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7月我和淑丽旅行结婚回到丰满后,没有房子,只好各自仍住在单身宿舍。那时职工住房都是由厂里配给的,收取低廉的月租,从工资中扣除。直到年底我们才分到一间6平米的小屋,在一栋红砖平房内,两间大屋和一间厨房已住有性刘的职工一家三口。给我们住的是附属的背阴朝北的小屋。
小屋的布局是:南北长3米,东西宽2米。门朝西。出门是刘家的厨房,厨房里一扇北门通向户外。小屋内靠北窗是一铺两米长、两米宽的土炕,东西北三面顶墙。炕的西南有一个半米见方的炉台,余下只有一米宽、一米半长的活动空间。晚上我们在炕上铺上被褥睡觉,白天卷起褥子把炕的外侧部分当作厨台、餐桌和看书写字的桌面。炉台下的灶腔有烟道通入炕下,灶腔内烧柴作饭并为土炕加热间接也为整个房间采暖。这样狭窄的空间生活之不便可想而知,特别是冬季的寒冷更令人难以忍受。记得冬天双层窗户的外层总是挂满冰溜,下班回来室内的墨水瓶内常常结成冰块。我们在这样的条件下住了两年。
1965年电厂为职工盖了一栋三层的家属宿舍楼,房子沿丰满大道北侧修建,含三个单元。每个单元每层住六户。共住54户。我们分到了二楼一个一室户面积约12平米的屋子。进楼道后,我们是中间一户,左邻(一室户)住的是中专毕业的技术员董凤阁夫妇,右邻(一室半户)住的是电厂附属小学校长张德兴夫妇和女儿小旭、小欣,男孩小晨。我们和左邻共用一个小厨房,和左、右邻三家共用一间仅有一个蹲位的小厕所。这栋楼房有一个锅炉冬季供暖,我们不再受室温太低之苦。有了厨房和厕所,虽属公用而且面积窄小,也比以前住平房时方便了许多。
在这间屋房子里,1965年10月我迎回了去沈阳娘家分娩坐月子、满月后归来的淑丽和大女儿泽辉。1967年3月和1968年9月,我们的二女儿明辉和三女儿群辉先后在丰满医院出生,并于当天接回到家里。5口人挤住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顿时感到房子窄小不够用了。
我们的邻里关系非常和谐。和董凤阁夫妇交往虽不密切,但同用一间厨房几年,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张校长夫妇和小旭、小欣两个小姐姐和小哥哥张晨,特别喜欢我们的女儿们,经常帮我们照看她们,带她们玩。张晨长大后到丰满上游的白山水电厂工作,我们搬去了武汉。张晨几次托我们学校到白山厂出差的教师给我们带去土特产。十年前小欣的丈夫当了丰满重建工程的一把手领导,淑丽二妹的大女婿张志福也从丰满厂调到丰满重建工程处任二把手领导。他们相见时小欣的丈夫很亲近地对张说,“我们是世交”。这个“世交”指的就是我们和张校长夫妇老一辈的交情又传到他们这一辈了。
1972年电厂又盖了一栋三层家属宿舍楼,位置在北山脚下。我们通过艰难的争取,申请到了一套一室半的居室。它位于此楼靠东的第一单元三楼西侧。有一间约12平米的南屋,一间约6平米的北屋。一间约3平米的小厨房。和相邻的一室户(胡恩波、管凤莲夫妇居住)及隔邻的一室户(胡连勇、奚玉珍夫妇居住)三家共用一间小厕所。这年4月,我们的第四胎(双胞胎)儿子元辉和宏辉出生。幸得有这多了半间的居室,才容下了我们这七口之家。我们申请电厂行政科派木工给我们的南北两室各打了一个宽长各2米的简易木床(人工、材料均算公家的),南屋由我和淑丽带元辉、宏辉住,三个女儿住北屋。这是我们在丰满所住最大的居所了,一直住到1979年4月调离丰满时。但7口人住21平米,平均每人才3平米,和我们住平房时2口人住6平米平均每人3平米仍是同样的少。
在这个楼居住时有两件小事让我印象深刻。一是双胞胎男孩在此屋内不到一岁时就开始学走路,二人最爱在我们的一小方门廊(进户门、南屋门、北屋门、厨房之间约一平米的地方)内扶着墙转圈走,以至于在小手常摸的白墙上出现了一圈黑黑的印迹。我看着这圈黑印心里欢喜不愿洗去,这是儿子们成长的痕迹啊。
另一件是:我有两年在北山办公楼的水库调度组工作,上下班都从所住宿舍楼后的小路走。每到下班时候,泽辉、明辉和群辉三个小女孩就跪在床上扒着北窗向山坡上的小路张望,盼着爸爸从山上下来。我那时经常加班加点工作,这使孩子们等的很着急,因为看到别人都纷纷下班走下山坡而没有看到爸爸出现。后来我才知道此事,让我感到愧疚不已。孩子们,我为你们对爸爸的盼望和深爱所感动,爸爸对你们的关心体谅太不够了!
图1,仅六平米面积连炕带灶的简陋居室
图2,三层平顶职工宿舍楼
图3,十二平米的居室
图4,不到一岁的双胞胎儿子在狭小的门廊里学走路
图5,三个小女孩跪在床上扒着北窗向山坡上的小路张望,盼着爸爸从山上下班回来
2025-11-23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