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Dr.M 的门回到了Gary的家。
进了屋,看到一堆食物,心情好了很多。吃了些零食,定了定神,刚坐下来想休息一会,Gary和两个警察进了餐厅。
“Mrs *,你现在得跟我们走,我们必须送你到医院。“一个警察说。
”我做了什么错事吗?“我不高兴的问
”No,是你的精神医生认为你需要呆在医院。“
那时的我不太懂强制就医必要时得须警察帮忙,我又被送进了几十个小时前出来的那家医院。
在医院里,一护士问我为什么住院?我答不知道。她说:you fall in love now. 我说:This is my bussiness.护士又说:you fall in love Dr.M. 我说:那是很久以前,而且我刚刚出院,而且,我提高了声调:我现在爱我自己了。
医生找不出理由继续留我,我只被留院观察了三天就出院了。
我没有被make an appointment to see Dr.M,只是很快见了W,我预感到了什么。
"Dr.M决定不再做你的医生." W 轻轻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为什么?"我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如果我错了,那都已经过去了.如果现在我还错着,我改,我一定改." 我说
"Dr.M已经做了决定.你的新的医生是Dr.B
这是你的appointment."
"我能再最后一次看Dr.M吗?”
“No”
"如果我错了,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改正?既然无论怎样我会一直错着,那无论怎样我也会一直病着,所以不必再有精神医生的必要了.”我说
“你们说的希望我好起来全是谎话,我刚好起来三天,你们就让我坏了而且是彻底的坏了."我哭着说。
我挣扎著想挽回我失去的也是我最在意的.我努力了又努力,努力到筋疲力尽.W也帮我努了力,当然我明白W是不想失去他认为的"完美组合".
我完了,彻底完了.我一直认为Dr.M能承受所有,只要我满意.我"欺负"他欺负惯了.我从没有想Dr.M有一天会做出不顾及我的决定.我是真的被惯坏了.我不得不接受:既然他连当面听他决定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他是真的不想要我这个病人了。
就这样我便有了我的第二个精神医生Dr.B,她是一个女医生,也是这些医生的小领导。
我们一起三年。她太strong,每次visiting之后,我的心情会更加糟糕;Dr.M太在意我的感觉,他们是如此的不同。
记忆中,我不低于3次拒绝女医生的治疗方案:脑部手术.
"没有伤疤,不会疼痛的"女医生说.
"我相信不会疼痛,至于有没有伤疤,我想手术后的我不会关心了"我说.
接着,我说:“奥地利的一个医生为了治疗几名患狂躁症的病人施行了脑部手术,结果他们不狂躁了,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对事物也没什么反应。也许,做为精神医生的你认为成功了,但我不这么认为。现在的我至少还有一个清醒的聪明的大脑,否则,接受你的治疗方案,我只是一个水囊饭袋的躯壳,你应该更多的关心被你治疗后的病人的生活质量"。我相当的不高兴对她的执拗。
但有一次我还是火了,相当难过地火了.
"Dr.B, 我搞不清你到底是想战胜我的疾病,还是想战胜我。”
我冲出了她的办公室,使劲地关了她的门.在waiting room 的一个角落安抚自己.
已经是Lunch Time.
我突然看到Dr.M正向楼梯口走去,
我飞奔过去,挡住了他的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哀怨的眼神。。。
我们僵持着,对峙着,想起他“无情”的终止了我们的医患关系,才有我一次又一次被Dr.B 恐怖似的无情伤害,我的眼神告诉他我的不幸都是因为他。。。
"Anything I can do for you". Dr.M终于说话了
“What you mean you can do anything for me?”
“yes” 同时Dr.M坚定的点了下头。
我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看到的是Dr.M从未有过的坚定的目光,这种坚定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尽管是lunch break ,医生和护士都经过我们旁边,但对他来说他面前的这个病人是他必须首先concern的
我懂了。我百感交织。或许,如果你不是医生,我曾经的医生,或许,如果我不是病人,你曾经的病人,可你本来就是我的医生,我本来就是你的病人。。。
我来到这个地球,从未想过活着回去,曾因为爱上你,差点提前实现这个誓言,Dr.M,此时此刻我懂了,你爱我并已做好了一切可能发生的准备,这对我已经足够了。。。
我一转身,撞飞了一个医生手里的午餐。。。
在回Gary家的路上,所有往事挤进了我的大脑,我的心像是吃了一粒梅子,有些酸,也有些甜。。。
我突然之前对Dr.M的疑惑有了清楚的解释:Dr.M 是因为他不想让我和Gary住在同一屋檐下,所以才采取强制手段把我又送回了医院,可是他看到的是:我能够为他而死,却不能住在医院里;还有他以不符合一般工作程序的斩断了继续做我的医生,是他不能面对我。
还有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的脸。。。
现在认为,过去几十年,美国人的心脏搭桥手术,有一半是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