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一早两点多钟就起来了。把帐篷收好放到车里,吃了早餐,每个人都到厕所里蹲了一会儿。虽然每个人包里都有一个装大便的袋子,但是希望不要用到。背着大便爬山,听着都觉得挺恶心的。
三点钟,我们开始上山。虽然只有我一个人是基督徒,开始之前,我们还是停下来做了一个祷告,感谢神给我们的机会,愿神祝福我们的登山行动,保守我们一路平安。我按下秒表开始计时。天还没亮,三个人都戴着头灯。因为一开始到孤松湖那一段,我们前一天走过了,所以轻车熟路。涉水处,只觉得水刺骨寒冷。这一段路况不错,即使在天黑的时候也不容易迷路。到孤松湖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我们基本上是按照 7小时10分钟上山的速度在走。再往前走,又遇到几个需要脱鞋的地方,每次都要耽误十几分钟时间。而且越往高处走,越觉得水冷。有一段趟水的距离比较长,脚都冻得麻木了。还真有人不脱鞋直接趟水就过去的。鞋要是全湿了的话,下面几个小时走路肯定很不舒服的。我们还是决定每到一个小溪就脱鞋。到最后,感觉每个人都成熟练工人了。到了镜湖(Mirror Lake),我看了一下时间,我们已经落后于7个小时10分钟的速度了,慢了半个多小时了。我想这也正常,一个是因为天黑,走得稍微慢一点。另外,趟了三次水,每次至少要耽误十几分钟。
五点钟左右,天已经很亮了,不需要头灯了。血红的太阳从山顶上喷薄而出,厚厚的云层也挡不住它的光芒。
又遇到几条小溪,但是都不用脱鞋了。不过还是有一个地方水有点深,我的鞋进了一点水,还好不是很多。开始的时候,H带路。走了一段时间,L说走得有点太快了,於是让L走在最前面控制速度。L虽然有很多的徒步背包的经验,但是象这样一天之内来回的高强度爬山,他还是没有经常爬。跑马拉松的人都知道,控制速度是关键。一开始跑太快,最后只能走。我个人的爬山经验是,尽量以匀速前进,可以有短时间的休息,比如停下来照相、喝水,但是不能有五、六分钟甚至十几分钟这样长时间的休息。如果需要这样长时间的休息的话,表示你走得太快了。走着走着,我就觉得L的速度控制有点问题。因为他经常停下来,休息好几分钟。我那时候还没有想到,应该帮他分担一下背的东西。我只是利用多余的时间,照相、录像。后来才知道,H已经从L那里把一瓶水放到自己的背包里了。
不久,又遇到一段台阶,融化的雪水把台阶变成了河流。大家都在慢慢走,每一步都要停下来,找下一个落脚点。我在最后给前面的人录像。前面的一位独行女士,一身短打,在露在水面的几块石头上展辗腾挪。突然她脚下失去平衡,摔倒在乱石丛中。L和H上去帮她拣起被水冲走的爬山杖。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等我走近了一看,这位女士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很精干,据她说已经爬过好多次惠特尼峰了。她身上几处磕破了。我们身上都带了急救包,H给这位女士抹上药,贴上创可贴。我问她:除了这些外伤,还有没有哪里感觉到痛?她说头上有好像肿了一个包。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感觉出很大的包,肯定没有流血。我跟她说: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如果感觉不好,头晕什么的,那就不要勉强往上爬了。一切安顿好了以后,我们重新上路。我看了一下表:耽误了25分钟。
但是这位女士显然没有听我的劝告,因为过了不久以后,她又超过我们。后来还数次见到她出现险情。这样的人不但自己有危险,某种意义上说,对别人也是个危险。我感觉她虽然体力不错,但是首先她恐高,其次她的平衡有问题。
很快山上的积雪越来越多了。徒步的速度受到严重影响。我看了一下表:完了,十二个小时连门儿都没有了,估计得十五个小时了。
Consultation湖一小半被冰雪覆盖着,依然是美丽动人。
更糟糕的是,L开始有高反,气短,乏力。到了Trail Camp,L说不行了。他说:要不你们俩上,我在这里等你们。虽然没有提起,但我想大家可能都想起了Cindy Qiu,想起了我们的诺言:一定要走在一起!我们在那里休息了一段时间,吃了一点东西喝了点水。L的体力和信心都有点恢复,他决定继续上山。我一方面为他的决定高兴,这次行动我们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两个人上去了,一个人没上去,肯定会非常的遗憾。另一方面我也有点担心,因为我们刚走了一半多一点,真正的困难还在后面,97弯就在眼前,然后还有最后的两英里高海拔登山。 我想如果现在就感觉不行了,后面怎么坚持下去?我把L背包里的水放了一瓶在我的背包里。
我们继续往上走,雪越来越多了。
有下来的人跟我们说,上面雪很大,97弯的很多地方都被雪覆盖了,看不见路。所以很多人不走97弯,直接就从冰雪覆盖的斜坡上(Chute)上山。 但是有人说,那个斜坡很陡,很不好走,很多人滑倒,他们还是建议我们走97弯。我们上山前一天看到一个刚下山的人,也是说不要走斜坡。我本来想挑战一下这个斜坡,但前面看到L在旱地里走得比雪地里快很多,我把这话咽回去了。
我们前后大概有十来个人一起找97弯。走着走着就到了索道(Switchback Cables)。 看到有七、八个人堵在一个很窄的雪地上,最前面的一位女士无论如何不敢往前迈步,说是很危险。别的人显然不能绕过这位女士。只有等她过去。
我在后面也看不到,不知道危险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我想,这里大概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境了。每次遇到危险,我就感觉有点紧张,同时又有点兴奋。 就听他们前面的人七嘴八舌的给那位女士提建议,但是她就是不敢往前迈一步。这样僵持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终于最前面的女士过去了。后面几个人也战战兢兢地过去了。下面又轮到了那位前面摔倒的那位女士,她穿着冰爪,手里两个爬山杖,不可能打滑的。但也跟第一位女士一样,不敢往前迈一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站在那里,我都能看到她的腿在不停地哆嗦。前面的人要扶她,她不干。有人建议她把爬山杖深深地插到雪里,然后借爬山杖的力往前迈步,她也不干,说她信不过爬山杖,前面就因为爬山杖摔了一跤。 H在她的后面,也给她提了很多建议,都不听,大声以各种理由反对。H终于忍不住了,从另外一个地方绕了过去,让这位女士跟他走,她也不听。这时候她又叫前面的一位男士来拉她一把。刚才人家说要拉她不要,现在又反悔了。人家好不容易走回来拉她,她看到H从她边上绕过去,又后悔了,要跟H走。这样来回折腾,又是二十几分钟。等轮到我上的时候,我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前面两位女士不敢迈步的“险处”,我大失所望,差点没气晕过去,这简直就跟走平地一样容易么。为这堵了好几十分钟啊!我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心里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地方就不敢迈步?后来H说:你不明白,对恐高的人来说,虽然没有危险,但是他们还是会害怕。那位摔跤的女士让我想起了Into Thin Air里的桑迪.皮特曼(Sandy Pittman),书里提到桑迪.皮特曼一路上需要别人帮忙,结果导致大家的速度减慢,后来遭遇暴风雪,死了好多人。从此我暗暗给她起了个外号:桑迪。这段插曲以后,我看了一下表,登山的时间这时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三个人都能登顶,我们就胜利了。
说实话,只要不是在雪地里,或者有危险的地方,桑迪的爬山能力还是可以的。这是桑迪爬坡的英姿。
走到一段冰雪覆盖的地方,需要横跨一个大斜坡。走在前面的人还在商量,要不要走,怎么走。我吸取了前面的教训,不想让胆子最小的吓坏胆子较小的,然后把大家都堵住,我自告奋勇走到前面,说:让我来探探路吧。我在雪地里,基本上就是正常的行走速度,走过了这一段斜坡。后面的人看到我走得这么轻松,也就不那么害怕了,陆续有几个人跟着我走了过来。
如果你看看下面照片里的雪道,也许会觉得很安全的。
但是恐高的人往下一看,腿就开始发抖。有好几个人都害怕,不敢过去,其中包括L和桑迪。
他们试图从另外的地方绕开这一片雪地。但是他们必须手脚并用,爬过很多乱石堆,多走很多的冤枉路。我和H在坡上看着他们艰难地前行。照片里的L小得看不太见了,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他的身影。因为怕走雪地,他比我多爬了好多山。
等了很久,他们终于爬上来了。L继续感到高反,再次开始怀疑能不能登顶。又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以后,他还是决定继续上山。
照片里看着好象惠特尼峰近在眼前,其实还有几公里路。
终于快走完97弯了,又到了一片雪地,我还是先走了过去。H带着L绕道而行。我又走在了前面。在高山上,气温比较低,站着等他们感觉有点冷,我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到了Trail Crest,因为走得慢,一点也没觉得累。
这是比较长的一段三个人没有走在一起。但我能看到他们在后面不远处。我走一段就回头看看他们,有时再放慢速度等他们,但是好象我一慢,他们也慢,总是追不上来。不过有H带着L一起走,我想不用担心。走着走着我遇到两位公园警察(Park Ranger),她们提醒我,想要登顶的话要走得快一点了,因为已经十二点多了,而且下午将有雷阵雨,在山顶上非常的危险。因为有闪电时在山顶容易被雷击。这时已经没有路了,路已经被雪埋了。只能在乱石中爬了。回头看看H和L,视线被乱石挡住了,看不到他们了,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往上爬,应该很快就到顶了。
既然决定一个人上,我就加快了步伐。十几分钟后,感觉心跳太快,眼望着并不远的顶峰,心有不甘地放慢了脚步。估计当时心率达到180。一点钟,我到了山顶。登顶用了十个小时,按专家的划分,属於最慢的。照了几张相。往下看,令人窒息。
山顶标志性的建筑,一个小石头屋,里面只有厚厚的积雪。
按照这个牌子,惠特尼峰只有海拔14496.811英尺,而不是“到此一游”那个戳上写的14508英尺。难道1930年到现在山峰长高了12英尺?
大约十分钟以后,H和L也上来了。大家都很高兴。照相以后,我看在山顶上停留了二十多分钟了,想起公园警察的提醒,就催促大家赶紧下山。正要往下走呢,桑迪也登顶了。一路上咋咋呼呼,见到我们一定要和我们合影。拉了旁边一个人给我们照相,说:这几位刚才救了我,一定要照个相留念。
照完了,我们开始往下走。桑迪又转过来,要独自一个人照。找L给她照相,这时候我们都觉得桑迪有点烦人了,L那时候可能也有点累,没好气地对她说:我太累了不能给你照相。桑迪接着又问我,我不好意思拒绝,给她照了几张相,然后我跟她说:我们要赶快下山了,等会要下雨,可能会有安全问题,你也不要在上面逗留太久。说完了我们就开始下山。
下山毕竟比上山要容易得多。很快,我们从14000英尺下降到将近13000英尺的地方。这时候,我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头,往下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越走越快,停都停不下来的感觉。因为路上很多乱石,所以好几次踉踉跄跄差点摔倒。我停下来,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发现我站都站不稳,人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必须用爬山杖支撑住。很明显,我的平衡感出了问题。脚下象踩着弹簧,或者说象喝醉了一样。看过前面我做的瑜伽动作,应该知道我的平衡感非常好。我估计这是高反的一种吧,而且象WebMD里说的,高反有时会有滞后。我在山顶一点感觉都没有,下了1000英尺后反而出问题了。我当时就想:也许Cindy Qiu就是这样的高反,因为高反有滞后,所以到了很低的地方才出问题。高反的时候,有人脑子会糊涂。我的脑子没有糊涂,感觉滴溜溜转得飞快。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我的两位队友。他们建议坐下来休息,适应一段时间以后,高反症状慢慢会消失。但是因为马上要下雷阵雨,坐下来休息非常危险,一定要走到97弯以下才安全一点,我也不愿意耽误我的队友,让他们也陷入险境。我坚持让他们俩人先走,我自己在后面慢慢走。快走有危险,慢走应该没问题。H主动要求帮我背东西。我背包里带了一件外套,准备在山顶上寒冷的时候穿的,结果根本没有那么冷,没用上,现在装到了H的包里。我帮L背的水也还给了他,这时候我感觉有点自顾不暇了。H果然体力超强,担负起了照顾两个队友的责任。
渐渐地我落在后面了。但他们在我前面也没有多远,有事的话喊一声都能听见。我站住休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用爬山杖柱在前面,而且不面对悬崖一面。下山的时候,还真听到了隆隆的雷声。有一阵是一架飞机飞过去,还以为是雷声,吓了我一跳。也下了一点点小雨,还好没有闪电。
走了一会,到了97弯。我心里还在打鼓:这样平衡感很差的情况下,是不是不应该走冰雪覆盖的大斜坡。心里默默地祷告:神啊,求你带我安全下山。神奇的是,不久,那种平衡不正常的感觉慢慢消失了,我又可以基本正常地行走了。这恢复正常的时机,还真是来得非常及时,因为很快到了需要横跨雪地的大斜坡了。H带着L又要绕道而行,我本来落在他们后面不少,这一下就赶上他们了。
不远处我们听到桑迪在大声地招呼我们,让我们往她那边走。她那边是一个冰雪覆盖的大下坡,需要坐下来,滑雪下去(Glissading)。
是这样滑下去的,要有点胆子。
其实对我来说很合适,少走很多路,我也不恐高。不过象桑迪这样恐高的人根本就不适合从那里走。我们没有往她那边走。她在雪地里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想往下走,结果爬山杖没有握紧,掉下去了。隔着半个山谷,我们都能听到她在大声叫:“我的爬山杖掉下去了,谁帮我捡一下?”谁捡得了啊,大下坡的,下去就上不来了。过了一会看到她滑雪下去了。那个坡比较大,吓得她吱哇乱叫。一路大喊救命!过了一会终于滑到坡底了。她又叫: “我的爬山杖在上面了,谁帮我捡一下?”
再往下走,又遇到几处冰雪覆盖的地方。后面两位姑娘,大概20来岁的样子,其中一位吓得掩面而哭,不敢过去。后来她们看到我在雪地上如履平地,于是紧跟我们。其中有一段她们几乎是踩着我的脚印走,说是这样她们就不觉得害怕了。到了上山时卡住的那个索道,两位姑娘也是花了好一阵,在H的指导下,才慢慢过了那个地方。就听她们一直在道谢,还说要一直跟我们下山。快走完97弯时,感觉已经出了危险地带,加上我的平衡感基本恢复正常,所以心里放松了下来。在爬一处乱石堆的时候,突然失足摔倒,还好手里的一根爬山扙支撑了一下,所以摔得不是很重,只是肘部擦破了一点皮。但是爬山扙折断了一根。回想起来,那时我虽然感觉平衡感已经正常了,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完全正常。
再往下走,坡度比较小了。看到有不少人从斜坡上滑雪下去,比走路要省力多了。我们也坐着滑了下去,滑了一会速度越来越快,赶快用脚刹车,慢慢在坡底停了下来。
之前一直跟着我们走的两位女生在这里跟不上了。她们说穿着短裤,没法滑雪,只好慢慢走下去。
再往下走,坡度越来越小,走起来越来越容易。还以为很快就会回到营地了。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看不到徒步道了。这时我想起失联的Cindy Qiu和Marvin Cope。其实下山时很容易迷路。因为很多段徒步道被冰雪覆盖,很容易就往没雪的地方走了,然后就找不到徒步道了。
正找路时,没想到桑迪又鬼魅般地出现了。她又开始指挥我们往这边走往那边走,我们没有听她的。从那里和她分开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绕了半天,又滑了几次雪,终于又回到正道上了。我们一边走一边数有几个弯道。在一片草地里居然看到了一头鹿,又是照相又是录象,它好像也不害怕,悠然自得地在那里吃树叶。
再往下走,周围都是绿树和草地,也比较平坦。还是脱了三次鞋。
再走一段,终于看到停车场了!我按下了秒表:共17小时15分。到徒步道起点我们再次停下来祷告,感谢神一路保佑!8点15,天还没全黑,赶快上车。L开车,我真怕他太累了犯困,一直跟他说话。到孤松镇,往右手一拐,就是一家饭店。吃完饭已经晚上9点多钟了。因为是第二天的飞机,所以我们准备当夜就赶回洛杉矶。我和L轮流开车,晚上一点多钟到L家。洗了个澡睡下。
第二天,我和H分别飞回家,L还要去上班。爬山后连续两天,早上起来小腿肌肉还酸。走十几分钟感觉才正常。第三天我还有重要的乒乓球联赛,有几场硬仗要打呢。打不好就要降到乙级联赛去了。还好第二天下午小腿肌肉基本没有酸痛的感觉了。
这次在冰雪中攀登惠特尼峰,真是一个终生难忘的经历。下一个目标是John Muir Trail!希望抓阄时还有好运气。
后记:那天乒乓球联赛,结果六胜二负,稳进甲级联赛。打球时我是这样调整心态的:打不好至少有个借口,爬山太累还沒恢复。打好了,爬完山还能打败你。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很重要!
爬山以前想减体重5磅,结果出发前称体重时发现长了半磅。爬完山回来再称一下,心想体力消耗大,一定减体重了。结果长了半磅。可能是爬完后几天吃得太多。四天以后,体重减了四磅!这几天大吃大喝,除了打了一晚上乒乓球,其他一点活动都没有。一个多月过去了,体重还是维持在比爬山前轻四磅。减体重也跟高反似的带滞后的?搞不懂。L和H也各自减了四五磅体重。
如果拿不到JMT的permit,可以去申请kings canyon 里面的Rae lakes loops,很大一段是和JMT/PCT重合的,但是距离短很多:)
Altitude sickness根据不同的人分为2种,一种是过一定高度就有反应的,另一种就是滞后。譬如说,如果您在12,000feet身体有高反,但是一直到14,000feet才感觉到。一般会认为只要降到14,000feet就安全,其实不然。必须一直降过12,000feet身体才安全。有些人因为这个,由于高反, camp在譬如13,000feet,就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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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y Pittman 是被sherpa被上顶的。虽然作风让人反感,但是还是挺佩服的。她命很大。
GPS如果带上可能不容易迷路。
我本来想今年去,但是看到那么多关于冰雪的负面报道,就临时决定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