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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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先贤大德

(2020-06-22 04:16:45) 下一个

近日读了一篇网文,纪念陕西籍國民黨名將胡璉將軍。我从没听过这位陕西籍将军的故事(从国民党方面)。

我是陕西人。我居西安四十年,关注过许多本地历史人物及其纪念地。。。

我去陕西泾阳参观过泾惠渠,是水利专家李仪祉于1920年代主持修建的,它的基础是郑国渠,

鄭國渠由韓國水工郑国主持修建为秦国修建的,他劝说秦王政兴修水利工程,最终是秦地农业发达,成为强国,工程於公元前246年開始使用。

远的像汉董仲舒墓,在西安东南城墙和平门内下马陵,是汉代提倡尊崇儒学的大家,下马陵名字的来由是董公埋于此处后,各朝各代官方要求路过此地官员“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示尊敬,足见其影响之大。。。

我去过坐落在陕西韩城县外黄河边的司马迁墓和祠,那墓和祠依山傍水而建,气势雄浑。关键是能感受到,司马迁的风骨,,被后世万代膜拜和景仰。。。他的作品《史记》,和“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我去过文人墓之二,横渠先生,张载,今陕西省宝鸡市眉县横渠镇人。北宋思想家、教育家、理学创始人之一,

我知道清朝陕西大员赵舒翘 (1847~1901),男,清朝末年大臣。1899年,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继任军机大臣,兼管顺天府(今北京市)府尹。他刚直不阿,不畏权贵,多次平反冤案,“直声震天下”。

陕西这一片黄土地上,孕育存留过了多少大贤大德。。。

我爷爷曾经的邻居(职位不低),陕西人,他家里常年有贫寒的亲戚孩子住读,他资助他们直到大学毕业(若干个)。

我大学同学的父亲,是一个乡村油漆匠(画工),也会在田间地头给少时的她讲历史故事。。。

我的意思陕西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先贤大儒们,秉承“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祖训,做过许多惠济乡里的事。。。造就了陕西地方民风淳朴,尊师重教,提携乡里后人,传承着尊重文化和尊重历史的风貌。。。

重温历史,令人唏嘘!令人敬佩的陕西先贤!

然而,十三朝古都,三千年建城史留给陕西人的,不只是辉煌,还有保守些的风气。。。

因为在陕西地域建立的封建王朝多,帝王墓多,守墓人多,造成了民风保守。八百里秦川,少有饥馑,造成陕西人不愿离乡背井出去闯天下看天下。。。

农业学大寨时,其他省份学说“老陕爱参观,参观回来不动弹!”

我在西安工作二十年间,去过诸多政府部门办事,多官僚拖拉风气,制定条条框框似限制企业的发展。。。下面举例说明:

我在省政府某委里为我公司办理一份进口设备免税批文,前后办了两个多月,去委里某办公室跑了八趟十趟,硬硬是拿脸皮磨出来的批文。每每,我去堵那办事员的门,去碰那办事员人,我都是穿着干净漂亮,和风细雨/微笑常驻地跟他说话,希求事情早点办下来。那办事员,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干瘪老先生,气色暗黑,似吸烟很多的面色,他应是老中专毕业多年升迁无望,会守着委里办实际批文的岗位直至退休的。然而,在他手里正常拿到一份批文很困难。每次,他都有理由挑出我准备文件的问题,或者文件顺利递上去,下文就如石沉大海怎么也了解不到。每每我想起他绍兴师爷一样的脸,心里颇怨恨,但见他脸上永远带着恭敬的微笑(谁让咱企业没有资源,没批资金款待此办事员去郊外度假村转一圈或丰厚礼品券来一张)。有时为这工作心里急,我都有点要“投怀送抱”的想法了,但转念一想,工作之事弄得我身心疲惫,人格受辱,这也太不地道了!(如经常性地在委里过道上枯等一两个小时,只为等他开完会问他一句批文进展)因为委里对申请批文事项有编号,他不好过于刁难我,拖延甚久,两个月后,批文终于办下来了!我真是大舒一口气!

另外,某次我在某局办公窗口办理一份文书,前后跑了六次,都被各种由头阻拦(都是小由头,如申请公文写法不合它心意,窗口又不一次性讲清楚,我改了一遍,它又挑出另一处,或换一个办事员,理解又不一样)。某次当我在其办公大楼门口,对我一同行加同学抱怨时,她说她有一次为办一件业务在此窗口跑了九趟。她建议我只要继续按窗口要求改,总会改完过关的!我第七次办理时终于办妥了,都有点想哭。我那个有韧性的同行加同学,后来默默地全家移民加拿大了。估计她跟我一样,不愿意用韧性去顺应体制了!那些横生的枝节,耗去企业大量人力精力。我的许多外联工作恰恰是打通关,想想就疲惫。挺少工作成就感,就是性子被磨平了。。。

以我的认知,实力强点儿的企业,在某局某委里有“专门办事员”,本企业相关业务由此“专员”疏通办理,企业也按季按节日上供此人若干好处。但有时也不行。我曾跟我经理为了办“事”,请我们的“专员”吃饭(那是我吃的最难受的一顿业务饭,气氛极尴尬),饭后,送“专员”回家,我经理下车尾随其到家属院大门后,努力偷偷送出一信封现金,结果被对方拒绝。一米八的大块头,工科学士,为了工作在昏暗天色中低头求人的样子,真得是让人难过啊。

另一次,我公司因进口设备被莫须有的原因(而卡办事员认为我进口的切割机不先进精密,即使我手里有免税批文,此设备赫然在目),多方设法不得。我们只得请专业研究所出具证明信,并宴请某关相关人员。宴请那天晚上,我经理预先跟我们说好,宴请中途,我和司机出门,由领导单独塞钱。饭局中途我接了个电话出门,电话刚说两句,就见司机急急出来到楼道里找地方呆着,我俩相视无言,都挺尬!公事办成地下党,真是尴尬。这就是当今常态,谁也左右不了.

小计此设备进口通关遇状况花费:

1.此设备进口免税额为五万多人民币;

2我要求机器工程师出文写说明——此切割机工作原理两次,我去办事窗口跑了6~8次。

3.正式宴请办事员及其主管一次,非正式宴请专业研究所相关人员一次(某副总熟人,协助开具证明书——证明设备是先进精密的)

4.骚扰两家检测研究所:我最初跑到大南郊一家检测研究所(我外协委托检验过仪器),它的检测室主任看了我的设备原理说明及图片,口头认定它是先进设备,但他不愿出具证明;我公司另一副总有熟人在东郊一事业制检测研究所,熟人情面就给开了一份有公章的证明信。

5.还不算我们公司内部为此事的若干次筹谋,如公司先要找某关相熟领导,他打招呼后办事员才会同意参加饭局。在饭局之内,我才发觉对方还真的不是想“吃拿卡要”,他门就是有个“执念”觉得我的设备不先进精密需要我证明。(我心说你又不是学机械的,下起论断来这么坚定。估计贵关是秉承蒋公名训“宁可错杀一千,不能妄自放过一个”。我又不能先免税通关提货,开箱演示给你看。。。最妙的是对方办事员及其主管就个人来说,还是精干利索的人物)

6.通关遇卡到解决,前后费时约三周。

我们是实体生产企业,进行的是国家鼓励的先进电子元器件制造。进口设备扩大生产,但遇到的阻力都是无形的。。。

也许这些不是陕西一省的问题,但本地政府办事机构确实官僚拖沓,横生枝节,这作风不是轻易能改变的。。。这些窗口办事人员也大多是土生土长的陕西人,为陕西的发展也应该是有情怀的,但实际把起关来/操作起来,怎么就变得让人无语呢。。。

陕西历史上诸多的先贤大德,流传下来的似乎更多的是保守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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