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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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老公

(2024-07-31 08:32:07) 下一个

我是一位 Psychiatrist. 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如约来到我的诊所《薰风亭》.

她 34 岁, 眼帘低垂, 愁云罩脸, 坐下后, 吞吞吐吐 “这个, 那个 ……”, 愣是无法清晰地表达自己. 通常来这儿的人, 刚开始时欲言又止, 常态也. 我有的是办法缓解他们的紧张, 进入一场轻松自如, 甚至无拘无束的谈话, 这是我的专业本领.

在我沉着 / 冷静 / 平和的语调引导下, 终于, 她愿意有问有答了, 即使时而卡壳, 时而激动, 时而手足无措, 但我大脑的相关系统已快速梳理出她的基本信息. 四年前, 一天, 她老公外出, 从此 “黄鹤一去不复返”, 杳无音讯. 警察以及相关人员协同调查, 毫无结果. 初时, 她悲伤积郁于心, 及后想开了, 再忧愁也无济于事. 老公留下的一些资产, 令生活暂无困难, 她与男朋友们玩玩乐乐, 日子过得蛮好的. 渐渐, 钱挥霍得差不多了, 她打算与保险公司交涉, 领取老公所买的人寿保险金, 保险公司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 承诺顾客利益至上, 期限一到, 马上支付.

至此, 我所收集到的资料, 不足以反馈 / 判断她的病情. 继续, 顺藤摸瓜地问: 顺利领取保险金了吗? 她竟然缄口了, 面色苍白. 我也不响. 终于再开口, 她说: 我老公回来了 ……
我没有兴奋地接茬: 太好了! 而是稍微转换话题, 轻声问: 他有没有说怎样失踪的? 

接下来, 了解到的新信息是, 她老公似乎患了失忆症, 对失踪及之前的一切, 模糊至极, 即便是找到了新工作, 每天早上按时出门, 晚上回家, 可是, 她总觉得不对劲. 的确, 他的相貌, 体型与原来的老公一模一样, 但, 绝不是原来的老公. 一来一回地对话沟通, 她一口咬定, 失而复得的是另一个人, 我不欲为那个人是不是她的真老公而僵特不下. 于是, 拉回话题: 你来找我想解决什么呢? 女人说: 我不是为自己而来, 而是请你帮忙诊断他. 我同意了.

次日, 她带他来到薰风亭时, 我只看了他一眼, 已了然于胸, 用娴熟的手法进行一番检查后, 作出明确的诊断: It is a bot.

真老公没了, 给女人弄一个 AI 老公, 这事谁干的? 答案: 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为什么这么好心? 不为啥, 这样的骚操作, 可避免支付一大笔巨额赔偿金. 可谓: 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是如何得知秘密的? 因为, 本医生也是 AI, 隶属保险公司的 AI Psychiatrist.

铃兰看了日本作家星新一的小说《差异》, 感觉科幻的嘴就要吻上现实的唇,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于是, 给它动了个小手术, 改编成以上的迷你版本. 

如果问: 你已经有一个真老公, 会想要一个 AI 老公吗? 预测答案五花八门, “不要, 假的真不了” or “要, 在某方面 AI 老公胜出”, 诸如此类.

我说嘛, 地球人与 AI 勾肩搭背, 眉来眼去, 这事儿, 有猫腻, 不信走着瞧; 可是呵, 我们的骨血已经离不开高科技的体验了. 人类命中注定陷入智能这个怪圈. 这也没啥大不了的, “浪大嘛你莫焦急, 先把脸洗一洗; 风大嘛莫要躲, 命让我慢慢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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