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娘子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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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娘子(17)

(2019-05-27 17:33:54) 下一个

 

 

 

 

 

十七

 

 

 

 

“这个不难,既然你们都不知道,咖啡的遗嘱和保险箱,我们就查一下,如果保险箱和遗嘱属实,我们就可以按照遗嘱执行。如果不实,再来判断这段文字的真伪不迟。”

最终法官和律师到银行查到,咖啡开了一个保险箱。保险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遗嘱,他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马瑶瑶。

马瑶瑶回到了她和咖啡的房子之后,为日后的生计,就想到了开一个高级管家训练班,把她的学员送到那家经纪公司,使她的教学和就业,成为一条龙服务,从此以后,这就变成了她的事业。她把这个房子改造成了五房一厅,既是教室,又是厨房,还是宿舍。虽然有违章之嫌,但多年来,没人举报,也还平安。而且学员在学习餐饮时候做的菜肴,她都拿来给她的房客们享用。有些房客十分愿意包伙,既省时又美味。马瑶瑶也可以多赚一些钱,皆大欢喜。

老咖啡在性的方面,应该说是要求蛮高的,在他的“训导”之下,那时的马瑶瑶应付得也算不错,两口子在这方面越来越和谐,因此咖啡也越来越宠爱她。马瑶瑶对学员们说:

“做管家,常年不在家住,单身最合适。如果有家庭牵挂,容易分心,常常请假,往往不是受欢迎的管家。但是有老公也不是不行,重要的是,怎样让你的老公对你一心一意,非你不可。你才不会疑神疑鬼,放心不下,担心他不忠。也才可以有一个稳定、轻松的心态去工作。”

一个学员说:

“班主,说得简单,男人哪有不花心的?何况我们这种半老徐娘呢?”

另一个学员说:

“半老徐娘,好歹还有个风韵犹存,要是像我们这种陪着老公度过最艰难的日子,打拼了半辈子,最后成了黄脸婆的女人,那可咋办?”

马遥遥说:

“其实,记住一点,我觉得那是至理名言,‘抓住男人的心,要抓住……’”

“抓住男人的心,要抓住男人的胃!”有一个学员抢着说。

“那是骗人的!男人想要吃好吃的,哪儿都有!如果说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他们的心,你见过几个厨娘有最好的老公?”

学员问:

“那您说,怎样可以抓住男人的心?”

马遥遥正色说:

“性。只要在性上让他满足,他就死心塌地爱你、疼你!”

“那您又见过几个妓女有最好的老公的?”一个学员问。

马遥遥丝毫不觉得问题问得唐突,说:

“问得好!妓女拥有高超的性技巧,会让男人满足,但是有一点,她们永远比不上你。有人知道是什么?”没有人回答,但人人好奇:

“什么?”

“情啊!”马瑶瑶看着学员们不以为然的表情,“光有性,没有情,身体舒服了,心没有得到慰藉,他们是不会回味的。只有浓情蜜意才是最好的催情剂!这个是既装不来、演不来、也是学不来的,真情还是假意,男人都能感觉得到,他们心里有数。我在这里可以说是传授‘驭夫术’,目的还是怎样当好管家。只有把自己的男人紧紧抓住,才能放心,也才能安心做好工作。”

 

有一天傍晚,马瑶瑶正在指导桑可儿准备晚餐。

“佳佳!佳佳!”小赫嘛的声音传了进来。推门撞进来的,却是詹佳佳。只见她闷着头直冲进自己的房间,小赫嘛紧随其后,就在詹佳佳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小赫嘛把手伸了进去,使劲推着门,佳佳仍旧用力,夹得小赫嘛哇哇叫:

“也(夹)着了,也着了!”

詹佳佳脆生生地回答:

“夹死你活该!”

小赫嘛脸都皱成了一团:

“腾着哩!”

詹佳佳毫不怜惜:

“疼,也是你自找的!”

小赫嘛说:

“佳佳,恁听俺说,俺对恁那是一片真心,海枯石烂都不变,门也受(夹手)不算啥,只要恁高兴,也断了也心甘!”

詹佳佳跺着脚,嚷道:

“妈呀,你可烦死我了!你都缠了我十几年了,怎么还不死心呢?”

这时,佳佳轻轻地松开了门,小赫嘛把门推开,詹佳佳伸出手来:

“给我看看,夹坏没?”

小赫嘛把手背到背后:

“木啥,木啥!”

“没啥?真没啥?那我关门了!”詹佳佳说着又要关门。

“中,给恁看!”小赫嘛伸出手来,詹佳佳还没说话,马瑶瑶一见,大惊小怪起来:

“哎呦,都夹紫了!佳佳呀,你也真是的,王八吃秤砣—铁石心肠啊!可儿,快把医药箱拿过来,正好我来教给你怎样处理这种夹伤。”马瑶瑶接过药箱,“先把伤处处理干净……”她拉过小赫嘛的手,白了小赫嘛一眼,“你这个傻小子!简直就是老鼠舔猫鼻子—找死呢!就不知道躲躲?看看,都夹成这样了!”她接着用手点着詹佳佳,“你,还不过来,帮忙托着这手!轻点!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人家小赫嘛哪点不好,对你那是一百一,你呀,不懂得珍惜!”

“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强啊!”佳佳不服气了。

“不管怎么说,把人伤成这样,你得道歉!”詹佳佳把头扭向一边,瘪瘪嘴,马遥遥严肃地说,“好,你不道歉是吧?可儿,报警!”

“不中!不中!”小赫嘛急了,“俺木啥,木啥,别报警!”

马遥遥厉声说:

“佳佳,道歉!”

 “好热闹啊!” 这时,刘敏芳和她老公相跟着进来,刘敏芳的丈夫高水,人高马大,国字脸,鼻如悬胆,颧高口阔,颇有几分英气。刘敏芳回身拉着她老公的手,“今天高水回家早,一起来凑个热闹!”

马瑶瑶说:

“小赫嘛手夹伤了,你们看热闹?你们这是黄鹤楼上看翻船—幸灾乐祸是吧?”

“不是,真不是,今天这不是‘歇后语大全’和‘昆曲大全’都到齐了吗,我俩不来凑一脚,那多可惜呀!”说着,两个人还真就坐下了,高水还架起了二郎腿慢悠悠地说:

“佳佳,道歉吧!”

“小女子信口相嘲,出言颠倒,伏乞海涵!(唱)巫峡恨云深,桃源羞自寻。立功,你是个慈悲方寸,望恕却少年心性,少年心性。”说罢也学戏中人物,盈盈下拜。

刘敏芳忍不住拍起手来:

“真是好听,在国内从来不听,觉得慢悠悠地唱、慢悠悠地走,不耐烦的很,到了美国,老是风风火火的,慢不下来,倒是喜欢上这种文邹邹的调调了!”

高水推了小赫嘛一把:“还不去搀扶你的娘子!”

小赫嘛要把手抽回来,被马瑶瑶紧紧地抓着:

“别动!这段唱,是男的跟女的道歉的。再来一段!”

小赫嘛说:

“古时候,女的没啥机会跟男的道歉!这个就中!别难为佳佳了!”

当晚房客房东在一起说说笑笑一阵子,也就各自散了。

 

早晨,桑可儿照例第一个起来。当是遵循“朝起早,夜眠迟,老易至,惜此时。”之训养成的习惯,盥洗完毕之后,坐下来,照例先读一会儿书。

那边车库房里传出了争吵声:

“哎,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做早饭呢?”刘敏芳的声音。

高水含含糊糊,睡意浓重的声音:

“你是我老婆,应该你来做早饭,为什么每天都要我做饭啊?我困着呢!”

“你在餐馆嘛!每天都可以带回来一些东西,早餐晚餐都在你计划之中,再说了,做饭你轻车熟路啊!你会呀!你行家呀!”刘敏芳尖利的声音。

“我上班做饭,回到家里还做饭!难道你让我天天加班吗?”高水清醒了,争辩道。

“我每天上班很辛苦的,很劳累的,很费脑子的,我应该多睡一会儿,难道你就不能照顾照顾我吗?你会疼人吗?”刘敏芳嗔道。

高水抢白道:

“有工作很了不起吗?我也不是没有工作!”

“行啦,你一个土木工程师到这来做炒锅,还有什么好夸耀的?”刘敏芳不依不饶。

“我能放下身段来打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养活你吗?大-小-姐!”高水一字一顿地说。

“我吃你的了?喝你的了?用你的啦?我挣的钱也不比你少啊!我什么时候用你养活了?咱们俩谁养活谁还不一定呢!你没听人说‘现今的社会,男人已经没有用了’吗?如果一个男人再不知道疼人,那有男人就真不如没有好了!拿你来说吧,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他也得有地方住,所以干土木工程,按理说全世界走到哪都饿不死!对不对呀?可是你呢?你现在干什么了?炒锅!”刘敏芳语气中透出了轻蔑。高水反而底气不足了:

“我不是考不下执照吗?”

刘敏芳咄咄逼人:

“那你为什么不学英文?为什么不学啊?你,你要是能去学点什么,也不至于考不上执照,咱们也不至于过这种日子了呀!你呀,就是没出息!”

接下来就是稀里呱啦、乒呤乓啷,马瑶瑶走到院子里,对着车库那边喊:

“哎,你们声音小一点好不好?老是在这里演全武行,有够没够啊?”

刘、高两个人没声音了,也都没有吃饭,气哼哼地,各自上班去了。

 

“佳佳、佳佳!快起来吧!俺给恁送早饭来了。”小赫嘛敲詹佳佳的门。

詹佳佳没好气地说:

“去,滚一边去!我才不吃你的早饭呢!别吵我!还要睡觉呢!”

小赫嘛说:

“佳佳,起得太晚,对身体不好。现在空气好,咱们出去运动运动,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也可以找个地方喊喊嗓子,别荒废了你的这身功夫啊!”

佳佳开了门,小赫嘛想进去,被佳佳推出来,只把早餐端进去,又把门锁上了。小赫嘛就坐在门口地上:

“佳佳,俺从,从小就喜欢恁。那个时候呢,恁还刚刚会走路,俺就已经喜欢上恁了,俺想,这个小丫头就是俺的媳妇儿。

“从那时开始,不管谁欺负恁,俺都会帮恁打架。恁还记得吗?上小学的时候,恁在一年级,俺在四年级。每到课间,俺都会到恁教室去,恁有的时候也会跑到俺这边来,跟俺要吃的。

“后来俺上了初中,为了离恁近一点,俺每天都会跑回小学校去看恁,跑十好几里山路去看恁。俺看恁在那里跳皮筋儿、跳绳、扎着小辫跑来跑去、看恁跟别的小朋友一块跳舞,俺就特别高兴。

“后来呢,你又上了初中……”

这个时候佳佳把门打开了,在里边坐在床上,听着小赫嘛说话,插嘴说:

“可不是嘛,我一上初中,你就在那个学校门口等,每天每天在那等我,别的同学都嘲笑我!”

“那时候俺觉得恁越长越俊,像仙女一样,俺就想啊,这辈子俺都不会离开恁,不管恁到哪,俺都会跟着。谁知道后来恁初中一毕业,就进了县剧团,而且恁不是唱豫剧,恁去学昆曲!

“俺那个时候高中毕业,回家务农。后来为了看恁,俺就成了戏迷,恁到外地演戏,俺也跑到外地去看戏。再后来,突然找不到恁了,有人说恁去进修,为了这个,俺把家里的田,换了一处山坡地,种果树。也是托恁的福,俺的果树林越做越大,越做越好,俺挣钱就越来越多。有钱俺就追着恁,恁到哪去演,俺到哪去看,恁每一场演出俺都看。”小赫嘛站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园,“后来恁被省里评为青年昆曲艺术家,俺还定了一个特别大的大花篮送给恁,恁还记得不?俺知道,恁飞得越远、越高,俺就越配不上恁。可俺就是放不下恁。

“那个时候,不论恁需要什么行头,不论恁到哪去,不论恁要花什么钱,俺都会帮恁,恁还记得不?俺所有的钱,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恁。佳佳,恁越飞越高,越走越远,好了,恁飞到美国去了,俺就把俺的果园子卖了,追随恁来到了美国,就像吴刚追随嫦娥到了月亮上一样,恁舒广袖舞,俺就拿着斧子砍树!俺还是跟着恁。不管恁看得起俺,看不起俺,不管恁是什么情况,俺都要跟着恁,一辈子!”

“立功哥,你的心意我早就知道,我从小就知道。可我就是觉得,这一点都不浪漫,一点都不刺激,我要是这样嫁给你,这一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真是很没有意思,我觉得我白来这个世界上走了一趟,没活出一点样子来。说实话,让我嫁给你,我真的不甘心。”

“俺知道恁想浪漫,所以那一年俺给恁一个特别盛大的订婚典礼,那时候恁多风光啊!那也是俺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俺以为就可以和恁长相厮守了呢!”

“那天我碰到了刘建凯,我觉得我们俩特别投缘,他对我也非常痴迷。可是久了,两个人整天昆曲来昆曲去的,其实也没什么味道。再加上你老是搅和,我也发现人家刘建凯心里还惦记着他的前妻,所以我们就分手了。说是你给搅和分的吧,其实我心里还是不甘心,也觉得就这么嫁给刘建凯,还是没滋没味的。我不是不了解你,也不是不喜欢你,可是我觉得我的一生就这样,就这样嫁了,不管是嫁给你还是嫁给建凯,我都觉得,这一辈子是白活了,我要的是那种真正的爱情,浪漫得像杜丽娘那种爱情、深刻得像李香君那种爱情,可是我没有。我这辈子没有这种刻骨铭心的爱,刺激、凄婉的那种爱情,我觉得这样过这一辈子我真是不甘心。

“啊呀!光说话了!要迟到了!”佳佳急急忙忙跳起来就往外走,小赫嘛赶快追出去,把午餐盒塞给她。她用下巴点了点副驾驶的座位,说:

“放那吧!”小赫嘛就把饭盒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刘敏芳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耷拉着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她把报纸其他部分都扔了,只看分类广告,一个一个地画圈,一个一个地打电话。脸上写满了“失落”。

“怎么回事啊?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跑回来干嘛?”马瑶瑶让学员们休息一下,自己走过来看刘敏芳。

“咳!别提了!我们公司裁员把我给裁掉了,我现在失业啦。这事儿还真不能告诉我老公,他会急死的!所以呀,我就得偷着回来,打电话找工作。唉,遥遥姐,这是下个月的房租,我先交了。你千万别告诉高水我失业了,求求你!”

正说着话,听见高水汽车开进来,刘敏芳就说,“坏了!高水回来了!他肯定先回房间去,我在你这藏一下,他要是过来呀,千万别告诉他我在家。”

过了一会儿,高水从他的房间走过来,刘敏芳慌不择路,开了小赫嘛的门就进去了,一声也不敢出。高水进来了,东张西望,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

“瑶瑶姐,敏芳没回来吧?”

“她中午从来不回家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总觉得空气中有敏芳的味道。”同时还吸了吸鼻子。这话让躺在小赫嘛床上的敏芳,赶快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头。“我得看看!”高水说着就去开可儿的房门。

“高水,那是桑妮的房间,你个大男人,不能随便进去!桑妮爱干净!”马瑶瑶制止了他,走过去,关严了房门。在小赫嘛床上的敏芳,顺手拉过小赫嘛的被子,严严地裹住了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高水连忙道歉,又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到敏芳的味道呢?”还要继续找,还没来得及开詹佳佳的房门,马瑶瑶就说:

“夫妻情深啊!用鼻子就能找人!”马瑶瑶的话,让学员们都笑起来了。

高水不好意思了。他也把报纸中所有新闻版都扔了,只留下分类广告,也在那一圈一圈地画,一家一家地打电话。

“哎,高水,这吃午饭的时间你不在餐馆忙,回来干嘛来了?”马瑶瑶说。

“我悄悄地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让敏芳知道,我呀,失业了。我们餐馆倒闭了。我得赶快找工作,要不然哪,我们夫妻的生活就有问题了!这是我下个月的房租,你千万千万别让敏芳知道啊!”

马遥遥推拒着:

“高水,你这个房租不用急,过一个月再交也行。”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是不交啊,刘敏芳会以为,我开小金库了,所以我必须得赶快把房租交了。千万啊,别告诉她我失业了。”

刚才刚刚打了好半天电话,刘敏芳乏了,加上心情郁闷,在小赫嘛房间一躲,也不敢出声儿啊,又蒙着被子,不知不觉在小赫嘛床上就睡着了。高水说的话她也没听见。这时高水说:

“坏了!时间差不多啦。敏芳可能要回来了,我要赶快出去躲一躲。”他急急忙忙地走了。

刘敏芳在小赫嘛的房间里睡觉,大家忙着,就把她忘了。一直到晚上很晚很晚了,高水按照平时回家的时间回家,进了房间,没看见刘敏芳,就走过来说:

“哎,我们家敏芳还没回家呀?”

“可不是嘛,没见她呀!还没回家吗?”马瑶瑶说。

“到哪疯去啦?”高水一边说着,回屋去了。

桑可儿这才想起来:

“敏芳进了小赫嘛的房间,一直没出来吧?”

“可不是吗?”马瑶瑶说。

他们正想去叫她,小赫嘛回来了,开门进屋脱了鞋就要上床:

“累死了!”

“哎呀!你干嘛!”被他一屁股坐醒了的刘敏芳用力推开他。

小赫嘛冷不防被推了一把:

“俺的个娘呃!恁是谁呀!”

刘敏芳这时才醒过来:

“你?”

小赫嘛也才看清楚:

“你?”

马瑶瑶和桑可儿都来不及说话,高水进来了,看见刘敏芳睡眼朦胧,头发也乱蓬蓬的,双颊通红,而小赫嘛半躺半坐。高水二话不说,把刘敏芳拉下床,容不得她穿鞋,只光着脚拉回房去,一路上只听刘敏芳喊着:

“高水、高水,别拉,听我说!”

“说个屁!你还有脸说!”接着就是“嘭”地一声摔门声。

小赫嘛一看,这误会大了,追出去敲高水家的门:

“高水哥,恁听俺解释!”

“我跟你说不着!我只跟自家娘们说话!我的娘们我没管好,不关你的事,你一边呆着去!”

接着就听他大吼起来:

“你胆子挺大啊!你脸皮挺厚啊!你这窝边草吃得香啊!你自己送到人家床上去啊!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你头发乱蓬蓬的,你,你还满脸通红!你发情的狗啊?”

刘敏芳急得哭出来:

“不是那么回事,你听我解释!”

高水不容她解释:

“解释个屁!亲眼所见,亲自捉奸!你都被我捉奸在床了,你还有脸解释!干脆,你就找块豆腐你撞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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