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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菩提问佛: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告须菩提: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有一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一般的问题:到底度众生还是不度?显然是度。这段的意思之一就是度了但是不能执相,不能说我度了众生,也不能说真有众生可度。
稍深一点儿的问题:既然度,却无能度所度,那怎么度?灭度。怎么灭度,令入无余涅槃。
因此,关键中的关键,就是什么是无余涅槃。无余涅槃就是不留尾巴,没有痕迹,没有边际的涅槃。这是什么样的涅槃?基本特征之一,就是没有差异,比如有与无,相与心,个体与个体,个体与整体,一切都统一在最终的存在之中。这个最终的存在,就是无余涅槃,就是真心就是自性就是终极本体。
明白什么是无余涅槃就会明白怎么“我皆令入”:明白一切众生一切相本来如此,该当如此,没有造作,没有干涉,也没有变化,就是“我皆令入”,不需要“我”有任何造作施为。
一切众生四字也很关键,若不是“一切众生”,那么心就不周遍。不周遍就不是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一切众生,本自无余,本自涅槃。要“我”来多事令入做什么?
只因“我”不明此事,故要“我”来发心令入。这件事不是为了利益众生,而是利益“我”,把小偏我转成大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