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施行封城令之后, 法庭也受到影响, 我告JK 的事就拖下来了. 六月禁令逐渐放开, 我开始研究小额法庭的程序. 八月取了表格, 交了一百多块手续费, 定于九月份开庭.
我以前有一次小额法庭的庭审经历, 是做被告. 我家出租房的第一个租客认为我们把他的抵押金扣多了. 当天有十几个案子, 几行椅子基本坐满了.
疫情中的法庭, 冷冷清清. 一共只有三个案子. 第一个案子是一个房屋管理公司告租客欠房租. 被告方说他当天才被抓过来代理上庭, 什么都没带, 也什么都不了解. 判决结果可想而知.
我的案子被放在最后,大概因为被告没来,而法官想多给被告一点时间. 上过交通庭的都知道, 如果警察缺席, 吃罚单的自动免掉. 我很高兴, 原来还以为会费些口舌, 现在可以直接胜诉了. 大概法官闲极无事, 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就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我说这个活有两部分: 清除树木和建围栏, 而清除树木又分为锯树和除根. JK只锯了30%的树, 如果粗略地估计工作量, 他只干了50% x 50% x 30% = 7.5%的活, 却贪污了我50%的工程款. 而且因为他们没有除根, 灌木又长了回来, 应该退所有的预付款. 法官认为我说的言之有理, 原来还想给JK 留一部分, 作为已经干的活的报酬, 现在看来应该全数退回. 他把告状费用加上, 并乘以8%的利息.
我下楼去财务问赢了官司的下一步是什么. 她让我交通知费并把材料副本送给另一个楼的县警署. 警署一楼的门窗都钉上了木板, 显然是弗洛伊德案之后的游行示威闹的. 楼不让进, 材料和钱由门卫转递. 在楼外等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华人, 是房屋管理公司的, 来办逐客令. 政府颁布了两三次禁止驱逐租客令. 这是第一次禁令失效后的空档期, 他马上抓住机会递材料.
县法庭离我家25分钟左右. 半个月后我去法庭问JK 交钱了没有. 没交. 下一步是交钱让警署去送个通知,说要收他的财产了. 等足了期限后, 再去法庭交钱让警署去执行. 这已经是11月了. 警署执行要三个月的时间, 我要等到2月才知道结果.
感恩节之前, 我收到一个电话, 说是法律援助组织的律师, 代表JK. 女律师说JK可不可以把活做完. 我说我去法院接近十次, 不是为了让他重新回到工地. 他的种种行为表现使我无法再信任他了. 如果他再搞出什么诡计, 我就得把法院的这些圈重新钻一遍. 女律师说JK没钱, 所以他才找她这种免费帮助穷人的律师. 我告诉女律师JK在骗她. JK 一次就从我这拿走1800块预付款. 别的活即使小, 接一个活也能有几百块现金进账.
黑人的一个重要问题是缺乏自尊心. 为了省律师费, JK装穷, 是对慈善义工的滥用. 那些在商店门口向亚裔讨几块钱的黑人同样是缺乏自尊的人.
我那次在小额法庭输掉官司, 信用分应声而落100点, 而我判决当天就给法院财务付清了判决金额. 信用分是一方面, 复利猛于虎是另一方面. 我可不想交8%的利息. JK 不在乎信用分, 因为他没有自尊心, 他也不在乎复利, 大概数学没学好吧!
我指望不上JK的良心发现, 就只能寄希望于警署的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