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期间, 收到朋友送的红酒, 巧克力, 画册等; 收到家人送的羊毛衫, 羽绒衣, 行李箱等, 箱子一大一小, 颜色是天青色和月白, 真漂亮! 他将我的审美拿捏得准准的, 幸运让我很不好意思. 上周末在大童花超市发现新品种的柑, 名字软糯叫耙耙柑, 买了 6 个. 一吃之下惊艳了味蕾, 细嫩多汁纯甜. 连忙拍照微信给妈妈, 你们有吃吗? 妈妈说吃的丑柑, 也是十分美味.
冬天的尾巴一竖, 云城的气温应声下跌至零度. 斟一杯红酒, 掂着高脚杯轻轻晃, 细细缀, 芳香从舌尖窜匿咽喉, 旋即, 炙热蔓延至血脉, 不染风寒. 车库门一开, 驾车绝尘而去. 在海边, 心不冷, 手还是冻了, 遂将双手插在大衣的口里, 沿堤岸走了一圈. 网络世界里, 鸡汤和车轱辘话遮天蔽日. 我享受跟海浪或猫咪展开双边会谈. 今天干嘛? 没干嘛. 为什么浪费生命? 我乐意.
寒冷的日子, 神经末梢格外清冽. 这时候, 想起了一个 “烈女”, 她说 “星期日早上, 千万不要多想, 不要问. 你站在天色暗灰的窗前. 如果下个星期日好天气, 可以去登山”. 这个轴轴的女人, 拒绝再版自己的书, 售完第一版死活不肯再印, 也不肯出简体版. 生不逢时的人若馋她的文字, 要么买意料之中的盗版, 要么只好上网搜罗那些已被炒到四位数字的她的作品. 放一本她的书在包里, 帆布书包立马身价激增.
她偶尔抽一支女式薄荷烟, 用纯天然的化妆品, 上无色的润唇膏, 她爱的男人大她两三岁, 不滥交, 不泡夜店, 不认识大麻, 她中意小动物, 中意读书和看电影, 对历史感兴趣, 写作时融入久远渊深的考据.
我欣佩作者自由地写出自己眼中的真实, 偏爱那些非大写的有质感的历史, 尽管说真话会不见容于一地, 真实难免得罪人. 这个倔女人姓黄, 名碧云, 她的头发不短, 文风像风油精, 熏你一个激灵醒来, 不睡也不死. 瞧她跳西班牙 Flamenco Dance , 就知被魔性, 胆识和凄迷灌注的灵魂和躯体是什么鬼样的,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延伸一下, 能将弗兰明戈跳得出神入化的另一位东方女人, 是我的外婆, 自然, 此乃是我天马行空的遐思.
黄碧云的《烈女图》已买不到, 《烈佬传》还找得到, 她不介意别人在网上传阅 soft copy. 我的感觉, 有血性就有命, 有品性就有运. 所谓命运, 其实运在命的前头, 若不知自己命之所系, 何以认命? 当有人陪伴去茶楼食点心, 并说 “我所赚的不多只能是这么多, 但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命不过如此.
风从海上吹来, 天色亮度减弱, 阴影渐渐扩大. 海滩蛮可爱的, 当我怀了孕了 “相看两不厌” 的颜色时, 眼睛就亮了, 转回家去, 踏实是一把家的钥匙. 面朝大海, 海景依然在. 一直如此过日子, 我想自己配得上云城不内卷的风情. 这是一封写给自己的信, 不知十年后再看, 会怎样? 《我的骄傲》Joey Y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