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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的早晨听了一首由凌凌 (段信军)演唱的歌,哭了。甚至在还没等弄清这是一首属于什么类型的歌时,就被他唱哭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悄无声息地, 安安静静地流了满满的一脸。。。。。。
那首歌的名字叫《写给父亲的歌》。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是有人在寂静的黑夜里走过了木地板,打开了客厅角落里的那一个老唱机吗?然后又放上了一张怀旧的木制老唱片?歌声用旧上海老电影里舒缓的,梦呓一样的声音在吉他不急不缓的像岁月脚步一样的背景中,汩汩地从心里流淌出来。那沙哑的,低沉的声音,像低音鼓,也像贝斯,把我的心一直敲到了海底的最深处。那里黑黑的,静静的,藏着无数岁月的故事。我的心在其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徜徉,然后,又有一种深清的,质朴的,带些忧郁的声音随着音乐高潮的漸起把海底藏的很深很深的记忆带出了水面,并缓缓地像热气球一样升至空中,又从高处慢慢地跌至低谷;之后又是重重地升起,又是沉沉地落下;最后那声音终于挣扎着触到了更高的地方,或许是天,然后用势能积攒的所有力量,一泻千里地又落回了人间!像一声声长长的,深深的叹息来来回回地砸到你心里最隐蔽,也是最柔软的地方,就在那里拉扯着,萦绕着,盘旋着,像雾,像庐山牯岭街口曾经见到过的特别浓重的压在地面上的那种沉雾,久久不散。。。。。。
终于明白父爱不仅仅如山,父爱还是刮骨的伤!
当音乐再一次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是曲终人散了吗?是你又要走了吗?是你又要再一次离开白发苍苍的老父亲了吗?如同被病魔折磨得只剩下骨头的父亲刻进我血骨里的最后的画面:他就是那样在妈妈的搀扶下倚着门框立着,满眼的不舍,一直看着我消失在医院长长的走廊的尽头。或许他那时已经知道这就是生离死别了,他一定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他一定是希望那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长廊;他一定是希望我永远在他的视野中,在他的手能够触摸到的地方!可是我那时真的没想到啊!我真的想不到我那刚强,乐观,信守诺言,那么帅气的老爸会老,会病,会丢下我们,独自地走了。不是说好了, 再过几个月,等您最钟爱地孙女考完试就回来看您的吗?!您为什么这一次就说了不算,您为什么就不等一等呢!?
您这一走就是五年啊!我就是不相信您是走了。您一直都驻在我的心里,一直没有离开过半步;您的音容笑貌如昨日般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呼之欲出。于我,您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来的时候,还会给我们带好多吃的,玩的,一如我们小时候一样;然后我们争先恐后地向您汇报您不在时我们有没有不听话。。。。。。
我也正在想念父亲,离开我们三十年了,总想提笔写下刻骨的思念和悲痛,却每次被流不尽的泪水、被难以平复的心情所阻,只能搁笔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