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色匆匆芝加哥博物馆
这是去年圣诞前夕驱车从明尼阿波尼斯出发,前往芝加哥办画展所写的几篇游记类文章中一篇。 乘着周末一点空闲,从箱底中取出拿到文学城嗮一下,不怕被贻笑大方。
文中图片都是在博物馆用手机拍的,打枪的不要,请各位包涵着看看啦!
听说,中国游客到世界各地旅游参观,最忽略乃至最不屑的便是前往艺术博物馆参观。
但愿不是真的吧?听说有中国大妈团在曼哈顿抢购黄金,在巴黎老佛爷购买奢侈品等等,希望下次能听到有中国大妈组团参观世界各地艺术博物馆的传闻。 这也是作为海外中国艺术家的一个“中国梦”,行不?
芝加哥艺术学院博物馆(Art Institute Museum of Chicago)对艺术家来说,是到这座美丽的城市必来的朝圣地。
这次芝加哥之行,前三天都是应邀请方的安排,参加我的画展开幕式的活动。而这最后一天,则是我自己刻意留出来的,为的是专程能到芝加哥艺术学院博物馆“朝圣”。
冒着风和雨,从我所住的密歇根大街北街的宾馆走到坐落在密歇根大街南街的博物馆,早上开馆时间是10点半。我是准时到达。
在博物馆门外的青铜狮子已经被戴上了圣诞花环,在风雨中感觉毛发都已经被吹得凌乱了。
博物馆是人类艺术文明的窗口,从古希腊陶器到中国殷商青铜器都有作品展示。
因为下午还要去我的画展,把我此行开车带来的几幅原作带回明州,时间有限,所以只能选择自己最喜欢的印象派以来的现代艺术而直奔主题,而且整体参观路线是随意性的。
印象派大师的作品,总是那么色彩灿烂,看着便能将心中的阴霾驱散,忘了刚才来的路上还是风雨纷飞。
印象派大师们不像古典大师那么在选题上那么过分注重唯美,他们把画室搬到了大自然中,捕捉光色的变化。
大师们流行一句名言:
“在阳光下,乞丐的茅屋与国王的宫殿一样辉煌!”
乡村这些麦堆,在古典唯美艺术家那里根本不入法眼,但印象派大师莫奈却不知疲倦地描画着。
古典派们对印象派不屑:他们仅仅只凭一双眼睛作画。
法国崇尚自然主义风格的文豪左拉,坚决地声援他的同样基立于自然主义理念的印象派画家朋友:
“是的,他们是仅凭一双眼睛作画,但——那是一双何等敏锐的眼睛啊!”
那英在《雾里看花》中唱到:
借偶借偶一双慧眼吧!
让偶把这纷扰
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19世纪末,莫奈前往英国伦敦,他的画笔表现出狄更斯笔下的雾都,那些工业化的烟囱冒出的烟雾,不知跟今天的首都北京的雾霾是否有得一拼?
曾经,莫奈夫妇的生活很是拮据,但通过画家笔下描绘出他太太看书的神态中,所体现出的高大上远胜过国内的宝马女。
元芳,你怎么看?
莫奈的晚年,日子比较闲适,在巴黎郊外的庄园描绘着自己的荷花池。 即使患上白内障,其画面似乎更显大刀阔斧的灵气。
我在仔细观摩大师的画面的运笔层次,特别是暗部,印象派根据当时发展出来的光色波原理即:暖色波长,冷色波短。先是用淡淡的暖灰色作底,然后用厚重的冷色轻扫带过。 这样出在底部的暖灰可以透过冷灰显现,使得画面活跃无比充满生机——真滴是鬼斧神工哎!
另一位印象派大师雷诺阿画的弹琴的女人:
非常高兴地是:不仅看到了新印象派(俗称“点彩派”)“大师修拉的代表作《大碗岛上的星期日下午》,也看到了他为这幅巨制所创作的小色稿,十分地精美哎!
挪威表现主义大师蒙克的作品,将高纬度的漫长冬日黑暗所引起的白衣少女对阳光的无限憧憬和向往——那载着阳光到来的会不会是她的白马王子?
挪威森林在地级边缘的曙光:
后印象派大师高更,来到了西太平洋的塔希堤岛,娶了那里的土著女人,整天在那里独自冥想思考: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巴黎的著名后印象派画家劳特累克,从小就有身体残疾,身心发育并不完善。他画了许多巴黎酒吧、红磨坊里的底层人物,在霓虹的闪烁下,依然难掩内心的忧郁。
他在37岁那年去世,这个生命时段,竟然与拉斐尔、普希金、梵高以及莫迪尼阿尼等人类历史上著名的艺术家一道,都在37岁的人生最辉煌的黄金段离世。命运安排?仰或天意?
哦!伟大的梵高!你的小小的卧室是那么充满温情的光照!
可怜的梵高,你短暂的一生为贫寒所困扰,一生只卖过一幅价值10美金的画——还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看他可怜收购的。
就在几天前,咱中国有个叫王中军的,画了3.77亿来买你的一幅画。要是早一百多年就预付给你一个零头就好啦!
最新的研究表明,梵高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在法国南部奥尔乡村,在梵高每日提着画箱走在乡村的小道上,总有一群孩童跟在后面嘲弄着前面的“疯子”。梵高画箱里却是有把枪,有一大胆的孩子就玩弄这只枪,没想到直接走火击中了梵高。 梵高忍着痛回到了他的居所。种种迹象看,梵高并不是自杀,因为子弹并没有击中要害,而后来梵高在居室中挣扎着并表现出强烈求身的欲望。
我们从他去世之前的绘画作品中看到那么的阳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生活的绝望。 但做过牧师的梵高,他的仁慈使得他并没有指证“枪杀”他的孩童。 这些场景,从美国传记作家欧文斯通写的梵高传记体小说《渴望生活》中有许多蛛丝马迹的描述。
艺术家是上苍赐给人类的礼物,可惜无知的人类在很多时候是不懂得去珍惜的。 诋毁和毁灭一个艺术天才,是平庸人所热衷干的事,但即使干了,平庸者依然平庸。
有社会学家指出,对艺术家的包容程度,正体现出社会的开明度。
伟大的梵高去世一百多年后,才有王中军的3.77亿的出手,不知道会不会在梵高的画前,他念叨着一句贾宝玉的台词:
林妹妹——偶来迟了!偶来迟了!!
博物馆就是学习世界艺术的大课堂,在博物馆展厅里随处可见有中小学教师指导学生在大师作品前讲解学习。
请允许我代表一下我自己:表示一下我的卸磨鸡豆痕吧。
写实主义的库尔贝,其画风影响过印象派的马奈及莫奈等印象派大师。 后来因为参加巴黎公社作为艺术委员会主席在公社失败后被捕入狱。 其实,他的风景画真的很好!
19世纪下半叶法国巴比松画派的大师米勒,一生描绘质朴的乡村田园生活,画风影响到后来的梵高等大家。 马克吐温有个剧本《他是真的死了吗?》,几年前在百老汇热演。据说就是以米勒作为原型。
米勒的绘画艺术水平极高,但在艺术市场上鲜少有人问津。他的朋友帮他出了个馊主意:在巴黎报刊上登出启示,说有位水平极高的艺术家米勒,近日因病而亡,其仅存少量作品待卖。 启示登出后,艺术收藏家跟风而来。 其作品立即被抢购一空。
但问题是:米勒没死,他住在巴黎郊外巴比松乡村继续创作。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他的朋友便宣称又有米勒的作品最新发现。久而久之,引起收藏家的警觉,因为收藏家通常在收藏了艺术家的作品后,下一步便是等着并期盼着艺术家早点死去。
马克吐温的剧情的开场便是这几个收藏家在一起开碰头会,议论着他们对所谓米勒死讯的可疑,他们发出共同的咆哮:“他真的死了吗?”
不管是否是个设局,还是欣赏他的画作,很有乡土味哎!
当年陈丹青创作西藏组画时,明显就是受到米勒的影响。
巴比松画家柯罗的画就是一首诗,一首徐志摩的朦胧诗:
这位谢顶男,给心上人送了一朵小玫瑰。 看来已经打动了芳心。哎,过去谈恋爱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没票子、没房子、没车子——那芳心还能动么?
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大师德拉克洛瓦的作品,打破了古典美的平衡,而去表达美与丑的冲突。 就像浪漫主义文学家巴尔扎克在《钟楼怪人》和《笑面人》里所表达出的美丑冲突一样。卡西莫多与阿斯米拉达这两个丑与美的典型人物,可以同时展现在读者面前。
路易十五时代盛行的洛可可风格,以华托为代表,其画面总是充满着妩媚娇艳。
意大利文艺复兴16世纪威尼斯画派的代表人物提香的作品,感觉颇有我“大唐风韵”,贵妇人好像多有些营养过剩。
再稍晚点,文艺复兴后期出现了一股风格主义(亦称矫饰主义)之风,故意对人体的表现拉长和变异。包括米开朗基罗晚年作品也受到此风的影响。这是西班牙画家格力科的作品:
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流行的拉斐尔前派代表画家罗赛蒂的作品,纯净的古典美中带有梦幻般的美:
忽然有歌声传来,原来是在博物馆大厅有合唱演出。
“平安夜,圣善夜!
万暗中,光华射,,,”
感觉那些身着古典服装的美女,就好像刚从古典风格的绘画上走出下来。
这是一个中学的合唱团,特地前来博物馆为观众献唱圣诞歌曲。 演唱是无伴奏的,但各个声部所组成的和声显得十分和谐动听,其美妙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
人们被歌声吸引,从各个展厅走来,纷纷向大厅聚拢,歌声在大厅上空回旋、飘荡。
屏住呼吸,My heart will go on,,,,,,
忽然想起了这次前来博物馆的最重要目标:是一定要参观20世纪著名的表现主义艺术家夏加尔为该馆设计的“夏加尔之窗”彩色玻璃画。
但就因为听歌,迷惑了博物馆的东南西北,走错了方向,在博物馆绕了大半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夏加尔的蓝调画面上也有天使和歌声。
哦! 伟大的夏加尔! 看你的画,让人灵魂出窍,心情飞扬,,,,
离开了博物馆,下午开车出城傍晚时分在大芝加哥区域的AURONA的一家小宾馆停留一宿。
我伫立在房间窗口,看窗外的绿地、泳池——这些在明州早已是久违的景物,而此时在脑海里则是充满着在芝加哥美术博物馆看到的那些艺术大师的作品,以及在博物馆大厅中所听到的美妙的圣诞歌声,,,
第二天(星期二)开车离开伊利诺伊州,穿经威斯康辛州回到寒冷的明尼苏达。
我的芝加哥游记到此结束。
谢谢围观!
多年前其实来过,这次是旧地重游,因为只有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只能是选自己喜欢的重点作品看啦,很不全的。 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