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闺蜜好搞笑, 她说, 凡是不坐飞机的旅行都不算旅行. 当别的女人专注于名牌服饰手袋化妆品时, 她却在网上盯着机票 better price, 天涯海角飞来飞去.
那天, 跟她聊起这些年来穿各种牌子鞋子的亲身体验, 告诉她 ECCO 的休闲鞋千好万好就有一点很讨厌, 但凡沾了泥土斑迹, 无论使什么法子, 就算用几十元一瓶的专门清洁剂, 都擦不掉, 简直是 display only 的货! 她静静的瞥了我一眼, 以为她听得仔细, 正想抖出干货, 亮出哪一个品牌的鞋子没毛病的重磅级结论时, 忽然, 她启唇喃喃自语: 不等了, 就今天夺定, 将机票拿下. 我晕, 去吧! 快去订机票.
读三毛的书, 一个张扬的个人主义者但绝不唯我主义者, 一个不喜空气污染的滚滚红尘中的女子, 一个坏点子多多的胆小鬼, 一个花花世界里英文够用的浪子, 总是坐在陈小姐人生专列, 绕着地球转, 一站又一站, 在露天咖啡座上看白桦树, 感受 “古道西风瘦马”, 晒秋天的太阳 …… 然后挥挥手, 我走了, 带走不带走一片云, 视乎心绪. 她说 “人生是一场大梦, 多年来, 无论我在马德里, 在巴黎, 在柏林, 在芝加哥, 或在台北, 醒来时总有三五秒钟要想, 我是谁, 我在那里. 脑子里一片空白, 总得想一下才能明白过来, 哦! 原来是在这儿呵 ---- 真不知是蝴蝶梦我, 还是我梦蝴蝶, 颠颠倒倒, 半生也就如此过去了”.
闺蜜与我除了擅长煲老火靓汤, 其它的, 无论衣食住行, 俩人皆南辕北辙, 其中严重不同的是, 旅行, 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 于她是 “为你钟情, 倾我至诚” 的终身大事. 没读过三毛的她, 对流浪的依赖, 宛如东方面孔后面藏着一个吉普赛女郎的灵魂. 遍读三毛的我, 却粘家粘得要命, 无论如何做不到三毛 “要抢钱给他钱, 要抢命给他命” 那样豁出去的洒脱. 以前带着儿子周游, 现如今再与他们同游, 谁愿意不识趣甘当一盏明晃晃的电灯泡?
在陌生的地方, 没有人认识, 与众多陌生的人脸做深深浅浅的识别, 忘了伊妹儿, 忘了 Zoom, 忘了母语, 那感觉是一种自由, 一种阅历. 友人结伴组团出游, 或喜悦加倍, 或吵吵闹闹. 众乐乐有时蛮累的, 独自一人的旅行, 将自己放逐, 自闭宁静, 直面孤独; 人生几度夕阳红, 遭遇奇奇怪怪的事儿, 甚至艳遇, 甚至慧心, 求之不得. 人与人之间心的交流交换, 胆怯而凝重, 情人若在孤岛上共同生活十天八天, 真性情易见.
谁不是世上的旅客, 沿途所遇的景物人, 于每一个人, 意思不一样. 无论搭飞机或邮轮或火车, 骑自行车, 乃至紧凑或松散的步行, 我都一针一线, 将情致缝了又补. 世界有多少沙子? 多少花儿? 就在家门口, 住宅周围方圆千里之内之外, 风起有时, 我还没吹够呢. 语言 / 文字是一幅画, 一把声; 大自然的林溪水潭, 也是一幅画一把声. 只要脚下是自己喜欢的路, 就算旅行.
繁花俯耳呵气如兰 “我在时间尽头等你” , 顿时, 痒痒的, 喷嚏一连串, 疑似花粉症发作. 看了一帧连环画 “剪草烈日下, 又把后院的玻璃桌洗干净, 晒干后, 地被子抱出来晒, 把早餐的碗洗了, 忙得汗主干道来不及淌, 溜到耳根后面暗流. 回到屋说: earn 得坐一会儿” ---- 看不够耶. 远方的鸿雁, 似一束透彻的阳光, 独白着不媚俗的独白, 哪里是打岔哟, 分明听不厌嘛!
可爱的闺蜜同她亲爱的老公飞了, 送上一首谷村新司词曲, 山口百惠唱的歌《吉日启程》.
大侠看图说故事的水平不咋地.
酒后不开车, 真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