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生活,过得无聊而随意,从红二代陶斯亮的回忆文章看起,看到陶对文革的看法引发红二代争执。
其中主张反思文革的红二代马晓力点评极为传神:
她的糊涂和内心的纠结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她总想以泥瓦匠的身份去调和红二的恩恩怨怨,总想化干戈为玉帛,化剑为犁。其实文革前后不同经历,早已分化了,各执一端。
马晓力还认为:有些人永远不会认真反思!若毛远新和李讷能带头有点反思,对广大信奉毛的老百姓该是多好的现身说法教育。
继而,俺作为吃瓜群众又对马晓力感兴趣了,看了她的知青往事(见附2)。讲到“在北京我被人当作狗崽子处处遭白眼,可我在在草原,在蒙古族老乡中从来没有被歧视的感觉,这是我这辈子人性的第一次大解放。”
看来人性的温暖有助于激发人性。牧民的善良淳朴极大地影响了马晓力的价值观。
这让我又想起了老电影《牧马人》,其中有个细节,在许灵筠的世界里,xxx作为右派早已被改正了,早就是一个正常的好人。
看完这一圈东东,哈哈,又打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等下就是吃着老婆忙乎了一下午的饭菜,等着挨劳动人民再教育。
附1:红二代陶斯亮以“泯掉文革之仇”为主题的文章在红二代中引发争议,陶斯亮最终将文章删除。
陶斯亮是原中共国务院副总理陶铸的女儿。陶铸在文革时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文革”顾问,成为当时名列毛泽东、林彪、周恩来之后的中共中央第四号领导人。
陶斯亮今年2月写了篇回忆文章,回忆了中共红二代2007年在中共已故元老叶剑英的老家聚会事件。
文章题目《相逢一笑在梅州》,梅州是叶剑英的老家。文章记述2007年5月,叶家子女邀请130多名中共开国元勋、将帅、前省部级官员的后代到梅州参加叶剑英诞辰110周年的纪念活动。
前去参加聚会的包括毛远新(毛泽东的侄子)、刘源(刘少奇之子)、邓林(邓小平之女)和陶斯亮以及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的子女等等。他们当中很多人的父辈在文革期间中共党内残酷的斗争中被打倒,被迫害致死。当然有一部分人则在文革中飞黄腾达。
陶斯亮声称,这次聚会的主题只有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泯掉文革之仇。
陶斯亮当时对媒体谈到,叶家想利用这次机会促成红二代大和解。
陶斯亮将文章发到微信朋友圈之后,反响巨大。
有文章表示,张鼎丞之女张九九发文批评陶斯亮的视角:把自己封闭在“红色贵族”小圈子里抱团自嗨。
主张反思文革的中共红二代马晓力和罗点点都给陶斯亮写了私信。马晓力认为,有些人永远不会认真反思!若毛远新和李讷(毛泽东之女)能带头有点反思,对广大信奉毛的老百姓该是多好的现身说法教育。他们也不用永远苟且在皇权的淫威里不能自拔。
马晓力对于陶斯亮提出批评:她的糊涂和内心的纠结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她总想以泥瓦匠的身份去调和红二的恩恩怨怨,总想化干戈为玉帛,化剑为犁。其实文革前后不同经历,早已分化了,各执一端。
在左右夹击之下,陶斯亮把自己的文章删除了。
附2:【知青往事】马晓力---到内蒙古草原下乡
年轻时代的马晓力
到内蒙古草原下乡去
知青马晓力离开北京的时候,她的父亲马文瑞关在狱中,而母亲也被批斗押在厕所中,甚至都没有机会向他们道别,她就在一种被流放的心情中踏上了开往内蒙古的汽车。
在北京她被人当作狗崽子,处处遭白眼.对北京她谈不上多少留恋。但是对目的地更是充满了未知。
这一天是1968年7月27日,上山下乡运动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展了一年。
她当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去虽然只有五年半,但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她的灵魂仍走不出那一片茫茫绿色。
初见“伟大的陶爱格情怀”
汽车向东乌旗道木德公社阿尔山宝力格大队开去,从呼和浩特到她插队的地点,大约有700多公里的路程。一路上,公路边上只要有蒙古包的地方,就有一两个牧民向他们挥舞着小旗。
终于到了大队,马晓力惊讶地看到,牧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打着喇嘛鼓,举着红旗,挥舞着红宝书,走了很远的路来迎接他们。由于在北京受歧视而长期压抑着的心情,现在在这里顿时一扫而空。
牧民们可不管知青们是什么出身,来到草原的知青都是牧民的孩子。马晓力说,就算一个在当时被批判的“四类分子”进了蒙古包,牧民们都会捧上一碗热乎乎的奶茶,看着你喝下去。
但是,真正让她心灵震撼,感受到牧民的纯善,是在半年后亲眼目睹的一次“对羔”中。那时,她正住在乌兰喇嘛家,帮他家里放羊。春天的一个早晨,马晓力听人说和她一起放羊的达力阿嘎(达力大姐)正在羊圈里对羔,一时好奇,也跑去看热闹了。
草原上风很大,风一呼呼地刮来,羊圈里昏天黑地满天都是羊粪子。但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蒙古族妇人,捧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静静地跪在母羊面前。
“陶爱格啊陶爱格,陶爱格啊陶爱格……”,达力阿嘎对着母羊,温柔地唱着,像是梦呓一般地哼着。她的声音悠长,婉转,一下子把马晓力的心攫住了。
达力阿嘎一只手捧着羔子,唱着歌,另只手先在羔子的身上轻轻抚摸着,再往母羊身上摸摸,如此来回重复着。
问了人,马晓力这才知道这就是对羔。母羊在下了小羔后是靠着闻味道来认自己孩子的,但人在接羔时会不小心把自己的味道串到小羔身上,母羊一闻没有熟悉的味道,把小羔顶在一边,就不管孩子了。也有这样的情况,母羊难产或是第一次生小羔,也有弃羔的情况出现。
这时就要对羔,在小羔与母羊身上轮流抚摸,就是要母羊熟悉小羔的味道。而那首“陶爱格”的歌,唱的则是,“认下你的儿女吧,给它口奶吃吧。”对羔的牧民们,往往可以从早晨唱到夜晚,最后母羊竟认了小羊,任小羊钻到自己身下吃奶。
用歌声来寻找母爱,这似乎是个天方夜谭。但马晓力说,这支只有一句歌词的歌在草原上已经流传了上千年,对母羊来说,只要一次对羔成功了,以后这只母羊再下羔就不会弃羔了。因此,每年春天的对羔对牧民来说是很重要的工作。
马晓力把这称做“伟大的陶爱格情怀”,牧民对牲畜尚且如此疼爱,何况对人。
自从这次对羔后,马晓力就与达力阿嘎渐渐熟识起来。达力阿嘎话不多,但心思细密,像一位母亲那样耐心地教会了马晓力接羔,剪羊毛。让马晓力记忆深刻的是达力阿嘎给她缝制的一双蒙古靴,这双靴子被细心地缝上了皮毡子,并被绣上了花纹。这双靴子在当时起码是达力阿嘎半个多月的收入。
对于很多在草原上插队的知青来说,他们在草原上找到了第二次母爱。马晓力也是这样。
寂寞惊醒了“草原梦”
来到草原半年多后,马晓力与其他三名女知青一起,从生产队包了九百只羊自己放养,接羔、对羔、剪羊毛、挤奶,都是她们自己来做。
几个女孩住在一起,开始倒是不那么寂寞。但时间久了,马晓力终于见识到了草原的广袤。当时,他们所在的阿尔山宝力格大队,长有60公里,宽有50公里,但在这辽阔的草原里只分散地住了两百多个人,在草原上十天半月见不到一个人是常有的事。
她们住的蒙古包离公路特别近,一看见行人经过,老远就朝别人“哦哦”叫唤打招呼。一次,看到一个车老板赶着车经过,硬是把人家给拦了下来,请进蒙古包里,几个女知青七嘴八舌地问,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子的,北京的形势怎么样。
其实车老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高兴地吃着女知青们烙的烙饼,煮的奶茶,吃饱了就挥着马鞭走了。马晓力说,那个时候,见到个人就觉得特别稀罕,有话没话都可以说上半天。
饥饿归饥饿,寂寞归寂寞,八九百只羊还是要照料好的。当时,这四个女知青放的是公社里最不好放的改良羊。“这种羊不听话,赶都赶不动它。”马晓力说。
冬天天气寒冷,但因为草料不够,也得把羊拉出去放。冬天羊群也怕冷,有顺着风跑的习惯,没别的招,只能在寒风中跟着羊跑。
有时,羊会往陡峭的高上山跑,“因为山上的草仍长得鲜嫩,羊稀里糊涂就爬上去,我没办法,也得上去。”但因山势陡峭,上高山放牧是件危险的事。有一次,她骑着骆驼赶着羊下山,骆驼突然脚底打滑,“扑扑扑”地几下,骆驼身子往前一倾,她一下子就从骆驼背上飞了出去,打了几个滚,摔在地上。所幸的是,她当时穿了件特别厚的皮得勒(皮制的蒙古袍),没有受伤。
马晓力感到后怕,因为她知道,曾经有女知青从骆驼上摔下来摔死了。
“当时真是年轻啊,什么都不怕。”马晓力感叹道。她说,这些年来经历的打击和困难不少,但最终都还是能走过来,都是跟牧民学到的,马晓力看到的是,即使要常常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牧民们仍然对生活充满快乐与坦然。
邂逅草原阿哈的浪漫情怀
当时的草原上,女知青嫁给了男牧民,男知青娶了牧民女子,都是有的事情。马晓力当时一起插队的知青老咩陈丽霞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1968年7月,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的她在来到草原短短的四年后,做出了个另所有知青吃惊的决定——嫁给队里一位只读过三年书的普通蒙古族牧民。
虽然当时不太赞同老咩的决定,但马晓力说,“在我们插队的地方,与其它农区和兵团不同,没有女知青被凌辱、被强迫嫁给当地人的事。和牧民结合的女知青都是自己情愿的,牧民很喜欢我们女知青,对我们很尊重。”
她就遇到过这样一件颇为尴尬的事。
1969年初春,她住在乌兰喇嘛家的蒙古包里。住的时间长了以后,她发现,乌兰喇嘛的儿子乌巴特阿哈(大哥)经常在她放羊的时候,往离她不远的山上把马一绊,开始唱歌,悠扬的歌声传来,非常好听。
而且,乌巴特经常找着借口往她身边靠近,主动做个在知青当中是稀罕物的马鞭子送给她。但是,马晓力都没有往心里多想。
一天,乌兰喇嘛到旗里买粮食去了,夜里,蒙古包里只剩下马晓力与乌巴特母子二人。已经是夜晚11点了,马晓力准备就寝了,老额吉说还要出去照料一下羊群,就出去了。
正当她朦朦胧胧正要睡着时,她听到门“支令”一下就开了,一个人轻轻走进了蒙古包,是乌巴特。乌巴特静静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躺下。马晓力顿时倦意全消,浑身紧张。她往旁边挪了挪,可乌巴特也随着她的方向蹭过来。她再次往旁边挪动,这次乌巴特没有再动,安静地躺着。
直到凌晨两三点,老额吉才慢慢地回来了。马晓力紧绷的心才放下来。
第二天,乌兰喇嘛回来了,全家人在一起喝茶时,乌兰喇嘛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来他知道了晚上发生的事情。从那以后,虽然仍与乌兰喇嘛一家感情亲密,但她也发现,乌巴特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了距离。
也有的女知青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的阿哈非常喜欢她,总是等她睡觉的时候,点亮一盏灯,静静地欣赏她的睡姿,然后悄悄地离开。
“牧民想和你好,如果你不愿意,他绝不强迫你,他不声不响地照顾你,为你弹琴唱歌,不由得你不感动。”马晓力说到乌兰喇嘛一家对她的照顾,以及还未到三十就因病去世的乌巴特,马晓力依然有叹息。
人走了,魂儿留下了
随着父亲的平反,马晓力最终还是要离开草原。但离开时,她没敢让老乡远送,怕哭做一团,更舍不得离开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不知道翻了多少道梁,她突然回头一看,发现老乡们还站在分别之地挥动着头巾呢,她顿时泪如雨下。“这一幕好几天一直在我脑海里显现———山峦起伏的草原,一群老乡站在冬天冰冷的雪地里,手拿头巾不停地摇”,她说,这种情感一辈子忘不了。
人是走了,但魂儿算是留在了那里。“一到5月份,我们就想像羊跑青似的,闻到草香味了,就往草原跑。我年年都要回去,去年回了6趟,今年已经回了4趟。”马晓力说。
1999年,她在北京组建“草原恋”合唱团,在册的100多人中,大多是知青。2000年,内蒙遭受特大雪灾,“草原恋”合唱团组织了两场义演,筹集善款近百万元。至今,合唱团已经成功演出百余场。
草原已经成为马晓力的精神支柱,几十年来,她的生活几乎都围绕着草原而展开,“没有了这一块,生活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在北京我被人当作狗崽子处处遭白眼,可我在在草原,在蒙古族老乡中从来没有被歧视的感觉,这是我这辈子人性的第一次大解放。
她的这种感恩之情,被浓缩成一句在知青中广为流传的话就是——“一受草原养育恩,知青便是内蒙人。”
附3:谢晋导演的电影 《牧马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MHjbT1jE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