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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摩托日记》三十七. 总督之城(下)

(2018-05-23 11:51:51) 下一个

星期二过得平淡无奇,就是到城里的博物馆转转。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们去见派医生,他给了阿尔伯特一件医生的白大褂,也给我一件白外套。所有看到我俩的人都交口称赞:这回你俩还像个人样!(他们村都是这么夸人的吗?)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就不值一提了。

几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随时准备离开这里,但总有一些不确定的东西羁绊住我们。本来应该两天前就走了,但是说好带我们走的卡车一直没有发车的意思。只觉得万事俱备了,只欠…..。抱着谦虚好学的思想,我们俩一遍遍的浏览图书馆和博物馆,不过说实在,除了那一座特洛博士创立的考古学和人类学的博物馆之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另外从我们麻风病学的专业角度来看这段来访的收获呢,派医生当仁不让是学界里的权威,至于其他人的专业水平确实是一般般了。因为在秘鲁没有生化学家,这里的生化实验室都是专科医生来主持。阿尔伯特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有过交流,也介绍给他们一些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生化学家。他与其中两位专和医生还算谈得来,至于第三位嘛…..,当刚见面的时候,阿尔伯特介绍自己的名号是格拉纳多博士,是生化学专家,等等等等,但是这些专科医生却误以为“博士”为“医生”(在英文里同为Dr,但我不知道西班牙语是不是这样呢?),于是那位反应稍微慢一些的医生就接茬说:“不不不,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生化学家。因为在秘鲁有法律严格规定禁止医生参与医药学,我们也不允许药剂师去做参和医学领域的事,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我想在这里那位专科医生把生化学家误解成药剂师了)阿尔伯特闻此奇谈差点忍不住动粗,好在我及时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制止了他的冲动行为。

除了它的简洁,利马的这座麻风病院给我们留下的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这里的患者与我们的惜别之情。他们一起给我们凑了100苏50分,还写了一封令人感动的告别信。集体告别之后,还有很多人单独走上前来和我们说再见,而且不止一个人落泪了。我们同他们握手,接受他们的礼物,同他们坐在一起收听收音机里的足球转播。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让我俩真心的愿意把自己奉献给麻风病研究,那就是这一路上遇到的患者给与我们的感动。

利马的城市规模其实有负于它长久以来作为南美洲总督之城的美誉,不过它郊外的住宅区确实很漂亮,每家每户的空间也很大,城市的街道也是如此。我们遇到的一个有趣的事情是哥伦比亚大使馆周围布置的警力。我记得看到那里有不下50个制服警员和便衣长期的警卫着使馆的整个街区。

离开利马后的第一天在平淡中度过。一直到拉奥拉亚(La Oraya) 之前天都是亮着的。过了拉奥拉亚后,天也黑了。赶了一夜的路,在黎明的时候到了卡罗.德.帕斯科(Cerro
de Pasco)。一路上有佩色拉兄弟俩陪伴着我们,我们给他俩的绰号是“零售店”,或简称“零售”。他们确实是俩个不错的旅伴,特别是哥哥。我们又接着赶了一天的路,沿着山路向下一直走到一些还算比较不错的地方。我的头疼病和高山反应也总算缓解了一些。当我们经过万努克(Huanuco)快要到达汀科玛丽亚(Tingo Maria)的时候,卡车的左前轴断掉了。好在车轮卡在前挡泥板里了,没有翻车。那天晚上我们只能露宿在野外了。我觉得我需要给自己打一针(缓解哮喘),结果注射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搞碎了。

接下的一天依然是风平浪静, 除了我的哮喘病之外没什么可抱怨的。到了晚上的时候,阿尔伯特无意中感叹了一句:今天刚好是我们开始旅行后的第一个半年(不知道是不是这俩个家伙又开始故技重施了?)。有了这句话垫底儿,这一晚上立刻变成了不醉不归的狂饮之夜。第三瓶见底之后,阿尔伯特脚下开始拌蒜,他扔掉了一直赖在他肩膀上的猴子,然后那晚上就再没看到过他。弟弟“零售”接着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光了,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

第二天早上,我们迅速的离开了这里。趁着老板娘还没有起来,因为我们没钱去付给她了。“零售”哥俩也没钱了,他们的钱都用来修理卡车的左前车轴了。我们又往前开了大概一天的时间,直到被当地的部队给拦住了。因为天降大雨,前路不通。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又在另一处关卡被截住了,直到傍晚才被放行。最后我们停在了一处叫作“那是贵呀”(Nescuilla)的小镇。

再一天,道路还是无法通行。于是我们去了兵站弄了些吃的。下午的时候我们可是上路的,顺便带上了一位伤兵,他说他有办法让我们此行畅通无阻。他也确实说到做到了:几公里之后,所有的车辆又被堵在了路上,只有我们的车被放行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到了普卡尔帕(Pucallpa)。弟弟“零售”给我们买了吃的,在告别的时候我们又痛饮了四瓶酒。这让兄弟俩格外动情,发誓说一定会珍惜我们永恒的友谊。接下来他们给我们垫付了旅馆的费用,让我们休息了一晚上。

我们现在急需要做的是找到办法如何去伊基托斯(Iquitos)。我们先去拜访了市长,他叫科恩。我们听过了一些关于他的闲话。他是一个犹太人,对钱非常在意,不过人还不错。不久我们就领教了他是如何小气的,至于他是不是个好人,我们却没把握。科恩把我们打发给了一个货运中介,这个中介又把我们转手给了渡轮的船长。船长的为人确实不错,将了一大堆好话,最后还作出重大牺牲,同意让我们付三等舱的票价去坐头等舱。但我们并不满意,我们直接去找卫戍部队的长官,可他并不搭理我们。我们又去找了部队的二把手,那位长官给我们好一顿盘问(其实这样做只是透露了他的愚蠢),最后答应帮我们。

下午我们去乌卡亚利河(Ucayali River)游泳。这条河看起来和上巴拉纳河(Upper Paran)很像。在这里我们遇到了那位二把手,他很兴奋的告诉我们,他为了我们争取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交易。就是说我们只需要付三等舱的票钱就可以享受头等舱的待遇…….

据说我们游泳的这条河里有一种非常罕见的鱼,当地人叫它布佛。这种怪兽会吃人,会强奸妇女,还会干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坏事。实际上这种鱼是亚马逊河豚,它的生殖器官和女人非常相似,因此会有印第安人捉它来性交。性交之后通常会把鱼杀掉,因为它的生殖器官会收缩,那位品位出格的雄性的鸡鸡就会被卡住……

晚上了我们无处可去,只有厚着脸皮到当地的医院去求宿。不出所料值班医生对我们非常冷淡,要不是我们身经百战,处威不乱,早就被他撵跑了。后来还是我们赢了,他给了我们俩张床,让我们得以舒展一下疲惫的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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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讲 回复 悄悄话 医生的职业的确是容易蒙吃蒙住的,毕竟这职业高尚的很,人家一般都很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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