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曾有记者问默克尔为何经常访华,默克尔回答说:“我刚当总理的时候,中国的GDP是2.3万亿美元,仍然略低于德国(2.8万亿美元)。今天,中国的GDP是14.7万亿美元,而我们的GDP是3.8万亿美元,世界的平衡完全改变了。因此,我们必须以战略上明智的方式建立我们的关系。”
今天的德国乃至西方政界,需要像默克尔一样,用长远的目光看待双边关系,以及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
▲4月14日,德国总理朔尔茨抵达重庆,开启访华之旅。当日,德国总理朔尔茨(前排中间)一行在重庆解放碑、魁星楼广场等地漫步,感受当地风土人情。图/ IC photo/中新图片
据新华社报道,应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强邀请,德国总理朔尔茨4月14日至16日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
14日上午,朔尔茨已乘飞机抵达重庆。此次朔尔茨携环境、农业、交通3名内阁部长作为代表团成员一同访华。此外,由西门子、宝马、奔驰等重量级企业相关负责人组成的经济代表团也随同访华。除重庆外,朔尔茨还要访问上海与北京。最新消息显示,15日上午11点39分,德国总理朔尔茨抵达上海同济大学,开始与该校学生交流。
这是朔尔茨担任德国总理以来第二次访华,他也是今年首位访华的西方大国领导人。这次访华,有何特别之处?
“几乎像是默克尔时代的旅行”
对于朔尔茨此访,法国国际广播电台评论称,朔尔茨“从未对一个国家进行如此长时间的访问”。德国《法兰克福汇报》注意到,朔尔茨将访问中国三个城市,形容此访“几乎像是默克尔时代的旅行”。
默克尔担任德国总理长达16年,其间曾12次访问中国,是迄今为止访华次数最多的西方国家领导人。
从2006年第一次访华开始,默克尔除访问北京之外,都会走访另外一座中国城市。12次访华,默克尔先后到访过北京、上海、南京、深圳、西安、成都、合肥、沈阳、武汉等城市。
她到访的城市都经过选择,要么是中德经贸有深度交流的城市,要么是能突出体现中国地域文化特征的城市,要么是与中国重大纪念活动关系密切的城市。例如,2007年默克尔第二次访华去了南京,而江苏正是当时德资企业在中国投资最集中的省份。2018年默克尔访问深圳,当年正值中国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
朔尔茨此次访华三天访问三个中国城市,显示了深入了解中国的愿望。在首站重庆,朔尔茨第一个参观点选择去的企业,也是全球第一大汽车技术供应商德国博世集团与庆铃汽车集团合资成立的公司。从其行程安排看,确与默克尔有相似之处。
再次访华创造了新纪录
朔尔茨此次访华,还再次创造了一个“首次”的纪录。
2022年11月4日朔尔茨首次访华时间虽然不长,却是中共二十大后首位访华的西方国家领导人。
首次访华,还让朔尔茨成为新冠疫情发生以来首位访华的欧洲国家领导人。而再次访华,让朔尔茨成为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唯一两度访华的G7国家领导人。
朔尔茨访华创造的这些纪录并非没有意义。2022年11月朔尔茨首次访华时,正值俄乌冲突升级、欧洲出现能源危机、欧洲政坛一些人借乌克兰危机喧嚷对华强硬或者“与中国脱钩断链”之时。朔尔茨当时访华,明确表明了拒绝与中国经济脱钩的务实立场,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而朔尔茨在一年半后再次访华,又正逢乌克兰危机陷入僵局、中东巴以、伊以战火又起,欧洲战略自主的声音再次响起之时,美国近来又开始炒作“中国产能过剩威胁”“向俄罗斯提供支持工具”等议题。
在这种背景下,中德举行高层对话、深化经贸合作,对于稳定中德和中欧关系基础、扩大国际社会的理性声音都有助益。
▲资料图:德国总理朔尔茨。图/新华社
随团内阁成员选择有考量
此次随同朔尔茨访华的还有规模庞大的德国企业界代表团,这一点已被广泛报道。实际上,在朔尔茨首次访华时,即有大众、宝马、西门子、阿迪达斯、拜耳、德意志银行等德国标志性企业相关负责人随行。这是默克尔时期就已形成的惯例。
除此之外,此次随同朔尔茨访华的三名德国政府部长,其人员的选择也值得关注。这三人是德国环境部长莱姆克、农业部长厄兹代米尔及交通和数字化部长维辛,三人分属德国绿党和自民党。
这显示,中德有望在农业安全、气候和环境保护,数字化以及交通基础设施等领域深化合作。这些领域既包括中国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点领域,也包括受到西方部分国家以所谓“国家安全”为由排挤打压的领域,这是需要排除一些障碍的。
由此也可以注意到,尽管此次朔尔茨访华是德国重要的外交行动,经贸关系又是德中关系的重心,但德国外长贝尔伯克和经济与气候保护部部长哈贝克没有随同朔尔茨出访。
贝尔伯克和哈贝克均属朔尔茨执政联盟中的对华“鹰派”。蹦床运动员出身的贝尔伯克去年10月曾在国会公然叫嚣“很难想象与中国同处一个星球”,引发中方正式抗议。
朔尔茨所属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的93名议员早先也曾发布文件,批评贝尔伯克和哈贝克等人在对华事务上没有采取“协调一致的长期战略”,只是“在一件件个案中反复挣扎”,将对华战略变成了“反华战略”。
贝尔伯克和哈贝克均没有随同朔尔茨访华,除去“事务繁忙”这个可以想象到的原因外,或许还折射了朔尔茨有意降低此二人在对华事务上的发言权,以维护中德合作正常氛围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