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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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旅行:土耳其(33)-帝国的前哨

(2021-11-24 15:49:16) 下一个

说起赫赫有名的罗马帝国,地球上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于它的崛起和征服之路,可以写火车那么长。在崛起和征服的漫漫长路上,罗马出现了无数被载入历史史册的伟大人物,但把帝国带入了高光时刻的却是中国东汉时期的图拉真大帝。这位东征西讨的大帝不仅开创了罗马帝国的新时代,使其步入了长达60年的太平盛世,而且把帝国的疆域扩展至了巅峰,而帝国东部的管区界线,就在底格里斯河上游的阿米达(Amida),即今天土耳其的迪亚巴克尔(Diyarbakir)。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那么,图拉真是从谁的手里拔得阿米达这个“头筹”的呢?帕提亚帝国,它在中国的史书里被称作安息帝国。如果说罗马共和国在一路东扩时很多时候可以依靠自己的盟友帕加马王国来蚕食继承亚历山大大帝遗产的塞琉古帝国和马其顿帝国的领地,那当马其顿帝国被灭,帕加马王国因为绝嗣而把王国领地献给罗马共和国后,罗马共和国和其后的罗马帝国就不得不直面东方的对手,而最让罗马头疼的就是这个帕提亚帝国。

与波斯人同宗同源,自称是波斯第一帝国后裔的帕提亚帝国在波斯第一帝国消失后,趁乱在伊朗高原建起了王国。它地处中国和罗马的丝绸之路上,汉朝出使西域的张骞到达这里后与之建立了正式贸易关系,中国的狮子也是最先由帕提亚国王赠送给中国的。丝绸之路的通畅,让中国的丝绸和珍珠等贵重商品以及印度的香料和皮毛等源源不断地通过帕提亚输送到罗马,帕提亚通过对过境商旅收税而迅速暴富,然后对外扩张,最强盛时地域曾东至印度河, 西至幼发拉底河,南至波斯湾,北至里海,成了不可一世的塞琉古帝国的“掘墓人”。为了抢夺重要的贸易通道,日渐强盛的罗马在除掉西亚的“绊脚石”后,就必须得拔掉帕提亚这颗“钉子”,可罗马共和国军队对帕提亚的第一次出击就折戟沉沙。以轻骑兵渐长的帕提亚军队不但把与凯撒和庞培并列的罗马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和其子都送上了西天,而且让罗马军团全军覆灭。这是罗马征服史上最惨痛的军事失利之一,也是罗马军团刻骨铭心的耻辱。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罗马帝国东方管区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占据贸易中转站巨大优势的帕提亚一直都是罗马的心头大患,从罗马共和国到罗马帝国,罗马都没忘记它是自己在东方的死敌。虽然罗马跟它的关系时好时坏,对它的讨伐也时有时无,但都难分胜负,直到图拉真大帝执政时,帕提亚帝国的一部分土地才被罗马吞并,图拉真也因此被元老院授予“帕提亚征服者”的称号。可好景不长。随着图拉真的离世,帕提亚又“死灰复燃”。在断断续续的争斗中,最后两方迎来了两国战争史上最残酷的尼西比斯战役。这场战役以两败俱伤,帕提亚获得罗马赔款而告终。就在两个“鹬蚌”斗得不可开交之际,伊朗高原上的米底王国和波斯第二帝国这两个“渔翁”正在偷着乐。米底王国在帕提亚帝国虚弱之际将其吞并,随后波斯第二帝国继承了米底王国的资产,存在了400多年的帕塔亚帝国从此烟消云散,波斯第二帝国成为罗马帝国和之后接替了罗马帝国接力棒的拜占庭帝国的新敌人。

按理说,地处亚美尼亚高原的阿米达不应该成为强权者的争夺对象。因为一般来说,强权者只对地处低地,富饶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情有独钟,而不会对没有农业发展潜力的高地地区有兴趣,但阿米达与众不同。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建在玄武岩悬崖上,地处丝绸之路上的阿米达在亚述语中意为“鞘中的剑”。它位于中东屋脊的亚美尼亚高原南麓,离人类文明发源地的哥贝克力石阵和史学家所说的人类文明发源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都不到200公里,可俯瞰哺育了人类文明大河之一的底格里斯河,在底格里斯河附近有一块相当于7千个足球场面积的赫夫赛尔花园(Hevsel Gardens)。这片面积巨大的花园因底格里斯河的定期泛滥而土壤肥沃,它被分为五个梯田,陡峭斜坡上的泉水为梯田提供了充足的水源灌溉,使其成为粮食和各种蔬菜瓜果的种植地,诸如白菜、菠菜、生菜、萝卜、葱、香菜、水芹、茄子、南瓜、西瓜、西红柿、辣椒、豆类、桃子、杏子、李子、樱桃、无花果、桑葚和坚果等,其中西瓜最有名。这片从天而降的沃土在几千年里不仅把阿米达和底格里斯河联系起来,也不间断地满足城市的粮食蔬菜水果需求。这样的土地简直就是古埃及尼罗河三角洲的翻版,让我觉得《圣经》中所描述的伊甸园应该也包括这里。事实证明,这里的确发现了人类第一个定居点,它也被有些学者说成是美索不达米亚最古老的粮仓。

这个伊甸园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得而知,有人说它在公元前6千年就存在了,但有据可考的是当19世纪的一个旅行者来到这里时,他看见这片花园与阿米达城和底格里斯河融为了一体。底格里斯河两岸布满了芳香的果园、葡萄园和玫瑰,杨树与柳树将不同菜园隔开。当这些树长成后会被制成木材,用木筏顺着底格里斯河南下,运往今天的伊拉克。花园里也种植桑树,这促进了城市的丝绸业发展。 作为安纳托利亚地区最大的鸟类天堂,这里生活着大约180种鸟类,还是水獭、狐狸、貂等哺乳动物的家园。它们的粪便给花园提供了天然有机肥,让花园经年绿意盎然,一直到现在。

赫夫赛尔花园

赫夫赛尔花园

赫夫赛尔花园

赫夫赛尔花园

赫夫赛尔花园

这样的伊甸园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可大神们还让它盛产铜,铜在青铜时代就是今天的美元和黄金,这也是为什么阿米达被改名为迪亚巴克尔的原因,迪亚巴克尔在土耳其语中意为“铜之国”。如此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富庶的附属资源没有理由不成为强权者们争夺的“肥肉”,他们在此修建的堡垒和花园文化景观(Diyarbakir Fortress and Hevsel Gardens Cultural Landscape)也没有理由不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是我在土耳其看到的第13处世界文化遗产。

可是,这块“肥肉”最先落入到哪个强权者的嘴里呢?是阿卡德帝国的第四任君主纳拉姆辛(Naram-Sin)。他是世界上第一位自封为神的君主,后人把他称作“四方之王”。是他,把阿卡德这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帝国的国势推向了顶峰。在迪亚巴克尔出土了一块关于他的浮雕,上面记录了他对迪亚巴克尔“土著”,从南俄草原迁徙来的胡里安人征服的故事,此时古埃及正处在第六王朝,世界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君主的佩皮二世统治时期。从阿卡德帝国和胡里安人开始交锋之际,阿米达,也是迪亚巴克尔就在之后数千年的岁月里成了闪含系和印欧系角逐的沙场,说印欧语的胡里安人在说闪含语的阿卡德人遭遇瘟疫和饥荒时,趁火打劫,最终建立了米坦尼王国。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老城

迪亚巴克尔老城

迪亚巴克尔老城

虽然米坦尼王国的历史像雾像雨又像风,但它留在历史记忆中的是与闪含系的古埃及联合,对抗印欧系的赫梯帝国,最后在闪含系的中亚述帝国逼迫下“烟消玉损”。这个时候,古埃及在动乱的第三中间期。当亚述帝国衰落之时,在亚美尼亚高原印欧系的乌拉尔图王国强势崛起,占领了阿米达,可当亚述人又恢复了原气儿,经过两个多世纪对乌拉尔图王国的连续打压下,最终乌拉尔图王国变成了新亚述帝国的附庸,亚述人再次征服了阿米达。亚述人城破后,不仅毁了城,也把花园一起摧毁,作为对该城抵抗的惩罚。

不过,当印欧系的米底人在伊朗高原完成内部整合并联合巴比伦共同对付亚述时,乌拉尔图王国却站在了亚述一边,可还是鸡蛋碰石头,它跟亚述新帝国一起,被米底王国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阿米达迎来了新主人,此时古埃及离“寿终正寝”已经不远了,因为米底王国的“本家”,波斯第一帝国正在“嗷嗷待哺”。当它羽翼丰满时,不仅米底王国消失了,古埃及也被其纳入麾下,更别说阿米达了。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中亚述帝国版图

之后的故事大家就耳熟能详了。波斯帝国在地中海东岸风风光光两个多世纪后,被亚历山大大帝赶回了老巢,包括阿米达在内的众多城市都无法逃脱大帝的“降龙十八掌”,除了乖乖归顺,没有别的出路。大帝仙逝后,塞琉古帝国、帕提亚帝国、罗马共和国和罗马帝国轮番地掌控阿米达。虽然罗马人建的圆形剧场、浴场、仓库、四塔纪念碑以及罗马渡槽还不知在不在人间,但他们建的城墙至今却仍安在。我从马尔丁出发,马不停蹄开了一个多小时,当绿盈盈的菜田闯入我的眼际时,我知道我正在与大神们赐予的赫夫赛尔花园同行。曾经沃野千里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如今已变成了“残花败柳”,但赫夫赛尔花园却依然“青春靓丽”,大神们真的很眷顾这块土地呢。

在这片宜人的景色中,我看到了阿米达的外城墙。这个围墙最初是谁建的,答案已被封存在历史的尘埃里,但罗马帝国建的长近6公里,由黑色玄武岩建成的城墙却被记录了下来。可为帝国守边疆的城墙即使再坚固,也不可能让罗马帝国“长命百岁”,让它寝食难安的波斯第二帝国萨珊王朝时刻准备好冲入墙内的阿米达。虽然君士坦丁大帝的儿子扩建了阿米达并加固了城墙,但仍被波斯人攻破。不过,还没等波斯人把阿米达捂热呢,君士坦丁大帝的侄子尤利安皇帝就把它收了回来,并在尼西比斯陷落后使其成为美索不达米亚行省的首府,此后阿米达在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手中长达近一个半世纪,最后又落入了波斯人的“口袋”。波斯人本以为这次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拜占庭帝国的查士丁尼大帝正呼之欲出。当大帝登上拜占庭帝国的舞台时,他都没用武力,仅用一千镑黄金就让波斯人痛痛快快地把阿米达交了出来,然后查士丁尼大帝重修了阿米达的城墙与防御工事。可当查士丁尼王朝覆灭,帝国陷入动荡时,萨珊王朝第三次夺取了阿米达,占据了20年后,又被拜占庭帝国的希拉克略皇帝攻破。

迪亚巴克尔城墙

迪亚巴克尔城墙

迪亚巴克尔城墙

迪亚巴克尔城墙

迪亚巴克尔城墙

两大帝国可能都没意识到,在它们为争夺阿米达和小亚细亚其它地区打拉锯战之际,动荡的环境已让曾经给两大帝国带来巨大收益的丝绸之路悄悄改道,这让游牧的阿拉伯人在丝绸之路的贸易中获利。他们整合了阿拉伯半岛后,在真主之剑的护佑下,对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同时发起了冲锋,波斯帝国被打死,拜占庭帝国被打成了内出血,阿米达变成了真主之城。

阿拉伯人占领阿米达后会做什么呢?还是修城墙,但看似固若金汤的城墙却没有挡住拜占庭帝国马其顿王朝的攻击,这是罗马帝国的前哨最后一次承接上帝的旨意。当拜占庭帝国在曼齐刻尔特战役中被塞尔柱突厥人大败后,阿米达唱给上帝的赞美诗就越来越少了,到占领这里的埃及阿尤布王朝、蒙古伊尔汗国和奥斯曼帝国时更少,但包括城楼、城门、扶壁(Buttresses)和63处不同年代的铭文等却还在,这些铭文从双头鹰和狮身人面像到十字架以及动植物等都可以在墙壁上找到。从古希腊时代一直到奥斯曼帝国期间都不断被加固,不断发挥重要作用的城墙,直到今天它还是“明星”。这里曾是2015年到2016年土耳其人与库尔德人冲突最剧烈的地方。在两方的冲突中,城墙东半部和一座清真寺及两座教堂,还有平民的房屋被夷为平地,之后这里被改建成了花园。为什么迪亚巴克尔会成为两方冲突的中心呢?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迪亚巴克尔

库尔德斯坦所在地

因为这里被很多库尔德人视为库尔德斯坦的非官方首都。操着印欧语,从南俄草原迁徙到亚美尼亚高原的库尔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此地落脚的,没人说得清,人们只知道,他们并没有被印欧系的波斯人同化,也没有像他们的邻居亚美尼亚人那样早早进入文明阶段。靠游牧为生的他们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最后以雇佣军的方式进入了阿拉伯帝国并逐步走入政权的核心,甚至在埃及建立了马穆鲁克王朝。那个之后在埃及建立了阿尤布王朝,把十字军打得落花流水的萨拉丁就是库尔德人。不过,库尔德斯坦这个名称却来自塞尔柱帝国。在奥斯曼帝国和波斯第三帝国抗衡期间,信奉伊斯兰教的库尔德人站到了奥斯曼帝国一边,更在之后对亚美尼亚人种族清洗的运动中变成了急先锋并成为直接受益者,亚美尼亚人曾经世代经营的底格里斯河上游及凡湖地区都被划入了库尔德斯坦,“定都”迪亚巴克尔。在奥斯曼帝国被肢解后,一战中胜利的协约国曾允诺库尔德斯坦对立,但随着土耳其独立战争的爆发,这种承诺就不了了之了。如今,横跨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和叙利亚四国的库尔德斯坦成了“火药桶”,幸运的是,我来到的时候,“火药桶”中心所在的迪亚巴克尔没有一点儿硝烟,让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小城和堡垒内像螃蟹一样晃来晃去。

我把车停在迪亚巴克尔高高的内城墙外,走进城堡(Castle of Diyarbakir)。城堡内是一个花园,花园旁边是二层楼的迪亚巴克尔考古博物馆(Diyarbakir Archeology Museum)。博物馆所在的庭院是一个小花园,花园四周分布着市行政管理部门和博物馆。我在博物馆旁边看到一个车牌号为0001号的奔驰,不知道是不是此市市长的座驾。

迪亚巴克尔考古博物馆

迪亚巴克尔考古博物馆旁

迪亚巴克尔考古博物馆

迪亚巴克尔考古博物馆

考古博物馆说是博物馆,但里面的展品真是乏味可陈。也许因为这里是是非之地,所以文物都被移走了。一层楼用大量的展板介绍了伊斯兰世界的风俗、艺术和科学成就,非常无聊。二楼顶着名展出了新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的展品,但那几个可怜巴巴的展品给阿达纳和乌尔法的博物馆提鞋都不配。这个博物馆是我在土耳其看过的博物馆中第一个觉得最没意思的。

那这个被称作具有“多文化、多语言和多文化特征”的迪亚巴克尔什么是有意思的呢?是它的老城。虽然考古学家说这里出土了古罗马街道,但要到明年才能参观到。我并不因为没有看到古罗马街道而遗憾,因为在意大利、希腊和土耳其沿爱琴海岸我已看过太多。我很喜欢逛迪亚巴克尔的老城,老城很热闹,不宽的主街两侧都是小商店,还有卖芝麻饼的,土耳其新出炉的芝麻饼特别好吃。这里的男人很热情,喜欢让我给他们拍照,可在这里我只看见了一个美女,不像马尔丁老城,到处都是美女。我在老城闲逛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卖香瓜的,于是想买一个尝一尝。也许买得太少了,卖香瓜的告诉我不要钱。这里的香瓜不像哈密瓜那么好吃,也没有中国香瓜的味道,只比黄瓜甜一点儿。

苏鲁克卢商队驿站

苏鲁克卢商队驿站

哈桑帕夏客栈

哈桑帕夏客栈

作为笑到最后的帝国,老城街道旁的印记理所当然都是奥斯曼帝国的。由于迪亚巴克尔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因而奥斯曼帝国在这里修建了很多商队驿站,最有名的是位于市中心的苏鲁克卢商队驿站(Suluklu Han),它得名于驿站水井中居住的可以药用的蚂蝗,在土耳其独立战争期间曾被用作骑兵部队的总部。这个驿站跟卡帕多西亚上的苏尔汗商队驿站不同。除了比苏尔汗商队驿站晚建了四个多世纪以外,它的建筑材料也跟苏尔汗商队驿站的不一样。苏尔汗商队驿站用的是白色石灰岩,而这里用的是黑色玄武岩;苏尔汗商队驿站像一个“大车店”,而这个驿站有点像中国的四合院。中间是庭院,旁边是三层楼的客栈,底层被用作马厩,其它层用作住宿。今天的客栈只剩下一层,庭院被改作了餐厅,餐厅正中几百年历史的银杏树差不多把整个餐厅都覆盖住了,看起来很漂亮,也很浪漫。

跟苏鲁克卢商队驿站一样用黑色玄武岩建造而成,格局也相仿的还有离它不远的哈桑帕夏客栈(Hasan Pasha Inn),但此客栈的占地面积和庭院却比苏鲁克卢商队驿站大得多,还比它早建了100多年。同样建成于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哈桑帕夏旅馆由当地总督的儿子修建,它被旅行者描述为““是一个非常坚固的结构,就像一座城堡”。二层的“城堡”庭院中间没有银杏树,而是一个喷泉。“城堡”还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空间巨大,可以容纳数百匹马,现在也被改作了餐厅。

梅苏迪耶神学院

梅苏迪耶神学院

梅苏迪耶神学院清真寺

梅苏迪耶神学院清真寺

梅苏迪耶神学院清真寺

手稿图书馆

虽然迪亚巴克尔到处都是奥斯曼帝国的遗迹,但我还是找到了土库曼人建立的阿尔图格王朝(The Artuqid Dynasty)的痕迹,这些痕迹在离两个驿站不远,跟两个驿站一样都是由黑色玄武岩建造的梅苏迪耶神学院(Mesudiye Medresesi)里,马尔丁现在的基本城市和建筑格局正是此王朝留下的。这个神学院跟马尔丁在此王朝期间建造的神学院不一样,它没有按苏菲派哲学在庭院中建造水池,清真寺也没有跟宿舍、办公室和图书馆在同一栋建筑里,这里的清真寺自成一体,黑色玄武岩的外表让它在土耳其所有清真寺中都独树一帜。长方形的清真寺内部很宽敞,都是拱廊,跟西班牙科尔多瓦的大清真寺很像,只是一个是黑白相间,另一个是红白相称。清真寺的对面带有拱廊的建筑是手稿图书馆(Diyarbakir Manuscript Library),展示了我不熟悉的穆斯林书法家的手稿。

梅苏迪耶神学院是安纳托利亚第一所提供教育的大学,学生们可以在这里学习医学、物理、数学、生物、化学、文学和哲学课程,看来土库曼人也不是蛮族啊。这个学校有一件非常有价值的艺术品,它是一个旋转石柱,上面的装饰和铭文可以检测建筑物是否会倒塌,很牛。

马拉巴蒂桥

马拉巴蒂桥

马拉巴蒂桥

马拉巴蒂桥

在迪亚巴克尔建于阿尔图格王朝的还有一个马拉巴蒂桥(Malabadi Bridge)。本来这座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暂定名录的拱桥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但因为它建在为人类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底格里斯河之上,它就变得熠熠生辉。马拉巴蒂桥由彩色实心砖石建造而成,最高点是一个尖拱,尖拱上有两个小孔。随着桥的坡度的下降,还有另外三个拱门帮助排洪。可是今天的底格里斯河已经没有洪水了,因为就在离桥不远处,一个大坝正在兴建。因为这个大坝,我都看不到潺潺流动的河水,底格里斯河跟我心中描绘出的清澈澎湃的它大相径庭。土耳其这样做,是想要了下游伊拉克的小命吗?

望着差不多死水一潭的底格里斯河,望着远处如“黑牡丹”一样的迪亚巴克尔,望着一片碧绿的赫夫赛尔花园,千百年的光阴之箭在我眼前飕飕飞过。我让我的幻象飘游于另一个时空,在那个时空里,这周遭的世界是那样纯净、淡泊与温馨。岁月在这里撒下了一片阴霾,但却有一缕阳光透过阴霾,照亮了迪亚巴克尔,让迪亚巴克尔的烟火诗情在这缕阳光下慢慢沉淀和升华。

路线

底格里斯河

底格里斯河

底格里斯河

底格里斯河上的大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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