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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30:1996年,32岁,第一次吃鲍鱼(与台独朋友交往的故事,第三部分)

(2016-10-03 07:34:32) 下一个

2000初冬,有机会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反台独大会。这次与会有四件事让我印象深刻。

一是我和妻子两个人合打一把伞相拥漫步在华盛顿白宫附近的大街上,那种感觉不是江南胜似江南。这是这十几年来我经常回想起的场景。

二是在大使馆招待宴会上,我吃到了我认为是本人前半生好吃程度排第二的拌海蜇。

三是遇见了梁肃戎老先生,一起聊过了莫德惠,未成想我的曾祖父和梁博士都给莫闻人当过秘书,虽然相隔数十年。

四是第一次遇见武斗不文斗的台独分子,那可是几个台湾拥统的老头和踢馆来的台独分子一起动手动脚地打架。惊得我家领导花容失色。

自从自己给自己打工以后,也接触到了一些来美先行者,对我这个90年代后期才从欧来美的后进,自然台湾同胞就是我的学习榜样。每年有几次当地华人专业人士的聚会,也就是吃喝玩乐。台湾人卡拉OK唱的好,但是他们也佩服大陆人中的天才,一个台湾活跃分子就对我说过,他们就是盼望着听到我一个哥们的保留节目,二胡《赛马》。

这种场合大家很少谈论统独之争。

只有一个风度翩翩的本省人老板,对自己的台独观点毫不隐讳。可是这位先生有一个与我相同的癖好,就是爱吃蒸包子、蒸饺子的蒸笼里面笼屉上面铺的那层白菜叶。所以,每次到我家吃北方蒸饺的时候,我都作势威胁他,你再坚持台独观点,我就不请你来我家吃蒸饺了,更别想吃白菜叶沾醋了。

在美国大学当教授的台湾人以外省人居多,美国工程院院士有很多个,但是也有很多本省人后来者居上。在学术界,几乎没有统独之争,当我办绿卡需要他们帮忙写推荐信时,几个台湾来的教授都非常热心地帮了忙,一直到现在我都非常感激他们,每次开学术年会时都主动找机会请他们吃饭。说实在的,大陆来的人士,那时候能够成为工程院院士或者专业协会president的太少了。

大家都很熟了以后,也聊一些大陆台湾问题,虽然观点比较鲜明,但是心态都比较平和。记得在一次专业年会的头天酒会上,我和一个大名鼎鼎的台独教授聊的太投入了,以至于他不知不觉中把手指头伸入了啤酒瓶子里面。等过来一个熟人要握手时才发现了问题 -- 拔不出来了,费了半天劲,还是我弄了些水润湿他的手指后才免除尴尬。

我家领导的本科同学兼闺蜜的丈夫是台湾本省人,这么些年下来,我们两家互相到对方的城市乃至家里面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俩像从来没有讨论过统独问题。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下次争取和他讨论一下,看看两个人是不是会吵起来。

2000年前后,我逐渐回国内发展,和在中国大陆的台商甚至台湾的客户打交道比较多了。

在大陆的台商,肯定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台独或独台观点的。有些是根本不对统独问题感兴趣,有些是能够隐藏很深。由于我对台湾方面的历史和现状比较了解,一般都能找到共同感兴趣话题。

那些开口闭口“祖国大陆”的一般必是台独分子。

一般的老土干部,听台湾人一口一个祖国大陆会觉得很亲切。其实人家台湾人的意思是我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与你祖国已经没有啥关系了。

但是,如果我以海外身份亮出来自己的固有观点,他们也会视我为谈论对象,大吐不能顺利台独的苦水。那时候,我就该说啥就说啥啦。当然了,政治上的分歧肯定不会影响做买卖,谁都明白。

在海峡两岸做项目,我最好的一个合作伙伴是台湾本省人Y先生,这是一个矮胖子、一个坚决的台独分子,他自称是陈诚、张历生、张研田等在台湾搞土地改革的受害者(否则,台湾兴起房地产时他们家就发大了!)。我们俩一年要有十多次在一起跑项目,没事了聊天喝酒的机会多了,没别的聊了只好聊统独问题。好在我们俩真的没有吵过架,也可能他岁数大,我择词用语比较小心吧。

好像也不是。老Y爱吃鲍鱼,我爱吃鲍鱼汁饭,有时候我把两个鲍鱼都给他,他把盘子里的汁儿和米饭给我。这够亲密无间的吧。

老Y歌唱的好,最爱听他唱高山青(阿里山姑娘),可是那个“娜噜湾多 依娃娜呀 嘿咿呀嘿”他教我了不下十遍,我就是不会。

矮胖子老Y的儿子,一个一米八三的棒小伙,在湾区上学时曾把一个老黑揍趴下,现在完全在大陆发展,刚找了一个苏州媳妇,对媳妇百依百顺的。我的感觉,这是台独分子吗?这不整个一个东北爷们!

在美国举行的一次学术会议上,台湾一个大学的系主任遇见我并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下一年的专业年会。一般去台湾我都是攒两件事以上就去一次,所以我就欣然答应,后来到了台湾才发现,只有我和南京大学的一个Jin教授受到了邀请,大会上也没有邀请任何日本、韩国、或美国的教授。

在台湾有近二百个教授参加的会议应该算是大型会议了,Jin和我都是被邀请做的大会报告,我发现我的一个研究方向是1988年开始的,一直持续到现在并且已经在国内率先实现了大型工业化应用。可是在台湾居然有五六个课题组居然还在做这方面的基础研究,看见台湾的科研水平也就是马马虎虎了。

大会组织者对我们很客气,除了大会例行的一次正式晚餐,另外两次晚餐都是专门安排的。

交流中我发现,现在的台湾教授几乎是本省人为主了,而且从容貌上看,高高大大风度翩翩的已经很多了,除了他们讲的国语带有台湾腔(南京腔?),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与在国内的差别。

现在台湾的教授,肯定是亲绿的为多,这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们专门邀两个大陆人过去演讲,而没有邀韩国人、美国人、日本人,我自作多情地想,至少他们潜意识里面海峡两岸的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特殊一些吧。

对了,我们行业,台海两岸的专业会议基本上是两三年有一次的。这种交流还是有益的吧?!

粗算一下,我去台湾(包括金门岛)已经有五六次了,更多的是谈业务,主要是谈这些台商在大陆设厂的环保问题的解决。

有一次去台湾,呆了4天。那个在大陆和我公司有合作的公司董事长还专门开车带我们去参观了两蒋的陵寝。他说他这是第一次开车去二蒋的陵寝,而且是只在外面等我们,他自己没有进去。这个近60岁的本省人的政治观点昭然自若。

回酒店的路上我们讨论很多统独问题,我记得我的观点有:二战后的三五年,奥地利、南朝鲜、台湾比日本、德国、意大利要幸运的多。他想了想说“基本同意,除了二二八”。

我还说,香港、台湾、南朝鲜、日本都是二战后的冷战时期的全方位既得利益者、也是中国大陆改革开放的全方位既得利益者。

他犹豫一下也说基本同意。

我心里面想但是还没有说出口的就是:既然如此,你台湾人就不应该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东亚政治秩序基本上向正常恢复,你们台湾人、韩国人、日本人、香港人可千万别有深宫怨妇心态,否则真的没有好果子吃。

我有时候和台独朋友聊天或者争论时,脑袋里经常闪过的词是从水浒传里面学到的“玉石俱焚”。

有些人活着,别扭、郁闷、气哼哼、乃至愤怒,好像是必要因素,比如现在的香港人。

有半瓶醋时,你想到的是满,为什么不是没哪?!

台湾和大陆,无论今后如何走下去,一百年乃至二百年内,至少海峡一边的人不舒服是肯定的。我这句话在对未来事实的描述上,应该是很严谨的吧?

你说你我两个人,注定有一个人不舒服,我肯定是追求我舒服而不是你舒服啦。

再说了,就算是大陆是民进党执政、而台湾是共产党执政,现在世界上不希望中国统一的那些国家仍然不会希望中国统一。这用我解释吗?

这几天印度和巴基斯坦又有闹腾了。当年的印巴分治除了对他们俩不好之外,好像是对任何别人都挺好的。

1992年前后,我的预言中有50年之内祖国大陆与台湾统一、而且是武力统一。

我真的希望这个预言落空。

郁闷而死也比血肉横飞地被炸死好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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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6)
评论
山地 回复 悄悄话 蚂蚁再大号也不知人的情怀
Blue-Crab 回复 悄悄话 台湾就是大陆案板上的肉,台独就是肉里的蛆。
我爱丁二酸钠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大号蚂蚁' 的评论 :
当长工的,居然有地主的气质?
当牛的,居然有狮的气质?
可能吗?
Wiserman 回复 悄悄话 台独都有流氓无赖的气质,
他们欺弱怕强,不知感恩,
要使他们怕你,他们才顺从,
所以对他们不要客气!

大陆对他们太好了,他们钻空子,占尽了便宜,这是错误的。
大号蚂蚁 回复 悄悄话 充满大国沙文主义的情怀。
fonsony 回复 悄悄话 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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