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大楼后面有一条街, 我的眼中, 它宛啭青词宛如黛玉, 遂擅自将它命名为风铃街.
走在这条街上已有些年头, 多数是午餐后, 如果时间允许, 散步 20 分钟左右. 希望逢着一只自在从容的猫咪, 黄色 or 白色 or 灰色 or 杂色, 色泽不打紧, 只要是肉乎乎的实墩墩的, 就好, 可至今为止, 猫影无踪. 凭着爱, YY 过一小段《风铃街上的黑猫警长》 ---- 披着银灰色风衣的黑猫警长沿街巡逻, 一边扭着不紧不慢的 catwalk, 一边声情并茂地吟诵起徐志摩的诗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然的来; 我挥一挥爪子, 不带走一片枫叶. 一番巡视之后, 选择一个能放眼整条街的窗台坐下, 伸手摸了摸随身携带的两件宝物: 一支电击枪, 一支派克笔. 小区的治安良好, 警长从未开过枪. 此刻, 它戚戚鼻子, 舐舐嘴唇, 挠挠耳朵, 优雅地掏出那支金笔, 风铃街上的故事, 泉水一般的从警长的笔芯, 叮咚叮咚地流淌出去.
不远处有一所女私校, 相隔 2 个街口有一所男私校. 正午时分, 穿校服的他们是风铃街上一道水灵灵的风景线. 女孩子不尚铅华, 真格的疏云映淡月, 有时看见她们结伴过马路去买一杯珍珠奶茶. 男孩子肩并肩谈论, 或者, 左看右看前看后看, “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 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 男孩 / 女孩各自成堆, 很少见他们走在一起.
雨季时,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 撑一把小伞, 空气被雨香灌满, 我的伞沾着说不完的雨语, 亲亲昵昵. 秋天时, 色彩就醒了, 红的, 橙的, 绿的, 黄的, 褐的, 风铃街遍地叶香, 随风四处弥漫, 不绝于缕.
上周三, 遇见一只松狮狗, 奶白色的毛发蓬蓬松松, 嘴巴纯黑, 又圆又大的头颅上, 眼睛小小的显得滑稽, 模样儿憨憨的漂亮极了. 与狗主人对过眼神, 我有把握提要求: 可以给它拍照吗? 他款款一笑, 点头: Sure. Go ahead. 并指挥狗狗面对我的手机镜头. 第一次相遇的言笑晏晏, 尔雅温文, 像溪水长流, 他日若有缘再见, 相信亦如是, 可谓人生若只如初见.
周五, 街道上枝条扶疏, 光影婆娑, 我不经意的一低头, 看到了不一样的叶子, 飘落的树叶有湿的, 干的, 平坦的, 卷曲的, 脉络线性而清晰, 可是, 其中的一些叶子, 上面有点状白斑, 沿叶脉分布, 心事重重的样子, 凝视它们片刻, 未能参透秘密, 本来可以拍张照片的, 却神差鬼使的俯拾起, 带回家, Maybe this is the destination of leaves.
太阳下山天就黑了, 天黑黑的夜是太阳的落叶. 叶子离开树的枝桠, 弧度弯弯地坠落, 趴在地上, 没有一丝埋怨, 没有一丝叹息, 恰似疲倦了的蛱蝶, 要睡觉了.
这条街上, 可有风铃? 其实我并不介意, 心中有风, 眼中有铃. 扁扁的问候 Hi, 扁扁的脚步声, 扁扁的心绪, 扁扁的印象, 扁扁的叶子, 统统成了夹在记忆册里的片片书签. 一年一岁的沉睡酝酿, 不定什么时候, 竟然科幻 3 D 起来, 那些心心念念不忘的记忆, 醒来的醒来, 还原的还原, 聚拢的聚拢, 不是美术馆里的名画, 而是街角鲜活的画面. 那时, 风铃街就像一袭幽芳的旗袍, 上面刺绣着冷暖痛痒的图案呢. 宁和静美的古道, 古而不古, 古而有香.
When speechless
You’re still there
我故意不写音乐的名字, “诱敌” 点开. 大侠点开, 说: 好听! 与铃兰配合得天衣无缝 : ))
音乐是时间的艺术, 音符与音符手拉手, 排排坐, 旋律 / 节奏 / 和声 / 音色, 在岁月的长河里流淌.
这篇小文的配乐, 正是钻石级的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a Shall we Tango?》Violin, Cello & Piano
大厨, 这不是添油加醋, 分明是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