松就变了脸。他情绪的变化极大,那冷热的对比非常强烈,好似“早穿棉,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温差。早上出门走还可以,晚上回家后脸就沉下来了。
还有一件让于卞莉难于启齿的事,自从第一天晚上他发疯似地折腾了她一夜之后,就再没有真刀真枪地干过,而是用手替代了。每次,都将手伸进去,在里面乱抓乱挠,疼得于卞莉直喊“你这个法西斯,杀了我算了!”他恶狠狠地说:“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吧?你这个贱货骚货,我就要让你活受罪!”
有天晚上,他抱着两瓶啤酒喝了个够,末了,将空酒瓶的一端插了进去,还阴笑着 “说!比姓夏的软还是硬?!”
于卞莉痛苦地扭动着身子,低声啜泣着 “张晋松,你还是人吗?你太残忍了……你这样折磨我,你不得好死呀!”
“哼!我折磨你?你都快把我折磨得疯了!一想起你和姓夏的胡搞,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活着比死了受罪,我算被你毁了!”
于卞莉此时才悟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了。无论张晋松怎样折腾她,她都不敢大声哭,也不好大声嚷,她太怕别人知道这件事了。此事一旦传出去,那将坏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前程。一次,她跪在地上,央求张晋松:如果你消不了气,你恨我,就打吧。打哪儿都行,就是别打脸。张晋松并不是奉行“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原则,他多次放过于卞莉的脸,在于他痛恨于卞莉的其他地方胜过了那张脸。
每天,于卞莉都和正常人一样,照常上班上课。早上梳洗打扮一番,平静地走出家门,步入办公室,进到课堂,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于卞莉家里发生的事情,连夏明德也蒙在鼓里。不过,苏善林还是明察秋毫的,他发现于卞莉在办公室里说话少了,面容也憔悴了,便关切地问:“于老师,你又要做行政工作,又要上课,家里还得照应,怎么样?吃得消吧?儿子在那边怎样?” 于卞莉淡淡一笑:“还行,不太累,儿子学习很好,挺争气的。”她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家丑还是由自己引起的,更是不能松口。
于卞莉在煎熬中度日。她害怕黑夜,发怵见张晋松。她希望他天天上班,最好晚上也加班,这样,就可以少接触,少受罪。可自从出事以来,张晋松不但晚上不加班,连白日也变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他接连请病假,借故呆在家中。
于卞莉寄希望于时间来帮助她。她想,天长日久,张晋松心中愤怒的情绪会慢慢平息的吧。虽说“时间是疗伤的药”,但不是对所有的人都适用,在张晋松这儿就失效了。他的行为愈发异常了,几乎每天都在变着法子折磨于卞莉,说话刻毒,下手狠重,简直将于卞莉视作仇敌了。于卞莉思前想后,总觉得张晋松再也转不过弯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她暗下决心,要跟他好好谈谈。
晚上,于卞莉鼓足勇气对张晋松说:“晋松,咱们俩个该好好坐下来谈谈了。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把我也快折腾散了。这样,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叫我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就……好说好散吧。实际上,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于卞莉话音刚落,张晋松就一拳擂在桌子上,吼道:“什么?!你想离婚?!你个狗娘养的,老子还没休了你,你倒有脸先提出来!实话告诉你,想无牵无挂,去找那狗日的夏明德,你做梦去吧!以后,你要再提这事儿,我抄你满门!”随后又补上一句:“我张晋松什么他妈的事做不出来?!”是的,于卞莉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他要喝多了酒,脑袋一懵,啥出格的事也敢干。
他虽比于卞莉大一岁,却晚一年上大学。第一年参加高考时,因为在考场上吸烟,被“请”出了考场,第二年,才勉强考上了一个省内三流学校。在大学里,也不安分,受了一个警告处分,一个留校察看处分,警告处分是在食堂里排队就餐时,用筷子敲碗边儿,骂卖饭的职工;留校察看处分是跟同学打架,将人家的腿踢骨折了。
以前于卞莉同别人唠叨起张晋松这些“奇闻轶事”时,还会流露出一丝欣赏的意味,好像不抽烟不打架,就缺乏男子汉气概似的。现在,这种畸形的男子汉气派,让她吃尽了苦头。
自打于卞莉委婉地表达了“离婚”的意愿,张晋松对她更是看不顺眼了,常常“烈火心中烧,仇恨满胸腔”,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