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收到朋友转发来的一封信,主题是一个我很熟悉的病人的名字,仔细看下去,原来是一封求助信。这位病人Mr. Wong现在在重症加护病房(ICU),血象全部很低,还感染了多种病毒,每天除了输红血球和血小板外,现在医生还希望有人能够捐粒细胞(白血球的一种)帮助他抵抗感染。他的血型是B型,和我的血型相同,所以看完了信我就决定,今天陪林飞去打抗生素的时候,去试试看自己能否符合捐白血球的条件。捐粒细胞帮助病人抵抗感染的事情以前我在某一位病人的博客上看到过,当时他肺部感染非常厉害,医生也是希望有人能够捐粒细胞给他。捐粒细胞和捐血小板的步骤差不多,都是用机器将血液中的有效成分分离出来,而将其余的成分回输到体内,但和捐全血或是血小板有所不同的一点就是需要在抽取细胞之前打一针动员针,这点和捐干细胞类似,只是不需要打那么多针,提前一天打一针就可以了,这样才可以尽可能多的让身体制造出多一些粒细胞出来。
今天到了血液中心,安顿好林飞后我就去捐血那边,跟护士说我想捐粒细胞给Mr. Wong。护士先检查了一下我的静脉,看是否符合要求,本来我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静脉无法满足要求,因为我比较少运动或是提重物,但让我意外的是竟然有一支手可以,而且还是比较少动到的左手,好奇怪。然后他们就给我看那张所有捐血的人都需要看的问题纸,当中的问题主要是为了前期筛选出艾滋病或是肝炎的可能性,这些问题我当然都没有啦。但是我有一个血液方面的问题,就是从一出生就被诊断出的G6PD缺乏症(俗称蚕豆病),虽说这个问题只是在我刚出生的时候让我住进了儿童医院,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而我也一直很注意避免蚕豆以及磺胺类药物。护士听我说了这个问题后,咨询了Mr. Wong的主治医生,确认我的这个问题不会影响捐粒细胞。回家后我上网查了一下有关G6PD缺乏症的情况,网上说这种问题是不影响献血的,当然,如果能找到没有任何问题的捐血者,那将会是最理想的。
护士们听说我要给别的病人捐粒细胞,都表示出关心,有位护士还心疼地问我,我要照顾林飞,能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跑血液中心捐粒细胞么?毕竟捐粒细胞还需要额外打动员针。不过我想,捐血是救人命的事情,能够帮助到人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护士从我的右手抽了4管血拿去化验,主要是化验艾滋病、肝炎等传染病,以及血象,这些结果下周才能出来,但愿我可以顺利帮Mr. Wong捐出粒细胞。
说回林飞,昨天傍晚开始的嘴巴麻痹和神经性疼痛竟然持续了整晚,到他第二次吃止痛药的时候,止痛药和热敷都不管用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我陪他到凌晨2点多才去睡觉,而他自己则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着。今天去打针的时候,我们向护士要求看医生。Dr. Goh出差去了,今天是Dr. Linn门诊的时间,周三Dr. Goh交待过有问题可以看Dr. Linn。我们跟Dr. Linn交待了昨天看眼科门诊的经历,又跟她阐述了林飞嘴部疼痛的症状。她觉得林飞的这种疼痛是属于比较典型的神经痛,应该是三叉神经引起的(Dr. Linn的中文很好,一下子说出三叉神经这个词,让我们挺吃惊的),因为我们现在都很担心这种疼痛会跟白血病细胞有关,所以Dr. Linn帮我们开了一张核磁共振的单子,准备对眼部和头部的神经做一个扫描,这个扫描安排在下周一。另外,也找Dr. Linn要了一些更加强效的止痛药,她给了林飞Tramadol(曲马朵),还给了用于治疗神经痛的药物——Gabapentin(加巴喷丁)。
因为昨天没有睡好,所以今天他整天精神都不好,但因为嘴部痛,又没办法入睡,挺难受的。下午回到家吃了一粒Tramadol,迷迷糊糊的睡了会,结果起来出汗加头晕,也促使我去查了一下这个药的副作用。感觉上出汗一方面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今天有些热,至于头晕,则应该是他没有休息好引起的,而不是药物的副作用。顺便还查到了之前他很喜欢的一种镇静药,Pethidine,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冷丁!怪不得那时护士说这种药不是随便可以拿,而且林飞还呈现出一种很享受的状态呢!
明天血液中心上班半天,所以我们还得跑去给林飞打万古霉素。有位护士一直“怂恿”我们自己打针,这样就不必天天跑医院这么辛苦。但是他现在本身输液管那里就有些感染,更加让我不敢乱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