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店,生意却没有好转,旁边的过道也用来做uhaul了,车来车往很是热闹,但是地方有限公司不给我们大车,也就接不到长途。local借车的基本是鸡肋,事情一样多却挣不多钱,依然是半死不活维持个生计。
这种吃不饱饿不死的店,占用一样的人手和时间,偷着懒打着瞌睡昏沉沉一天天耗日子,卖也不是做也不是。
无聊的日子里做了两件正经事,一件是上ebay卖东西,卖的都是店里的陈年老货。卖得最多的是历任店主传下来的“工艺品”,国产的工艺木帆船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价格翻个倍挂上去慢慢等,最后也都出光了。卖得最火的是一堆不知道多少年的连裤丝袜,一大箱七年时间在店里一块钱一双一共卖了不到十双,放到ebay上卖一块五,几乎天天有收获,有时候一双有时候几双,卖光以后一段时间还有人发邮件问还有没有丝袜。
第二件正经事就是找店,赵同学下达的最高指示是骑驴找马。每天上网搜新listing, 如果数据可以路程不远不近赵同学就自己去探路,路途远的我们就关一天店一起出行,最远跑到了Owen sound. 记得那天白雪皑皑,我们驾着十岁的老马儿一路向北,赵同学豪情万丈大吼一声“穿林海~~~”吓得我搁在窗上的脚往旁边一偏,“hi, 猪蹄儿挡镜子了!”“你才是猪蹄儿,你们全家都是猪蹄儿!”
Owen sound之行让赵同学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并不想去那些偏远地区,看店只不过是出行的借口。之后再有偏远地区的店,不管数据多么好,他都腻腻歪歪不肯表态。
新年刚过,约翰尼把plaza放出来卖。年前89万买的,想卖130万。约翰尼这个人一有事就心急火燎的根本坐不下来,他一天几次跑到我的店里来念叨,咋没有人看呢?没有人下offer为什么呢?约翰尼当时东边还有个apartment 也着急卖,手里还在装修一个house, 钱快要转不过来了,跳着脚指望卖掉一个可以盘活他摆出的这一大摊投资。
这时候一个年轻律师下了个offer, 120万,约翰尼立刻接了。二月底交割,交割前我探了探约翰尼的口风:合约上写的月租是2500哦。约翰尼立刻反应过来,正色道:don’t play game! 我说no game! 中东人一贯的作风是凶狠,我不会傻到去挡他的路,但是反过来他也不会挡我的路。
交割顺利,新房东上位首先探访租客。三十出头一个白帅哥,走路头微微昂着,伸手礼貌地握一下:“我是新房东菲利普。”递过来一张表格要求我们填,我一看上面写着房租多少,水电气谁付等等。我说这个房租本来是2500,但是现在我用旁边的过道做uhaul, 所以再付500现金, 你希望我付现金还是支票?他一愣说我还有个合伙人,我要和他商量一下。他出去右拐,进了约翰尼的pizza店。过了一会儿回来说,还是付现金吧。我说你得给我收据,手写的也行。
加拿大的春天一直磨叽到四月份总算露了点小脸,地上的雪化了,市面上要卖的店也多了,我照例一天不拉地上网查看。四月中的一个星期五早上,我突然看见两个新listing, 都在我们城市的市中心,价格差不多,给出的数据都很诱人. 那天是个阴天,一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我抽风般一定要马上去看这两个店,老赵看看价格说你疯啦我们没有这么多钱。我说我就想看看贵的店是什么样的。
就这样神使鬼差一般我坐上bus一路到了downtown, 命运在这天哗啦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