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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们

(2023-11-03 09:51:19) 下一个
当我意识到有哥哥是多么幸福时,我已经上高中了。之前和他们打打闹闹,还嫌他们讨厌。高中时有一天我的一个同学来我家玩,我和她在里屋聊天。不一会儿,我二哥从外面回来,在外屋和我妈说话。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我的这位同学隔墙听到了,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笑话。我同学是独生女,没有哥哥。我当时看着她笑,心里想,我二哥说的这句话你就笑成这样。他经常这样说啊,还有更好笑的呢?我顿时觉得我比她幸福多了。真是幸福感是比较出来的哈!男生天生的幽默感比女生强,要不相声演员,喜剧,小品演员大多是男生呢?
 
我有两个哥哥,幸福感双倍!大哥和二哥只相差一岁多。二哥比我大三岁。从我记事以来,二哥就长的比大哥还大。外人总搞不清楚谁是老大谁是老二。我小时候可能也有些恍惚。他俩对于我没有年令的区别。我小时候特别爱生气,特别小气,跟林黛玉似的。谁要惹我生气了,我就谁也不理。这时候大哥二哥简直可以说是有点兴奋,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发生了。想方设法来逗乐。先是用言语逗,然后再加上行动,比如故意挡住我的去路,故意阻挡我想做的事情,抢着拿走我想拿的东西,或者故意撞我一下还一脸坏笑地说“唉,莫撞我啊!”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想將我逗笑了,那他们就赢了,我就输了。他们也就会得意的大笑起来。我不想输给他们,有时候真的是要费蛮大的劲才能憋住不笑。 要是谁在吃饭前惹我生气了,那就更不得了了。我就不吃饭了!任谁怎样哄都就是不吃饭。这时候大哥二哥就更兴奋了,他俩边吃饭边跟说相声似一唱一合地说:我们家又有人在搞绝食斗争了,是啊,这么好吃的饭, 有人就是不吃啊,,,他们俩还会轮番把他们装有饭菜的碗送到我鼻子底下说,你闻闻,你闻闻,香不香?吃不吃?现在想起来我都忍不住想笑。我小时候也真是蛮难伺候的,任凭妈妈和外婆怎样哄,大哥二哥怎样逗,我就是油盐不进。家里有三个孩子,在那个物质缺乏的时候,吃东西有时候真的是要靠抢的。有一回抢饼干吃, 慌乱中我抓到一个和饼干大小颜色都很像的橡皮。大哥二哥好一顿哄笑。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一说要吃饼干,二哥就嬉皮笑脸地把那支橡皮举到我跟前说, “给你,吃饼干!” 真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有时他们做了一点小坏的事,妈妈或外婆要打他们,他们也是用他们的嬉皮笑脸搞得妈妈和外婆放过了他们。从小到大,我们三个之间的嘲讽和调侃不断。从穿着,发形,说话,做事,等等,都会糟到嘲讽和讥笑。长大之后,我的朋友,男朋友都会成为他们嘲笑的对象。我结婚生子后,他们还在调侃我。记得女儿小时候我带她回娘家,妈妈数落女儿的爸爸。我对妈妈的数落报以沉默。大哥二哥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调侃说“妈又在对xxx进行精神折磨!”
 
从小有哥哥们一起玩耍,相伴长大。比独生子女好太多了!大哥二哥总是同出同进,而我都是屁颠地跟着哥哥们后面。他们有时候也会不要我跟着,赶我走。大部分时间还是带着我玩。就连妈妈带他倆去理发我也要跟着。记得有一次一位好心的理发师傅还在给他倆理完发后,给我修剪了一下流海。家里最小的孩子总是有很多东西要学,要追赶。这也可能是最小的孩子很多都很聪明的原因之一。我肯定是跟哥哥们学到很多东西,但是有几样东西我始终学不会。现在都做不好。比如吹口哨,从我嘴里吹出来总是“嘘” 声。大哥二哥也都很认真地教过我无数次, 我都是“嘘”,而吹不出清脆的口哨音。看我学不会,他俩也觉得很好玩,有时故意在我面前吹口哨气我。还有就是我不会闭一只眼睛。现在右眼勉强能闭上,左眼跟本就闭不上。想闭左眼两眼一起闭上。他们却能左右眼换着闭。为此他们也经常故意气我。最让我难过的是我没能学会下象棋。大哥二哥的象棋都下得不错。过去天不太冷的傍晚总有一堆人在路灯底下下象棋或看下象棋。我的哥哥们就是这样在路灯下学会了下象棋。我记得看见过一堆人围着看大哥和一个大人下棋,大哥很沉着应战,最后赢了。很多大人都很不服气。我当时觉得我大哥真了不起。大哥后来成年后还在居委会组织的业余象棋比赛中拿过冠军。很可惜我父母不知道去培养他这方面的天赋。大哥二哥棋艺相当,谁也不服谁。这却导致了我没能学会象棋。我也很想学会下象棋。当我大哥在教我时,二哥过一会就会过来站在我后面替我支招, 支着支着最后就变成他倆下。 反过来我跟二哥下,大哥就会来帮我,最后变成他倆下。我最终也没能学会下象棋。
 
我们小时候没有什么玩具。我们仅有的玩具只有:一个布娃娃,一套积木,象棋,军棋,陀螺,和扑克牌。但是我们也可以玩得很有趣。比现在的电游健康得多。小时候我们三个在家里玩,大哥在地上让我骑着当马骑,还有大哥二哥做轿子抬着我在屋里转。大哥很会叠纸和做手工。他经常会叠些东西和做些东西给我玩。那时候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玩。很多东西自己做。风筝自己做,手枪自己做,船形帽,飞机,自己叠,…,我们还在家里自己演样板戏玩。二哥演红灯记里的李玉和。我们把橡皮筋一个一个套起来当铁链挂在二哥身上。还蛮有想象力和创意的。有时候在家里瞎唱我们喜欢的电影里的歌,模仿电影里的人。好人坏人都模仿,只要我们觉得他们有趣。二哥学过李向阳,松井刨腹和鸠山。那时候男孩子们都喜欢玩烟盒纸,把烟盒纸叠成方块或三角形来赌输赢。有时候他倆会为谁输谁赢争执不下,便都来找我仲裁。这时候我最高兴了。我俨然成为裁判。我们还养过蚕,不知道道哥哥们从哪里弄来的蚕子和桑叶。看着一粒粒黑色的蚕子孵化成黑色的蚂蚁大小的小蚕,黑色的小蚕长大成白胖胖的大蚕,最后结成白色的蚕茧。还养过金鱼。哥哥们自己去捞鱼食,去附近井里打水给金鱼换水。忙得不亦乐乎。哥哥们也做弹弓打麻雀,盛夏时节用竹竿粘知了。有一阵子哥哥们跟着邻居们喜欢上打鱼摸虾。他们自己用纱布做网捞虾子。自己用竹竿做鱼竿,挖蚯蚓当鱼饵,只需买点鱼钩鱼线就行了。有一回我远远看见他们钓鱼回来,鱼竿上挂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二哥扛着鱼竿,大哥在他身边兴奋的手舞足蹈。我就纳闷他们钓到一个什么呢?走近才发现原来他们钓到了一个甲鱼!他们都不知道怎样將这只甲鱼从钩子上取下来,怕被咬着,只好挂在鱼竿上扛回来了。还是邻居过来看热闹帮着他们直接把甲鱼头砍下来了。二哥很爱读书,他总有办法弄些书回来看。我跟着他看了不少书(见博文-读书)。在往后二哥还玩过一阵摄影,他央求妈妈给买了个海鸥相机。也在家里洗过照片。
 
大哥二哥有时候也会吵架,甚至打起来。但是不管在家吵得有多狠,当他们遇到来自外面的挑战时,他俩立即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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