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话发音颇具特色,比如将张先生读成蒋先生,又把陈师母叫成秦师母。上海原自宁波的人多,故宁波话也能通行,甚至借用,“阿拉”便是最好例证。在上海打开电视,笑星舒悦就常用宁波话来调侃,倒也常博得满堂彩,但情况不是千篇一律的,记得有一年过春节,身在国外只能用电话向上海的亲属拜年,我的那些上了年纪的亲属都是一口“实骨铁硬”的宁波话,一圈下来好不亲切,最后轮到给夫人的小舅々拜年,没说上两句,电话那头传来小舅々的声音:阿明侬在讲滑稽是伐?我不竟楞住,事后细想,终于明白,在上海老一辈讲一口宁波话情有可原,但象我这一代说话时不时夹杂几句宁波话,人家以为我是学舒悦在说唱呢!还记得当年姚慕双先生的一个段子,讲宁波人为什么把小姑娘称作“小娘”,他说现在还小,但长大后要嫁人,以后还要生子当娘,所以简称小娘,虽是笑话,倒也精辟。但宁波人家除了“小娘”外,最重要的要数“阿娘”,俗称“宁波老太”,一般而言“阿娘”在家里的地位极高,她自年青时嫁进门后就相夫教子,勤俭持家,除了嗓门响些、脾气急些、口味咸些、规矩大些,对家庭的奉献良多,最大的功劳就是有了第三代,往々就担当起带养的重责。我妻她们姐妹就是由她外婆一手带大,据说走一位十足的宁波“阿娘”,我儿在我们出国的前几年也是由我岳母,另一位宁波“阿娘”代为抚养,这是天大的情分啊!其实“小娘”和“阿娘”是相互依存的,没有“小娘”,“阿娘”就断了来源,没有“阿娘”的教养,“小娘”就变成了“野小娘”。多少年来“小娘”就是在“阿娘”的言传身教下慢々成长,学习做人的道理、生活的技能、谋事的方法,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随着“小娘”脸上的稚气逐渐消失,进而成熟,然后又有了淡々的绉纹,这自然就完成了从“小娘”到“阿娘”的蜕变。中国传统家庭就是这样薪火相传,世代永续。最后我想说“小娘”你长好,“阿娘”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