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暴行”,不是一般字面意义上的那个简单的意思,更多的是指军事意义上的必胜行动。
谁最了解人性,知道人性的最弱点在哪里?对人的弱点拿捏得最到位?政治家,也许;军事家,必须地;还有股市的操盘手,八九不离十。可是,所有的他们,在我这里,我把他们统统称作“暴行家”。最伟大的“暴行家”,常胜将军,同时也一定是最伟大的心理医生,一定知道人的致命弱点在哪里。他们,知道该往人的哪个致命弱点实施“暴行”。
战争就是简单的暴行吗?这要看从谁的嘴里说出来。对于战争的主动方来说,战争永远都是正义的,只能是正义的,唯一需要做的,也许就是在宣传上下点功夫而已。对于战争的被动方来说,它是被拖进战争的。一般来讲,它基本是反对这场战争的,除非它看到了什么甜头,所以它认为战争是非正义的,反人类的,所有难听的词都会被用来骂人,当然了,暴行这个词是会被经常提到的。
战争是什么?按照卡尔·冯·克劳塞维兹的话说,是政治的继续。说得太深奥了。能不能讲得通俗一点?战争,就是我想从你的手里,夺去我想要但是正在被你占有的东西。基于这样赤裸裸回归自然的说辞,说得文明一点呢,战争就是利益集团之间“土匪式”的业务往来,如果说得更文明一些的话,就不得借用经常挂在政治正确的大人物嘴边的套词,战争就是为了自由民主人权而战。什么是这个漂亮的自由民主人权?问这个干嘛,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蠢货。
战争,一如政治,不择手段,将以往的那些道德准则,还有劝人为善的说教统统还给道学先生们,是制胜的最基本法则。
对战争而言,弱肉强食的铁律同样适用。留下来的自然是更强壮些的,且不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强壮吧,政治上的强壮也好,经济上的强大也好,还是思想上的高大上也好,反正它一定是时代要求的那种体格强壮。
在一场我们关注的战争中,我们总希望上帝到场,可有的时候,他老人家总是给人一种不在现场的感觉。究竟是我们没有预先贿赂他老人家,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呢,还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助我们一臂之力呢?谁知道?谁能讲清楚?
战争打到如火如荼的地步时,简直就跟光着屁股走进雾气弥漫的澡堂子一样,谁知道你的官阶是什么?谁在乎呀?活命,也就是斩杀敌人,才是唯一政治正确的事。
战争打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新意,没有人性,没有理性可言了。杀人就好像是一个不再需要经过大脑的事情,一切都变成了肌肉记忆指导下的机械运动。人的勇气已经毫无意义和英雄的味道,那时的拼杀,完全变成了一台还有点温度的机械,在跟另一台还在喘气的机器的搏斗。流血不过是在为机器进行润滑而已。人世间的所谓光荣等等,全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概念而已。战场已经从原来的新概念试验地,一转眼间就变成了历史的坟场,变成了埋葬人生理想的墓地。那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存在就是莎翁的那句台词:活着,还是不活,这是一个问题。
身经百战的人,他们的神经系统,在一次次血腥恐怖的千锤百炼下,已经被锤的只剩下冰冷的理性,而不再有任何易于波动的情感成分了。这就是老手和新手的本质区别。正是这个细微的差别,往往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2024-08-23: 摘自《杂感·随笔总汇》 (63)
第二,因为经济资源对于人类是有限的,获得的成本也不同,就必然出现竞争。竞争可以通过政治方式,但有一个现象是无法避免的,就是竞争永远不可能是平等的,而是大家都希望创造对自己有力的竞争环境。
第三,世界上来钱最快,或者不论来什么最快的方式第一是抢,第二是骗。
第四,也是上述的原因,就是二十世纪现代心理学的发现,人类的贪婪是无限的。
无限的贪婪与有限的资源的矛盾是无解的,那么竞争就是永恒的,而最“粗暴”的竞争也是效率最高的。
除了资源的竞争,在资本主义经济下市场的作用是绝对的,没有市场则没有经济。那么假如没有市场怎么办?
那就制造一个市场,比如刺激某种商品短缺。比如军火,和平时代是没多少意义的,因为不能产生再生价值,也不是耗材。
什么情况下会成为耗材?
人类具有思维的能力。。。
hehe, 心之眼,養成了,看東西不一樣。比如以色列人質問題,就像老虎爪子上扎了個刺,佔據道德高地跟老虎講大道理,道德高地上的人還在打架,你猜老虎會不會聽?老子說,君子居則貴左。(不站高地)
老美已經在探索這個問題的路上,推薦《moonwalking with Einstein》,其中有段兒關於心之眼的精彩描述。其餘內容的可讀性趣味性也很強。
是啊,人文上的东西,归根到底还是如何“用心”的事情。谁更会玩“心眼”,玩得更炉火纯青些,谁就胜出,基本上就是这么个简单朴素的道理,但肯定也有例外的。可问题是,什么又是这个“心眼”呢?没有人能准确说出来,这才是全部的奥妙所在,这才是所有那些深奥的哲学、玄学和神秘学之所以能有它们的市场的原因所在。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這句話,低了說,是手是胳膊的继续;高了說,是美妙的音樂是演奏家手的继续。然而蘇軾問,那麼何不於君指上聽。蘇軾講的是用。戰爭中,因為以弱勝強的存在,光從體講,講不通。用卻是你來個新花樣,我來個更高明的更新的,運用之妙,在於一心,沒有止境。
框架是指,戰爭雙方有某種共識,比如說有個日內瓦協定什麼的。沒有共識,沒有止步,只能以消滅滅絕對方為止,就是沒有框架、沒有限度、無所不用其極。商戰因此是個不適當的比喻,
前面我們講到真,股市的真是什麼?套用俗語,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那麼能夠輕易得到的真,都不叫真。現代人動輒講真理,不好與其較真。:)【牛顿(Issac Newton)被股市打得找不到北】,以前沒聽說過,呵呵,想必是的。真實世界要是都是理性可得的,那麼經濟學的理性人假設也就不會破產。
谢谢你写下了这么多的评语!在你的评语里,你提到这个所谓的“框架”,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是像科学中那样对已知已发生的事件进行的理论性总结,然后形成一种所谓的理论吗?几百上千年过去了,这种系统性的理论总结,一般只在科学技术领域内有用,在人文领域内的这种“总结归纳”,基本上对后来没有什么实际的指导意义。到目前为止,军事,一般来讲应该还是属于人文学范畴内的,所以在多数时间里,有着和其它人文学一样的命运。在这方面,与军事战争最有相似性的一个领域就是股市。如果说它们两个是一个妈生的,也一点不为过。我曾经对股市的理论和许多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过研究,甚至把巴菲特写给股东们的信全都看过了。至今为止,各种技术指标的出现,基本都是昙花一现,过不了几天之后,就成为了历史的垃圾。为什么?人性的善变呀。军事上也是一样的,从没有一种理论能够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正如马克吐温说的,历史不会重复,但经常押韵。这是对人文科学的最好总结和概括。
伊萨克·牛顿(Issac Newton)这么伟大的科学家,当被股市打得找不到北之后,说了这句语重心长的话:I could calculate the motions of the heavenly bodies, but not the madness of the people. - 我能计算天体的运动,但是无法计算人的疯狂。
读读马克·吐温下面这段对股市的总结,简直说到股市的本质了。
Mark Twain's quote on the stock market: “October: This is one of the peculiarly dangerous months to speculate in stocks. The others are July, January, September, April, November, May, March, June, December, August and February.”
问候杨兄!
戰爭大概應該從人類學講起(比如說《穿褲子的猴子》一書)。後世這些戰爭各種因素不容易分開,有的是隨時代變化的,需要剔除。比如說馬島之戰,已經有個框架,不管這個框架是政治、人道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在框架裡戰與和。這屬於具體的戰爭形態,不是戰爭本質。以色列正在進行的戰爭,總有人試圖將其納入某個框架,但不成功。
亞里士多德認為戰爭是狩獵。這裡有個不把人當人的問題。殺盜非殺人,到現代廢除死刑時,還在爭辯。人道的因素優先還是戰爭優先?克劳塞维兹講的,實質上是戰爭雖然與政治有聯繫,但超出了政治的範圍——不能再叫政治了,所以另起個更合適的名詞——戰爭。這就將他的定義,完全取消掉了。戰爭的起因是什麼?又憑什麼打仗?戰爭是最壞的選擇,然而為什麼必打?這就將戰爭與經濟、文化、以至於科學也聯繫起來了。刑出於兵,軍管優先於法律,這就將法律也與戰爭聯繫起來了。戰爭本身又有兵法,有以弱勝強的戰例,不符合力量邏輯或量化分析。這就有個思維方式的問題,趙括這樣的理性邏輯人才不適合談兵,嘴巴上他總贏。
這些方方面面綜合起來,才能進行首尾兼顧的分析,問題在於如何綜合。兵,指兵器,又指士兵。兵是戰爭的原子、最小元素,因此與戰爭有關的稱兵家。兵家這個名稱,就包含了很多以上的考慮。為啥我能一氣寫這麼些枝杈?因為國學裡有個統一的圖景,按圖索驥。具體的論證很複雜,爭議必多,不便講。但上面這些因素,如何綜合,夠思考一氣的了。:)
战争就是利益集团之间“土匪式”的业务往来
+1,通过战争掠夺,一个字“利”,包括财团军火商的利益。
这世界最后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维兄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