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孜薩和愛薔の福島

日本福島田舍娘之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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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知己

(2018-08-01 23:27:31) 下一个

愛薔的女友曉瑩來度假的時候,正是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但我還是擠出一天的晚上,在小孩子們都睡去之後,請愛薔和曉瑩去一家小酒館喝酒。

曉瑩很年輕很海量,我常常愛把年輕和海量並列,這也是源於我本身的體驗,想我在年輕的日子裡,也是很海量的。像所有東北人喝酒的方式一樣,喝啤酒不用杯子,是一瓶一瓶地喝,喝白酒才是一杯一杯地喝。常常是喝得像個總統在做三軍儀仗式的檢閲——啤酒白酒和紅酒。喝完之後依然可以穩穩地唱卡拉OK,依然可以完成各種採訪任務。我的酒量在最初和老公居家對飲的時候,著實使他大吃一驚,老公也是號稱善飲的,每天晚上一定要喝喝酒。新婚的日子裡,這也是我們倆人一項很重要的日程,老公喝酒不需要煎炒烹炸滿桌子的下酒菜,有的時候他只是喝酒——用東北的話就是干拉(二聲),他自己的解釋是:菜是用來佐飯的,酒的味道不能用菜來混淆。我當然舉雙手贊同他的法,也就不用費盡心思地下廚了。老公喝酒也很三軍的,先喝啤酒再喝日本的清酒,然後再喝點洋酒,高興了還能喝上一小點點的二鍋頭什麼的,當然是從中國帶來的,即便如此,老公的合計起來也是不,當看到我面不改色地連著喝了三罐啤酒之後,還能像喝水一樣地喝婆婆腌製出來的梅酒,他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問我:每天都能喝這麼多嗎?如果想喝的話,就能。後來當我掌管家政開支之後,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原來日本的啤酒很貴,加上高額的金就更加貴得出奇,如果我每天晚上都要消費掉六罐啤酒的話,就是要喝掉將近三千塊日元,也就是老公加班一個小時拚死拚活的工錢,老公當然要把眼睛瞪得大了。

就算我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也不能把老公的薪水打水漂呀,所以我非常壯烈地向老公宣告:我戒酒了。看到老公一臉放鬆了的表情,我偷偷地樂呀,其實我原本對喝酒也沒有多大的興緻,何況跟自己的老公對飲,日子久了乏味得成了一種負擔,酒這東西,一旦少喝量也就慢慢地大減了。

請曉瑩去酒館的時候,我已經是一罐啤酒就眼花繚亂的量了,坐在小酒館裡,曉瑩看到一杯啤酒的標價就:不喝了,這不是宰人嗎。其實到了後來她覺得宰人的還是那些喝起來像甜水般的酒。曉瑩問我:你能喝幾杯?當時我面前滿滿一大杯涼啤酒已經喝下去半杯了,實話,我的頭已經三葷四素了起來,可是我可不敢表現出來不能喝的樣子,那樣顯得不真心待客。於是我們的面前就不斷地擺上各種酒和下酒菜,吃菜我在行,喝酒可有點難以消受了,偏偏曉瑩對著菜譜翻來覆去地也找不出想吃的菜來,只好由愛薔做主來點菜。生魚曉瑩是絶對不吃的,就算是弄熟了的海味,邊吃臉上身上就邊起紅豆豆。可憐的傢伙,在日本的這幾天就是在不斷地吃炸雞腿度日,好在感謝遍地都是麥當勞和肯德基那樣的垃圾食品店,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再不滿足她的酒癮,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們的酒喝得很

曉瑩和愛薔併排坐在我的對面,愛薔要開車,只要了一杯冰檸檬水,而曉瑩的對面就花花綠綠地擺上了左一杯右一杯的酒,曉瑩喝得也快,愛薔的生魚還沒嚥下肚,她的一大杯啤酒就已經喝下三分之二了,我悄悄地對她:你看鄰座的那兩個老男生,都在偷偷看你了。曉瑩看了看他們的桌子,嘲笑:兩個大男人就喝這麼小的一瓶啤酒哇。等她喝完了兩小杯洋酒又喝第二杯大大的啤酒的時候,突然要求和愛薔換一下座位。問她,原來是對面榻榻米上的三個小夥子一直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喝酒。我知道曉瑩這種喝酒的架勢,能把日本男人給迅速征服,日本的男人都好飲卻不善飲,所以據在日本做陪酒的那些中國女人都很人氣,甚至還在陪酒的過程中抓到了續簽證的稻草——老公。

果然,沒一會兒,三個小夥子結賬了,一個打頭陣先對著我們邊鞠躬邊大聲:再見了,我們走了。等引起我們回頭去注意的時候,其中的一個笑眯眯地走到我們的桌前,彬彬有禮地:一起去唱卡拉OK如何?愛薔臉上忙堆著笑,用日本人的方式拒絶:真是對不起,我們剛剛點好菜。那個小帥哥兒也知趣地:啊,是這樣,那真是太遺憾了。完狠狠地看了曉瑩一眼,那眼神可是充滿了敬佩的遺憾。

小帥哥兒們的身影剛剛消失,愛薔就用筷子點著曉瑩:讓你喝喝喝,喝出桃花運來了吧。又笑著:幸好不是在我家門口,丟人也是丟阿孜薩的人。我也笑著:可不是嘛,這點小地方,我不認識人家,人家可都認識我呢,趕明兒個,小鎮上的人就該傳出了,那誰家的外國媳婦可能喝酒了,半夜裡還跑到小酒館裡喝得沾花惹草的呢。曉瑩笑的不行了,表示要賠償我的損失。我:回國去請我吃魚頭吧。她更樂得不行了:傻子,你這一盤炸蝦(大約是四條)就能買兩大盤子的魚頭燉粉條了。

那也是我最愛吃的一道家菜。

我和曉瑩約定好,回國時有酒她代我喝,我呢,只管吃菜。曉瑩欣然允諾,看在敗壞了我的名譽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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