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因想起东北菜,故而想起约二十年前我家去东北雪乡旅行的经历来。
那时是冬日,我家属是做教师的,故而他决定寒假带孩子去东北雪乡游览。我一听具体路线,也很向往,于是决定跟公司请假,一家四口一同旅行。我这“少心没肺”的,居然没问过火车票多少钱。我家属通过铁路局一个朋友买到一个软卧包厢,四个铺一个小间。说是软卧,只是每间少了两个上铺,隔档口有个推拉门,空间稍微宽松一点。因为去东北是长线,常年火车票紧张,且卧铺车子内空气啊干净程度都有限。在中国,能坐软卧过去都是研究员/处级以上才能购票,能坐上火车软卧是很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要走三天三夜。具体多久我不记得了。挺久的。我坐过西安到广州的硬座,整40个小时。也坐过西安到西宁,再大巴从西宁到武威,再大巴到敦煌,在买火车站票从敦煌附近柳林到乌鲁木林的拥挤火车,好十几个小时呢。据说北京到乌鲁木齐三天三夜。那西安到长春或图门,那时没有三天多,应是两天左右。
我们到了图门,是中朝边境一个小城。一座大桥过去就是北朝鲜,边上就是鸭绿江。我后来看娄烨电影(颐和园)里女主自我放逐后回到老家图门。这城市名字特别,彷佛快到国境之外了。确实,图门市小小的,满街招牌朝鲜语和中文并用。我们在小饭馆吃饭,随耳听到的都是鲜族话,老板娘跟我们说国语,转头进来熟人都是鲜语交流。在小饭馆,我们也弄清了一件事,冬季从图门上长白山是个不现实的游法(我家属的东北学生给他写了这个攻略。只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于是我们决定在当夜就搭过路火车离开图门去长春了。在长春看了傅仪居住过的伪王宫,参观了日本731部队驻地及实验室等等。
然后又坐长途车来到位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海林市长汀镇,双峰农场。那地儿拥有特殊地貌使得积雪特厚,一年有七八个月都是积雪覆盖。我家去东北以前预先买了四条驼毛毛裤,那里,特别是双峰农场,冬天都是零下二十几度。我们住进一个农家乐,很朴素的一座农舍。进门先是低矮的入口,然后一个隔离区,即让冷风不直接进入屋内。室内呢,三房一厅或四房一厅。各屋子都是进门一张从这边墙直到那边墙的土炕,一家几人就睡在炕上,铺盖花布面的厚被子。不过,其室内用的夹火墙,暖气很足。我呢,居住几天都穿毛衣睡觉。Why?火炕烧得太热,“燎屁股”,人没发直接贴身在土炕上睡,穿着衣服还好一点。白天我们都出去活动。村子里好几十户人家,有些开农家乐有些没有。村里也有小卖部(卖水果零食副食品啥的,物价比外面贵一些,但还可接受。我们带孩子去滑雪场,游乐设施等。村里跑的汽车都像拖拉机,大轮子有履带。村里的房顶都是二三十厘米厚的雪。人一呼气,白汽都能小冰粒。村里的骡子马匹,背上搭盖着什么,眼睫毛都结冰了。
孩子们玩雪滑梯,玩轮胎在雪上滑,都很开心。。。
吃饭呢,每餐在农家乐点餐。一般都是小鸡炖蘑菇,酸辣西葫芦之类。有一晚,农家乐又住进来几位,有男有女,像是业务上朋友。他们晚餐较丰盛,叫了几个硬菜,喝大酒。我印象深其中一位三十四岁面目姣好身量细瘦的女士喝多了!哭哭啼啼。一边哭一边讲她父母从小多娇惯她疼爱她!这辈子再没人那么疼她了!我在屋里听了不语。哎!这年头,没人说自己多被宠爱!都说自己如何爱护别人!这种娇嗔没啥意思!真是喝多了糊涂了!我记得他们就是三人喝酒,老板娘上的油炸花生米也是超大鱼盘子,满满一盘,肯定吃不了。不知老板娘是否回收使用。价格是照大盘子收的。这种农家乐,显见得女主人更能行!里外招呼客人,安排这安排那,男主人像是木头,没啥用似的。但其实,第三天,我们需步行穿越二十公里到“雪乡”之外,我发现男主人是向导。
那天,我们两家(我家四口,还有一个小家庭,北京两夫妻带一个十一岁左右丫头)跟一个向导穿越雪山区域。说雪山吧,没多高,但窄窄山路两边是二尺厚的积雪,路上有冻住的小溪等等。路遇狐仙洞(树洞),直接把我家孩子放进空洞洞里假装“小狐狸”。蛮好玩的!见图。
总归走到后来,我家属跟那家人(据说阖家穿越太行山多次)都走前面了,我和两个八九岁的女儿走在了后面。我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多了路之后,羽绒服里都是湿的,脸上还被山风吹得通红。孩子们体力弱,一个劲儿叫着不想走了。那哪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鼓励着她们,一边也狠狠地埋怨我家属,让我背着他的美能达大相机(相机因为气温低,电池完全不工作,属于没用的东西。也半新不旧的),我都有心拿出大相机扔在路边!但不能啊!于是我们继续背着各自的背包,像落难的人举步维艰地走啊走啊,终于来到目的地村子。另一个农家乐。
在那家农家乐,赶紧的各位脱了外套,换干净衣服。外套就搭火墙上过夜就干了。在那里遇到其他游客,挺有好玩的:如遇到北京来的小伙儿,背包里拿出一个带盖竹筒,里面是他的宠物蛐蛐儿,喂它点儿青菜叶(据说出门旅行不方便交友人照顾,自己带着也方便);遇到老广中年人,贴心地带着他的凉茶茶叶冲泡(要下火)等等。
再后来,各自分手,各奔“前程”。我忘了是在这里,还是另一处,我们去到一个有八百米速降大滑道的滑雪所在。有头发黄黄的年轻滑雪教练教人滑雪,我记得一小时380元。我们给孩子租了滑雪服整套装备,让她两共同学习一小时。孩子们特认真也特兴奋。晚上回卧房叫着大腿面疼。
随后,我们就转车去了哈尔滨。住正式宾馆。吃俄餐一顿,叫苏什么的老餐厅;再吃东北饺子馆,四个人能要三种饺子,现包现做的东北大饺子,真好吃!吃马迭儿餐厅的冰棍和面包,吃很好吃的朝鲜冷面等等。逛呢: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特美特好玩特冷!出来晚九点钟,又顺路去索菲亚教堂照相。我家属一照起照片来就没完了!二十分钟后,我直接冻得不行,告诉他我和孩子们先回旅馆,他自己照完回去。
再一日,参观哈尔滨市政博物馆,看防洪纪念碑等等。冬日,不适合去太阳岛。我们就如期打道回西安了。我记得还是火车回西安的。
大概就是这样。很美好的旅行经历。也很感谢我家属精心安排旅程,很幸福的阖家行。我回忆起来,他很大方,愿意给孩子各种体验,如学习滑雪,如在四川阆中旅行时特约一场皮影表演给孩子看,衣食住行也安排得较宽裕,很好的饭店我家也去实践一回。说是要富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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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次记一生一次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