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花落(八)
(2005-11-20 10: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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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要放暑假了, 想着要同健分离两个月的时间, 我的心就很痛. 健安慰我说现在通讯那么发达, 随时可以打电话.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苦衷. 我们家虽然有直播电话, 但由于父亲身份特殊号码是不允许随便给的,这是纪律。我当然可以给他军区的总机号, 然后让话务员转到我们家, 可是我不想让父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况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家的真实情况. 我是个理想加完美主义者, 我不想要附加了别的东西的爱情. 我建议我们通信保持联系,却意外地遭到了健的反对, 理由是他的文采不好, 怕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理由虽然有点牵强, 但也可以接受. 最后我们决定由我打电话给他. 健将眼泪涟涟的我送上了火车, 暑假正式开始了.
我从未觉得日子竟是那样的难熬. 几乎从到家的那天起我就盼着这个暑假快点结束. 我几乎每隔两天就给健打一个电话. 没有什么事, 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刚开始他还能按时接听我的电话. 渐渐地, 我就常常找不到他了. 我非常担心, 整天胡思乱想. 可健总是安慰我说是他的那帮哥们老来找他玩, 他也没办法. 想想也是, 总不能让他撵他们走吧. 道理我明白, 可是我还是不高兴. 整个暑假就基本上那样郁郁寡欢地过去了. 妈妈很担心, 我安慰她说没事, 只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妈妈只是劝我别太累了,也没有说别的. 其实当是妈妈已经猜到是感情方面的事, 只是我没有开口讲, 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父亲决定带我们去北戴河度假. 这件事情还是让我多多少少有些兴奋. 我很喜欢北戴河的环境, 各方面的设施也很好. 我以前也去过几次, 每次的回忆都不错. 父亲十分兴奋, 因为恰好他的一个老战友也去北戴河. 听父亲讲,这个老战友可是他的性命之交. 当年抗美援朝时,是这个老战友把他从死人堆里给扒出来的. 父亲的老战友还有一个很好记的名字:复姓欧阳单字名风. 我听到这个名字当时就乐翻天了. 我问父亲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欧阳克. 父亲一脸认真地说: ‘他是有个儿子, 但我不晓得是不是叫欧阳克.” 我看着父亲那认真的样子捂着肚子笑得从沙发上滚落到地板上. 父亲不知我笑什么, 又觉得这样被女儿笑不好意思, 只好对我说: “这个疯丫头.” 妈妈对这次北戴河之行也此表现得很兴奋, 因为那个欧阳风伯伯的妻子也是妈妈战友兼好朋友.
我对那次北戴河之行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和以前一样, 蓝天, 白云,碧水, 漂亮的服务员, 精美可口的食物. 我对这对欧阳夫妇印象很好, 他们很慈祥也很健谈. 当他们知道我在B市的“花叉花叉医科大学” 上学时, 他们很高兴. 他们家正好是在B市, 而且他们的儿子也在“花叉花叉医科大学”上学. 说起来 “欧阳克” 还是比我的高两级的师兄. 可惜我忘了问他的名字是不是欧阳克. 欧阳风伯伯一直埋怨父亲不早点告诉他们, 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从下个学期开始每个周末都要到他们家吃饭改善生活.我表面答应着,心里却想 “周末的时间是健的, 别人我谁也不给.” 不过有个能常常去打牙祭的地方也不错. 我们学校的饭菜实在是糟透了.
终于盼到开学的那一天了, 我头晚整晚没睡好, 生怕睡过了. 我本来跟健定好下午四点才到, 可是我实在按捺不住对他的思念, 临时决定一早就走, 父亲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好又给警卫员大哥说一早出发. 临走时妈妈握住我的手一脸担忧地说: “楠楠, 什么事别太认真了,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妈妈说, 千万别藏在心里. 妈妈就你那么一个女儿. 记住妈妈的话, 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别管什么时间.” 我的眼睛一热, 使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