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Florida的迈阿密飞哈瓦那,只要三十分钟,这么近的距离却因为政治原因很难跨越。对古巴已经向往了两三年。有一个同事跟团去过古巴,回来滔滔不绝跟我说了几个小时所见所闻,让我心中的草狂长。但是当时去古巴只能在墨西哥城,cancun,拿骚转机。做research的时候发现中转站墨西哥城挺好玩,于是2015年底本来要去古巴没有去,去了墨西哥中部十日游。等到后来我们去的时候美国能直飞了,也算是意外的福气。
很多人想去古巴的原因不外乎怀旧,思古。做research的时候看见2013 年有人发的帖子说,想赶在麦当劳入侵以前看看原汁原味的风貌。帖子下面有人回答说,已经太迟了。
其实最后我并没有在古巴看见过麦当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太迟。但是正好赶上卡斯特罗去世,古巴应该正在剧变的前夜。而古巴人民的生活状态,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对已经摆脱那种生活的,同样来自社会主义阵营的我们来说,唤起非常复杂的情感,这是旅行have fun之余的额外收获。
奥巴马政府和古巴2015 年七月关系正常化,美国人可以去古巴了,但是以旅游为目的依然非法,必须符合12 种旅游目的:探亲,教育,商业等。美国人因此多数跟团,旅行团会借助教育等目的,安排行程密集的和古巴人民座谈,话题非常广,经济医疗艺术建筑无所不包,scenery只是陪衬。我同事就参加了这样的旅游团。而私人旅行的话,还是要绕道墨西哥加拿大等地。
等到2016年,各大航空公司应对去古巴汹涌的热潮,都开发了从美国本土直飞古巴的航线。但是依然要适用12个理由,订机票的时候窗口会弹出来,要选择12目的。我打电话询问旅行社行程,结果知道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旅行社的人说,我只要在12 种目的中选择"support Cuba people",然后到了古巴和古巴人民聊天就行,喝咖啡,吃饭,都算的,不需要很正式的活动。这是美国政府放水吗?
因为旅行社的建议我们就斗胆订票了。去古巴需要准备:
1. 签证,这张小纸头好贵。签证各航空公司都可以代理,买了机票后,跟自己的航空公联系购买。据说在最后的登机口也可以买,就是更贵。有中国护照的可以免签,不过最好打印出有关说明随身携带。在机场check in的时候,航空公司一项项检查所有文件,才给出机票。
2. 旅行保险,古巴要求的。这个都包在机票里,也最好把航空公司的有关规定打印下来带在身边。我在check in的时候,航空公司大叔问你的旅行保险呢?亏了我做了功课,说你家的机票包括了呀?大叔淡定滴说,你是这么理解的吗?我有点发懵,不知道他是在考我还是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了。
3. 美元在古巴兑换要收10%的手续费。我提前在家先把美元换成了欧元和加元。后来发现在Varadero的五星四星酒店所有钱,不论什么欧元加元,都收10%的手续费。1欧元只能换0.97CUC甚至更低,回到Havana银行里可以换1:1.08。不过银行永远排长队,没那个耐心等,而街头买东西,吃饭,打车,都收欧元,一般就按1:1的比例。后来我们也跟Havana的旅馆房东按1:1 换了一些钱。
4. 带旧衣服去送给古巴人民是所有官方非官方推荐的行为。我同事跟团还被旅行社要求带了半箱子旧衣服。一些航空公司诸如AA允许免费托运一个装旧衣服的箱子。但是我要说,旧衣服没用!Varadero城里的教堂可以捐旧衣服,还要专门跑一次。老实说,我觉得古巴人穿得不差,可能只有真乡下会需要。如果我再去,因为我这次的经历:潜水时受伤,而潜水教练小心拿出自己珍藏的创可贴纱布等为我处理,我会带若干First Aid的盒子,送给房东,酒店,旅行团等。另外就是多带糖果!Varadero小孩追着要的很多,我挺遗憾的,出门时候没想着带在身上,Havana则没有人要。
基本上各种手续航空公司都会帮你安排好,有问题可以询问航空公司。我们在Havana也遇见了不少从美国直飞,在古巴自由行的游客。
我们这次在Varadero六夜,住在all incelusive resort。经过考察,从加拿大买package飞,机票+酒店价钱只有美国飞的一小半,还能直接从机场送到酒店,不像我们苦兮兮自己打车,另外加拿大可以直飞很多古巴的小城市,海边度假村等。而美国直飞城市有限。总之从加拿大买package各种方便。如果去这种all inclusive就在加拿大找deal吧。
比起cancun这样北美人喜欢去的海边度假村,我觉得Varadero纯粹而安静。晚上在酒店的游泳池边上看大海,万籁俱寂,有隐居的感觉。
白天在resort里面又有各种旅行社办的活动,去外地城市比如havana, trinidad;参观蔗糖或者rum 酒工厂;野外风光;出海,等等。时间长度上有当天往返的,有去外地过夜的,很多很多,事先做做功课,建议一到宾馆就安排好。因为有的tour不是天天都有。
酒店也安排就在门口的海上活动,各种秀,也很多,建议到了酒店就查看时间表,和坐邮轮很像。
需要提醒的是能尽量住五星酒店就住五星,我们五星四星都住了一下,发现五星和美国的度假村水平差不多,食物,娱乐都给力。酒店大厅就经常有各种大提琴独奏,钢琴独奏,小乐队,等等。我对古巴演员高超的乐器演奏水平,歌剧演唱水平,各种杂技,舞蹈,都非常佩服。古巴人民的艺术修养很高。而四星酒店就是motel水平,食物,娱乐都差了一筹。再往下估计更不能住了。
后来我们又到哈瓦那住了三天。在Havana建议住在旧城,Vadedo一带。可以看看地图,离Plaza Army, Plaza San Francisco,总督府近一点最好。反正旧城不大,走一走或者打车都方便。住在私人家里比住城里酒店便宜很多,提供私人住宿的这种网站也特别多,air bnb,home stay,etc。早饭一般host 收5 块钱一个人,晚饭10块左右。就是需要提前跟host说好,他们都要提前准备食物,因为食物还是匮乏。曾经早上喝了一小杯牛奶我又找房东添加,忽然看见她窘迫的神情才意识到是我的要求过分了。而哈瓦那的各种食品店,面包店,点心店都是货架空空。据说他们的食物主要是配给。Havana在外面吃也不算贵,本地人的露天大排档两三刀一个人,高级一点的饭店10-30刀一人,反正在哪里吃饭原则都一样,找人多的饭店。
bakery店里唯一一块蛋糕
在 Havana自己逛,找导游,跟团,都行。自己逛最好带lonely planet的Cuba那本书,因为我在哈瓦那没有见过免费地图。或者下载古巴的离线地图,别忘记古巴手机不能上网,没有GPS可用。找导游,旅行团,都可以询问host或者酒店。旅行社在大酒店都有点。
古巴上网不便,需要在酒店买Wi-Fi card,也只有酒店能提供Wi-Fi,就要到各个大酒店门前去上网。所以Havana酒店街边坐了一圈的上网人群也是独特一景。在美国可以提前下载offline map,不要临时用流量啦。
上图:街头上网大军。下图,这三个年轻人挤在一起把手机伸过栏杆,才能收到大学里的免费Wi-Fi。
行的话或者坐观光双层巴士,或者打车。城市之间旅行可以坐bus,不贵。打车则要看距离远近了。租车大概80 块一天,再加油钱,需要提前预定。
另外最好随身携带一块钱,很多人会管你要小费,还有上厕所也要钱。在古巴的厕所经历不是太好,主要是厕所的设施不太灵,也常常没有手纸,街头找厕所也很烦,哈瓦那的大酒店的卫生间不对外开放。中国的厕所就够可怕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制度引起的。
类似Varadero这样的度假村沿着海岸线有好几个。其实或者就在Varadero的某个度假村待着,然后以此为中心参加各种tour。或者不住度假村,每个城市都逛逛。网上有个十二天开车玩遍古巴的游记挺好的。
就不要像我这次夹生了,在Varadero大吃大喝享受只给外国人看的繁华,然后在Havana自由行窥见普通人普遍的食物匮乏,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在Valerado付了在哈瓦那10倍的价钱,也降低不了那种愧疚感。前面的行程也忽然让我羞耻反感。然后在哈瓦那只有旅行景点干净光鲜,稍微远一点就是脏乱,破旧。过去几年,去过几个贫穷的拉美国家,比如秘鲁和墨西哥乡下,大街上都非常干净,民居也整齐。乞丐是有的,社会经济也不发达,但是和古巴人的精神面貌很不同。在哈瓦那看见他们排很长很长的队等公车,或者在特别脏乱的街心花园拼车。他们很有秩序,也不着急,但是安静后面何尝不是一种麻木和放弃。
古巴曾经美丽富有,旧城区依稀可见当年的风貌,回想起别的拉美国家,就会痛心是谁这样漫不经心糟蹋了她的美呢。
其实如果只是跟团游Havana也不一定会看见这些细节。所以就尽量不要陷入我这种反差太大的境界吧。就当看不见,在Varadero狂欢也挺好,心理上没有负疚感。
在Havana机场坐摆渡车,看见我们回美国的飞机,车里的人们居然爆发出欢呼,回到自由世界由衷地高兴。
最后的感受有点复杂。一方面古巴社会没有贫富差距,没有种族问题,单纯的古巴人民内心平静美好。但是看见各种商店门前的长队,空空的食品店,保存很不好的市区建筑,又对于违反人性的社会制度极度厌恶。
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在Havana的房东春天就要全家头一次来美国玩Disney了。古巴先富起来的人的生活也挺滋润,不过就算他能吃饱饭,他可以选择的食物也不多。照片就是哈瓦那机场免税商店里的物品。美国小朋友最喜欢的巧克力酱,居然就是免税店里不多的商品之一。
古巴社会已经开始分层,古巴人民安静生活会一去不返吗?对他们的明天,只能充满祝福。希望他们的社会能少些痛苦就变得更美。
不管怎么样,我们就感受当下的幸福吧。能随时上网,有丰富的食物,这些我们理所当然的
享受,已经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