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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乌克兰国内变 难民体面 没逃难样

(2023-02-23 08:24:12) 下一个

战火之下,乌克兰内部起了哪些变化?

发布:2023年02月21日 11:02来源:全球报姐

十年前,乌克兰的最高拉达(议会)可能还是世界上打架打得最多的议会之一。

2010年12月,围绕着时任总理季莫申科的争议,几十名不同党派的议员在最高拉达上大打出手,场面之混乱令人记忆犹新,以至于有乌克兰网民后来找到这则网络视频怀旧,并在下方留言说:“(那时候)简直是传奇年代,现在太少见了!”

同样令人记忆犹新的是,2014年时,乌军面对俄军对克里米亚的进攻,几乎毫不反抗就仓皇交出整个半岛。长期以来,乌克兰给外界留下的都是“失败国家”的印象。

未曾想,俄乌战事爆发后,乌克兰非但没有一击即溃,反而展现出一副“军事强国”的形象,能在一些地段抵挡住俄军主力的攻击,还能反击夺回多座城市。

当地时间2月20日,战事将满一周年之际,美国总统拜登(专题)对乌克兰进行了事先没有宣布的访问,表示继续扩大对乌克兰的军援。这让外界将目光再度投向乌克兰。

乌克兰究竟发生了什么?以“素人”身份、代表着反建制力量的总统泽连斯基在2019年上台后推动的改革,在战争中又走向何方?

如今走在街头,不再担心被索贿

乌克兰在军事方面的改变,早在俄乌战事爆发前就开始了。但值得关注的还有一件事:过去十年来,从警察,到司法,再到行政效率方面,乌克兰开启了不少改革,多多少少改变了原先典型的后苏联式社会面貌。正是这些改革,在当下构成了战争中社会韧性的一部分。

如今,当被问到如何评价2004年“橙色革命”以来的历任领导人时,乌克兰人会将他们挨个数落一番:

尤先科(2005-2010年担任总统)对俄罗斯过于软弱,对内也没什么政绩;季莫申科(2005-2010年两度出任总理)是富商、机会主义者,没有自己的立场,对国家不负责任;亚努科维奇(2010-2014年担任总统)一开始比季莫申科显得更务实,但很快就把国家的关键位置交给了自己的顿巴斯帮派成员;波罗申科(2014-2019年担任总统)算是有些想法,但过于“见钱眼开”……

然而,拥有精英背景、现居基辅的乌克兰人亚历山大(Oleksandr)向《凤凰周刊》表示,人们低估了波罗申科时代一系列改革措施的实际效果。在他看来,波罗申科至少成就了两件对乌克兰社会至关重要的改革:警察改革和司法改革。

苏联解体后的二十年间,乌克兰地方工业多由寡头巨富控制,他们之下又有层层被庇护着的地方帮派,使得当时社会上人人都要同帮派打交道。

2015年波罗申科当选总统后,大手一挥引入“外援”——他在基辅大学的老同学、格鲁吉亚前总统萨卡什维利,以及多名格鲁吉亚官员。波罗申科想借鉴同作为后苏联国家的格鲁吉亚的改革经验,更新乌克兰的行政、司法和国家机器。

年轻人认为,警察改革是波罗申科“唯一做成的好事”。波罗申科最终还是和其他寡头政客一样,陷入腐败和唯利是图的循环中。

这也是事实。2016年,萨卡什维利不客气地指责波罗申科参与并包庇腐败,激怒了后者,两人随后分道扬镳。包括警察改革在内的制度改革力度也由于触碰到更多人的利益而显得虎头蛇尾。

尽管如此,亚历山大仍旧认为,波罗申科为泽连斯基留下了些许正面的政治遗产。除却警察改革,其利用司法改革部分清洗了腐败的司法系统,提高了乌克兰的司法独立性,不再由议会任命法官,从而脱离了最高拉达的政治恶斗。“至少,如今走在乌克兰街头,不那么担心被警察索贿了。”

到了2019年泽连斯基上台,除了继续推动反腐和制度改革,也努力推动数字化改革。泽连斯基希望借助更年轻的官员和新的政务系统,绕过传统官僚和寡头们,达到更直接、更透明和更少腐败的施政效果。

泽连斯基借战争加速去寡头化

2019年5月,当喜剧演员泽连斯基携自己的“人民公仆党”,以黑马姿态当选乌克兰总统时,许多人怀疑他只是乌克兰著名寡头科洛莫伊斯基的傀儡。

究其原因,泽连斯基的电视喜剧成名之作《人民公仆》,是由科洛莫伊斯基拥有的电视台制作和放映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泽连斯基和科洛莫伊斯基,认为他们之间“有事情”。

但三年过去,很少有人再相信这一论点了。就在2022年年底,泽连斯基政府查处了科洛莫伊斯基的一系列财产,并在2023年初清查了他的住宅。与之类似,多名乌克兰寡头的财富和权力地位在战时急剧收缩,一些人背负官司乃至流亡国外。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如此变化恐怕难以发生。然而,随着战事爆发,乌克兰政府获得了比平时更多的紧急权力。与此同时,战争使得苏联解体后一直左右乌克兰政局的寡头们的财富急剧缩水。

根据《福布斯》乌克兰版的统计,截至2022年11月,曾经的乌克兰首富、顿涅茨克矿工足球队老板艾哈迈托夫的财富从137亿美元缩水到43亿美元,蒸发了三分之二;科洛莫伊斯基的财富从18亿美元降至10亿美元;同样作为寡头的前总统波罗申科,财富从16亿美元降至7亿美元。这让寡头们难以获得像此前那般的社会资源以介入政治。

变化的确在发生,但这并不意味着过往的积弊就能快速清除,更不必然意味着一旦战争结束,乌克兰就能迎来一个更好的社会。

一系列社会改革亟待推动

行政和司法的改革只是乌克兰社会变革中的一部分。同样重要且困难的,是整个后苏联空间的社会变革。某种程度上,这种变革将为战争阴霾中的乌克兰提供更多的支持和能量。女性地位便是其中之一。

战争爆发后,乌克兰女性大量报名参军。据官方统计,战前乌军中女兵比例约为20%,如今估计更高。女性的加入,为乌军提供了更多人力和社会资源。但与此同时,乌克兰社会对女性权益的支持不足是一个固有问题,想让女性在各个领域发挥更多作用,乌克兰社会必须做出转变。

“乌克兰一些传统观念认为,女性就应该在家里照顾孩子,以至于一些母亲去参军的孩子会遭到欺凌。”总部位于基辅的女性退伍军人组织“乌克兰女性老兵运动”(Ukrainian Women Veteran Movement)负责人卡捷琳娜(KaterynaPriymak)向《凤凰周刊》介绍说,“之前,女性就算参加前线战斗,档案中也只能写成后勤部门。”

卡捷琳娜在2014年以来的顿巴斯战争中担任医疗兵,退伍之后,她和同伴们致力于改善军中女性的工作条件和福利待遇,于是开设了这间负责倡导和服务的机构。

乌克兰社会之前没考虑到女性入伍问题,因此女兵的权益需要向政府和立法机关争取。卡捷琳娜举例说,乌克兰的退伍军人管理法对女性退伍军人的保护是不够的,无论是心理咨询、健康康复,还是就业安排等方面,都是将服务对象预设为男性。因此,她们做了很多工作争取立法和相关程序的改善。

又比如,直到近期,乌军才开始在后勤上为女兵配备制服。此前多年,女兵要么是穿上男性制服,要么只能由非营利机构提供女兵使用的制服和其他用品。

“女性要付出更多,才能说服男性,我们能够胜任同样的任务。”卡捷琳娜说,“在军中,男人可以有情绪、可以崩溃,但女性不行。我们必须更加自我克制。我们只能做得比男性更出色,才能让男性看见我们的专业性。”这意味着,军中女性要花费更多力气,才能争取到较为平等的待遇。

学者达尔登(Jessica Darden)在美国《华盛顿邮报》的一篇评论文章中指出,乌军对于女性在战场上的存在,依然不够有意识。“军方的政策制定者需要女性负担很多功能,比如作为祖国的象征,并在男性征兵基础缩小的时候补位。然而,军方领导人常常认为加入部队的女性影响了部队的均一性,并认为她们会让部队在战场分心。”

近年来,性别不平等问题在乌克兰有所改善,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19年发布的性别不平等指数(GII),乌克兰的性别不平等问题要好于大部分东欧和前苏联国家,但相比波罗的海国家和西欧国家仍有明显差距。

华人近距离接触乌克兰难民:干净体面 没有逃难的样子

2023年2月23日  综合新闻

在前往拉脱维亚的路上,华人黄先生路遇一群过境的乌克兰难民。“很干净、体面”,是难民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俄乌战火下,约600万乌克兰难民前往其他西方国家,据《经济学人》报道,他们中大约三分之二受过高等教育。冲突的一年后,许多难民仍然被困在两个世界之间,他们不愿在陌生的土地上思考未来,但又无法返回家园。语言、就业和融入异国生活,或许是这群难民最大的挑战。


41岁的乌克兰难民玛尔泽娜(图片来源:24新闻台)

德国华人:乌克兰难民的样子和想象不同

在德国法兰克福生活的黄先生有一次和乌克兰难民同行的经历,去年4月,他在复活节假期前往东欧旅行。从爱沙尼亚前往拉脱维亚的路上,他乘坐的大巴通过两国边境,警察在检查护照时用英文提问:“请乌克兰公民举手。”没想到,基本全车人都举手了。


黄先生在大巴上遇到的难民(受访者供图)

黄先生回忆,当时他惊讶不已,“因为上车以后看到的这些乘客穿着都很体面、干净,一点不像逃难的样子。”随后他留意到,旁边坐着一对乌克兰夫妇带着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孩,男孩一直在玩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有点像俄语西里尔字母,那位女士披着一个大头巾,似乎是乌克兰的传统服饰。

“我担心交谈会打扰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想给他们100欧元,但又有点担心伤害他们的自尊心。”黄先生表示,随后一些乌克兰难民在拉脱维亚首都里加下车,这些难民携带的行李很多,据他了解,有的难民直接在这里安顿,但有的会继续前往西欧。

黄先生表示,在德国柏林、法兰克福等大城市,乌克兰难民从东欧搭乘火车过来后,就会从中央车站分流到各个接收点。他还了解到,许多逃往西欧的乌克兰难民都是中产阶级,接受的教育和文化跟西欧人可以衔接,尤其是许多学习计算机等理工科的乌克兰难民,可以填补德国当地岗位的空缺。因此,德国也有不少难民后续可以获得工作签证。

居住在加拿大温哥华的华人罗先生对极目新闻记者表示,自己在加拿大曾多次遇到过乌克兰难民。加拿大政府对乌克兰来的难民有专门的安置计划,去年9月有一次让他印象很深刻的经历。

当时他在加拿大曼尼托巴省省会温尼伯旅行,原本预订了一家酒店,“突然间收到店主发来一条短信,说由于加拿大政府要安置乌克兰难民,酒店被紧急征用了三个月”,他只好急忙又重新预订了一家酒店。


罗先生收到的酒店短信截图(受访者供图)

罗先生表示,虽然自己订的酒店被取消了,但他觉得“大家都只想生存下去,可以体谅”。他表示,自己遇到的一些乌克兰难民有的接受了加拿大政府的就业帮助,已经重新开始生活,但有一些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工作。

一句法语也不会,41岁乌克兰单亲母亲踏上法国

41岁的单亲妈妈玛尔泽娜来自乌克兰一个拥有4万人口的小镇,这里距离基辅仅3公里。

2022年3月1日晚上,她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小镇。她仍然记得,大量人群聚集在车站前的“世界末日”景象,人们关了灯避免轰炸。

几天后她到了波兰,随后又去了德国,最后于3月5日到了法国巴黎。

玛尔泽娜从来没有去过法国,刚到的时候一句法语也不会说。然而,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在网上认识了一名法国人克里斯托夫,他们恋爱了。

俄乌冲突前,克里斯托夫曾去乌克兰看她,她也憧憬着去巴黎,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玛尔泽娜和女儿们先住在克里斯托夫的公寓里,后来就陆续搬了几次家,被不同的人收留。她曾以为,和平协议会很快达成,然后就能返回乌克兰,渐渐地,她被迫改变了主意。

去年11月初,她短暂地返回乌克兰,那里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轰炸已经摧毁了很多地方,一切都停止了,人们生活在停电中,就连做饭或洗衣服,这些最简单的事情都成了问题。”

但对于祖国乌克兰的消息,玛尔泽娜从未放下过,她通过社交媒体,不断了解乌克兰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听到很多关于乌克兰政客、寡头甚至军队的腐败丑闻,民众曾对这些长期困扰我们国家的问题视而不见。但现在腐败已经变得不可接受。”玛尔泽娜担忧地说。

据法国24新闻台2月20日报道,玛尔泽娜现在决心在法国重建生活,她在一家医院找到了一份夜班清洁工的工作,这让她可以在不中断法语课的情况下工作。


乌克兰难民儿童

玛尔泽娜只是百万乌克兰难民中的一员。据联合国难民署统计,约有600万乌克兰人流离失所,此外,目前在欧洲申请临时保护的难民高达480万,而且实际需要临时保护的人远不仅如此。该机构表示乌克兰难民危机是世界上最大的危机。

难民分散在整个欧洲大陆,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去了更远的美国、加拿大、以色列等地。

难留下的西方,回不去的乌克兰

对于难民的接收国来说,负担在不断累积。

难民的到来导致华沙等地的房租飙升,那些没有家人或朋友的难民几乎不可能在柏林等热门城市找到住宿地。去年11月底,波兰政府宣布,计划向在波兰住满4个月的乌克兰难民收取一半的食宿费用,收取费用的比例还将上升。

22岁的乌克兰难民娜塔莉亚·卢卡舍维奇抱怨:“波兰的生活条件不是很舒服。工资很低,房价却太高了。我们……有时无法满足基本需求。”

随着压力增大,一些德国城市拒绝接受更多难民,一位德国部长警告说,公众情绪“有翻倒的危险”。

在新的工作、语言和生活中,所有的难民可能都在思考:是否回家,什么时候回家?

许多技术难民最终仍未充分就业,语言是一个障碍:例如去年春天抵达波兰的乌克兰人中有将近一半根本不会说波兰语。


古洛兹

35岁的古洛兹曾是基辅的一名教师,她在冲突后逃到了德国,德国在住房、医疗、语言课程和工作许可方面提供临时保护和帮助。但她必须努力学习德语和找工作,在德国的生活感觉就像在“月球背面”上,“我想尽快回到乌克兰。”

据《今日美国》2月20日报道,联合国去年9月在43个国家的调查发现,81%的乌克兰难民希望有一天能返回乌克兰。

但在旷日持久的冲突影响下,乌克兰重建国家和经济的能力被打上了大大的问号。根据国际危机组织的报告,冲突已经摧毁了乌克兰数百万个工作岗位,并导致税收暴跌。世界银行预测,乌克兰不断萎缩的经济可能会使大部分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28岁的米哈伊洛·齐霍夫斯基现在在乌克兰军队服役,他表示,如果冲突现在结束,乌克兰可能需要10年时间才能从战火中重建被摧毁的房屋、企业和能源基础设施。

“没有人知道未来。”齐霍夫斯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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