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之旅 (10)跨入快乐的门槛
快乐玉子
2017年8月15日星期一晚
当夜幕笼罩大地时,我们一行人去当地颇有名气的非洲餐馆Boma享受晚餐和非洲歌舞表演(Dinner & Drum Show) 。
餐馆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非洲大餐嘛,进餐馆有讲究,要穿非洲人服装。
传统非洲人的生活离不开仪式,生与死苦与乐无不与特定的仪式相连。记得人类学家维克托(Victor Turner)说过,仪式意味“门槛”,象征着人从一种状态向另一种状态转化的过渡状态。 还沉浸着美妙宁静日落中的我们要过渡到热烈欢快的歌舞佳肴阶段,耐心在门槛外等一会吧。
一阵阵原始粗旷的鼓乐歌声从餐馆里传来,心被鼓捣的兴奋起来。
跨进门槛了。乐呵呵的非洲姑娘小伙子开始为我们打扮。裹上一块颜色鲜艳的非洲大披肩,转前转后为我系好。
在非洲的这几日天天见到穿披肩的男男女女。披肩其实就是一块未经剪裁的长方形布料。披在上身遮阳挡风挡灰尘。游牧民族的披肩大多红色,动物怕火,红色让它们产生畏惧感。披红披肩的汉子添了几分英武。
披上花披肩的先生朝我笑笑,“怎么样?“
“不错,有点非洲土著人的味道。”
餐馆门旁还有帮人化妆的。姑娘们拿着各色颜料,三下二笔,一张脸瞬间成了动物或图腾面具。进餐馆人太多忙不过来,也就不要求人人都画脸了。我本想去凑个热闹,但是怕颜料过敏,免了。现代人啊太脆弱!
想象不出非洲大餐会吃什么。进的门来一看,原来是各类野味,烤野牛肉、野猪肉、羊肉、和鳄鱼肉…,烧烤为主的自助餐。
餐馆人来人往,每个餐台都要排队。不紧不忙地等,顺便瞅一眼周围的环境。
餐馆设计的像个巨型的非洲茅棚,一根根原木树干支撑棚顶,顶也全部是木质的。树干上画着鲜艳的非洲图腾图案,柱头挂满各种面具。浓浓的古朴原始的非洲气息。
木制餐桌上铺着非洲风格的大花桌布,每一份餐具旁放着一个搪瓷杯。杯里有一点点液体。是Boma餐馆自制的非洲啤酒。
舌头舔了舔,味道酸酸辣辣的。
面包甜点和水果集中在二个长餐台上,台上还摆了许多干的果品装饰。肉是直接放在火上烤的,餐台餐盘都沾上了热气。
烧烤处飘来热烘烘的肉香。黑色的盘热d得烫手。
各种各样的肉都来一点点,盘子里很快堆满了肉。
走过烤全羊架。整整的一只羊挂在火架上。
“要不要来一块?”负责烤羊的帅小伙见我站在那里热心地问。
“来一块吧。”
“想要哪个部位?”
“羊腿吧。”
他帮我切下一大块腿肉。
“过来。“先生向我招手。
“敢不敢吃虫子?”他说
眼前是个特殊餐台,专门提供一种叫Mopani worms制作的食品。Stephen叫它虫子。黑乎乎的虫儿有大有小,约六七厘米长。它其实是一种叫皇帝蛾(Emperor Moth)的蛹,富含蛋白质,南部非洲土著人的美食。
餐台上摆得是油炸蛹和番茄烧蛹。
谁都知道它可以吃,但一见它皱皮疙瘩黑不溜秋的样子,难免让人生起腻心。餐台边围了一圈好奇的观看者。
“尝尝,来尝尝。吃完了有证书哦。”胖胖的女服务员越是鼓动,围观者越是犹豫不前。
“感觉怎么样?“我悄悄地问先生。他说他试过了。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看他不怀好意地笑容,想必味道不怎么样。
不过我还是想去试一试。又没有毒怕什么!
要了个油炸的,细细嚼。
“蛮好吃的,咬起来很有韧性。油炸的蛹有一种天然的香味。“我对先生说。
“喜欢吃,就多吃几个?!”不知道先生是鼓励还是嘲讽。
吃完了,我又要一个。
“你赢了,给你证书。”服务员让我报上自己的名字。
欣赏美食还得个证书,非洲之行的一个有趣纪念。
端了一小碟蛾蛹与同桌人一起分享,并非人人都愿尝试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虫,结果大多数虫子都进了我的肚子。
如果吃一只虫得一张证书,我大概能得十多张了。看来,若陷入非洲丛林,我是能活下来的,最起码饿不死。
各种各样的肉食混在一盘里竟辩不出哪种是鳄鱼肉了。询问服务员,他也搞不明白,干脆给我端来一盘鳄鱼肉。别看鳄鱼长得凶神恶煞皮肤很粗,肉倒还咬得动。
非洲人烤肉不放太多调料,所有野味在我的嘴里几乎一个味道。大大地发挥肉食动物的咀嚼功能。
晚餐还在进行,激烈的鼓点响起来,欢快的表演者纷纷登场。小伙子披着兽皮制成的裙衣,头上戴着羽毛。姑娘们身穿鲜艳的裙,手里拿着葫芦状的沙铃。粗犷有力的节奏,强烈感人的旋律,食客们很快被他们的表演吸引了过去。
舞场就在餐馆中心,表演者鼓励大家与他们一起跳,大人小孩随着音乐节奏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在非洲呆了几天,与非洲歌舞生了亲切感。鼓是不是非洲山羊皮做的?系在舞者手脚上的响铃,让我想起高高的面包树,那沙沙的声响是面包树的种子吗?跳得正欢的一定是斗兽舞,小伙子们手里拿着兽皮做的盾。
浑厚深沉的歌喉和震撼心弦的音乐很快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互动的非洲鼓演出开始了。
每张餐桌发一面鼓。观众席被划分出几个区域,表演者让不同区域的观众跟着他们的节奏敲。
咚咚咚,鼓在每个人手中轮流敲响。
当聚精会神挥舞鼓棰的那一刻,脑子突然空了,忘了周围的一切,只有起起伏伏的节奏。
忘情地敲啊敲,沉浸在欢快的鼓声中,每个人脸上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鼓声此起彼伏,我突然觉悟,敲鼓也是一个仪式,是让心情从有我的苦恼过渡到无我的愉悦的一个门槛,难怪非洲人天性活泼快乐,随时与歌舞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