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毫米烟灰

作者、江湖闲人了。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以茶会友,结同道。以文会友,结天下。
正文

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第一卷 第六章-第十章

(2016-08-01 10:21:06) 下一个

第一卷 浪迹都市


第六章素素,我真的不是好人
大奶子顶海拔两百多米,山峰圆润挺秀。另外在山顶处,还耸立一个微微隆起的小丘陵。远远观去,这座圆润挺拔的小山映了蓝天白云,真的是妙不可言,令人神往之而血液沸腾!现在,我借了昏淡的路灯打量熟睡中的女医生……我只能说,实物远胜山峰十倍不止!红灯数字在飞速跳动,我伸了手,拿两指捏住三俗吊带儿的蕾丝领口,向内稍稍给整理了一下。我不想因为这个分心!因为我在开车!而很多车祸中的男女主角就是因为这个‘作死’的!绿灯亮了,我一脚油门。行进途中,我一边专注开车,一边在脑子里分析素素这次往诊的对象究竟是谁?公子哥,各种二代,亦或又是哪个亿万家资的富豪?这女人是个谜,同样,今年我要往诊的对象也是一个谜。因为据我所知,素素今晚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京
城地界鼎鼎有名的城中村。那里聚集的大多是外来京城的务工人员……“嗯……好渴,好热呀!”耳边忽然就响起了医生姐姐梦呓似的自语。我斜眼瞥了下。左胸腔里那颗火热的小心脏忽然就扑通,扑通,胡乱跳了个不停。小腹亦跟随发热,口中唾液急剧分泌
,全身的血液在迅猛加快着流动。我看到了什么?你可以想像,一个刚洗过澡,突然接到电话然后根本来不及穿衣服,就胡乱套了个件三俗吊带儿小睡衣
匆忙出门的醉妞儿,坐在车上轻轻扭动身躯是副什么样子。沁人的茉莉幽香混合了淡淡的红酒气味,再加上素素的这副娇躯。轰的一下!一颗威力十足的粉红炸弹就搁我脑门子里炸响了!我深吸口气,强烈抑制了想要干点什么的冲动,我一脚油门,加速!再加速!吱嘎!刹车踩落。前面遇到一个红灯。我停车的同时,在中控台一番查找,找到了空调开关,然后将车内空调,调到了最低温。接着,我又低头左右看了下,找了瓶素素搁在车上的矿泉水,拧了盖子,递到她手上说:“先喝点水吧
!”我没太敢继续看素素,就这么,只管盯了路面,专心开车。半个多小时后,素素貌似醒了几分的酒。她先是伸手整理了下胸口凌乱的小蕾丝,又抱臂护胸,接着将头靠在驾驶椅背上,拿一种奇怪的目光凝
视我。我专注……素素忽然:“小保安,想不到你开车的样子还挺帅的。”我咧嘴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却有一万头神兽在咆哮!哥开车这么帅,为啥老天爷不给哥一辆车啊,我要一辆好车啊啊啊!
其实,坦白讲就我目前的积蓄来说,一辆电动车,我绝对买得起。当然不是那部名叫特斯拉的电动车……我在保持平稳驾驶的前提下,我问了素素一个问题:“你干嘛呀,我承认我是个保安,没经历过什么上
档次的生活。但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好,真的!怎么,你好像跟酒特别亲的样子,你没事儿老喝它干嘛?还有,你的心脏……?”素素听这话,忽然收回目光,耷拉脑袋说:“你别管我,现在谁也别管我。我是要死的人了……”我笑了:“你失恋了?”素素:“哼!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我:“那你这是闹的哪样啊?”“我要死了你知道吗?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我面对的是即将毁掉的职业生涯。我的事业,我的事业完蛋了!我没了事业,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素素发丝凌乱,拧了头,让一双含了泪的漂亮眼睛,动容地凝视我。她凝视了五六秒,忽又一抬手说:“算了,你懂什么,你就是个保安。算了……”我轻轻拍了下方向盘,咧嘴一笑,仍旧是不说话。时间静默五分钟。素素:“过了前面那个弯道,你停下车,我去后面找几件衣服。”我微笑:“OK!”车子轻松拐过一个弯道,我靠边停车,打开后备箱,素素下了副驾,光着脚下车,一颠一颠地走到了后边。我等了两分钟,看着她抱了几件衣服和一双布鞋钻进了副驾。“我要换衣服!”素素说着,伸两手捋了下头发,同时拿一根皮筋将长发束起。我知趣地按下车窗,打开车门,又反手关门,然后背朝车窗,倚在了车身上。我眺了会儿,黑呼的星空。突然又拧头四十五度,同时让视线放低四十五度,眼珠子以一种斜的发酸的姿势,仔细看了下车里的情况。这里说明一下,我下车的时候,车窗是开的,然后我后背堵上了车窗。嗯,就是这样。
0.3秒后,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真的很漂亮!
大概看就行了,看多了,顶多也是把眼珠子撑死,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过了一分多钟。
我喊:“好了吗?”
“嗯,好了!”
我拧身,钻进了驾驶室,同时看到素素把一个比香烟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物品放到了座椅旁。
女人呐女人!
天生神经戒备的小精灵!
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个电击防狼器,近身状态下,啪一下子,就能让一个体重九十公斤的壮汉口

吐白沫地躺下。当我重新发动车子的时候。素素坐在椅子上说了一句话:“小保安,你是个好人!”我坏笑了:“我不是,真的不是!因为……”我拧头比划了下自个儿右胸下方的一个地方说:“你这里的那颗小红痣真的很迷人,真的,很漂亮!”我咧嘴露白牙笑过,一脚油门,走起!素素坐椅中,任车窗风吹过,独自凌乱,凌乱,再凌乱……车很快到门头沟了。这时素素凌乱完毕,她咬牙说:“你……你竟敢……“我正色:“你要医治的是什么病人?对了,进村后怎么走,导航这里好像标的不是很细。”素素……我又说:“你知道,我个人懂一点医术,如果有必要的话,等下你可以让我给你打个下手。”素素……二十秒后。“小保安!你!好!我记住你了,你这个大坏蛋!“我继续开车,同时心中的贱人语录又增加了一条新内容。想让一个女孩子对你产生兴趣,在地位,各方面都悬殊的前提下。让她恨你,是个很好的方法。但要切
记的是,要让她恨,而不是让她讨厌,厌恶。记好的这条语录,我拿起素素喝完的水瓶子,对口咕咚喝了一大口的水。素素呆:“你不怕我有病?你……”我微笑:“心脏病不传染!”讲过这句,恰好车子钻进一条小路,我扬手一丢,空瓶子顺势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前面,就到了吧!”
素素目瞪口呆,喃喃说了句:“到,就到了……”
车子刚拐出这条小路,迎面一个岔路口的路灯下,就见到了几个蹲在马路伢子上吸烟的人。
一看到我们的车,马上有个中年男丢下烟头,快步走过来喊:“是苏医生吗?是苏医生吗?是你的吗?

”素素示意我停车,然后她第一个拉开车门,跳下来,同时不忘拎了手中的一个大包。“孩子怎么样了?你说你们也真的是,我电话里讲的很清楚了,让你们打急救电话,你说……哎!”素素一阵抱怨。中年人显的很不好意思地说搓了搓说:“苏医生,这不,这……医院贵,还有,俺们都信你,你上次来给
俺们义诊,效果可好了。”素素:“行了,大叔你先别说了,快去屋里看孩子吧。”这时,我停好车已经下来了。中年人看到我,他惊讶了下,然后又说:“哎,苏医生真是地位高啊,这都给配专职的保安。”素素嘴角一阵抽动,没说什么。我低头不说话,径直跟在人群后边,快步往巷子里走。走了三十多米,拐到了一个小院中。院子不大,里面堆积了各种的瓶子,废纸等等的杂物。小心穿过杂物,进到了一个点了灯的小屋儿进屋先是一个仅有一平米大小的小厨房,朝左拐,便是一个屋子,屋子不大,却摆了三张床。床与床之间拿破旧的床单隔开,就在第二张床上,赫然躺了一个面色发青的小女孩儿。就在小女孩儿的邻床上还睡了一个三岁左右的白胖男孩儿。女孩儿床头,守了一个面色泛黄的女人。女人显然哭过不止一次了,眼睛红红的。她看到素素后,瞬间起身,然后她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她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苏医生啊,活菩萨啊,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啊,她要不行了,你快点救救她啊。”在这里,我要讲一点的是,不要说农民愚昧,也不要说他们怕花钱。农民对医生有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信仰!只要他们信一个医生了,就算是再好医院,再好的大夫,再先进的设备,他们也不去理会。他们,只信
那名医生!
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相反,很多地道的城里人,有的却是一个疑。即,不相信,任何医生说的任何话。这种现象的产生,有很复杂的因果关系。我们就不深究了,我说的是,素素看到这个女人给她跪下后,她第一时间就是吓傻了。我没吓到,我同样没理会女人,而是夺步过去,分开众人,来到床前,伸手轻轻探了下孩子的脉门。


第七章道门追阳八绝
孩子的小手冰凉,腕间的脉象极其微弱,凑乱。我又看了下孩子的小脸,脸上全是一层细密冷汗,嘴唇,手臂,腿,脚很多地方泛了青紫。“这孩子中暑了!”根据外在的症状,我判断了小女孩儿的病情。中暑分好几个阶段,并依据个人体质不同,其外在表现的症状也大不一样。小女孩儿的情况在医家中,
视为比较麻烦的一类。她属于‘脱症’。脱症表现就是休克,大汗,嘴唇,四肢,皮肤多泛青紫。而面对脱症的时候,不可以再服用什么十滴水,藿香正气水之类的药物。另外,也不可以刮痧,那样只
会加重病情。眼下,我说了一句中暑。中年大叔马上用惊讶目光打量我说:“你,你也是大夫?”我指了下素素很是轻松地回答:“哦,我是苏医生的徒弟,这是我师父,我是她的弟子,我跟随苏医生
学医。““啊……原来这样啊。“大叔恍然。素素先是木然,随之一脸恨恨地瞪我。素素没说什么反驳的话,然后,她拿出包,打从里面取出了一瓶葡萄糖,又拿了输液了管子什么的,准
备要给小女孩儿输液治疗。我主动闪到了一边。素素跟我擦肩的时候,我见她咬了小牙,恨恨说一句:“庸医,小骗子!“我咧嘴一笑,转身让过。素素弯腰,先是拿听诊器,听了小女孩儿的心跳,又掏出一个电子血压计,测了下血压。随后,她拧眉说:“血压这么低,不行啊,需要用激素,不行!这里绝对不行,我们要马上带她离开这
里去医院。”中年大叔惊讶:“啊,有这么重吗?“素素严肃说:“必须马上送医院,这孩子血压特别低,心跳非常微弱,我手上没有必备的急救药物,如
果拖延久了,极可能发生猝死。“一个死字出口。小女孩儿母亲受不了了。“啊……我的孩子,我的闺女啊,你……啊!“偏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小女孩儿头一歪,身体猛地就一挺!同时,她原本紧闭的眼睛,竟然突然睁的浑
圆,直勾勾地望着棚顶。围观人见到这一幕,立马有人喊:“啊,这是邪病,这是撞到东西了,邪病,邪病……!”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绝对不是邪病。这是真阳脱尽前,所谓回光返照的症状。这孩子,要再不抓紧医治,可能真的就要有生命危险了。素素她在医院可能是一个好医生,因为有大量的器械和药品供她使用,但现在,面对缺少辅助器械和抢
救药品的情况下,她显的有些发木……我抢步过去,推开素素,坐在床畔,不顾众人的惊叫,伸食指屈指让指关节直接就压在了人中上。先是人中,下一步素髎。复又至足三里,最后涌泉。人中以重手掐按为主,素髎等同,足三里在掐按的东西,要用拇指的指肚行拨筋的手法,最终归于涌泉
,涌泉要透,即把劲打进去。四个穴位,一个不能落,掐按捋揉,应用不同的手法,目地只有一个,就是提升血压。脱症患者最基本的表现就是血压低。血压这东西,高了不行,低了更要命!是以抢救之道,先要以升阳压为首要。做过这个,再行回阳手段。回阳之术,无外乎四个穴位。内关,合谷,足三里,复溜!此四穴,应用普通手法很难达到效果,一定要重按!
普通情况下,我们进行的所谓穴位保健按摩,一种不敢用力,二种是用死劲,猛劲,蛮劲。两个手段,前者起不到按摩治病的效要。后者,很容易一下子把人给按坏了!按摩之道,跟武术差不多。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按摩,若是不练基本功,掌握不了内家拳劲的种种用法。终究还是白学一场,只不过能起到些许保健的
作用罢了。但要论到治病,非内家劲道功夫辅助,再无二法。我在拳道上的造诣和领悟远没有老师精妙,但大概拳劲,还是能发出来的。是以,前后两组,共八个穴,转眼功夫,一一掐按捋揉完毕。原本已是瞪了眼要阳气脱尽的小女孩儿,
竟忽然又头一歪,沉沉的‘睡’过去了。请注意,我这里用了一个睡字。睡,不等同于休克。前者是肌体极度疲劳的休息状态,后者则是病理性
的反应。前后用时不过十余秒功夫,但已是将一个重症脱阳即将失去生命的病人给抢了回来。外人,看不出什么。甚至不懂的可能还会说,这小子搁这瞎捣鼓什么呢?内行人,见过应该就能说出这功手法的来历。没错,我刚刚施展的就是道门医家,最为基础的抢救手法‘追阳八绝’。咱们老祖宗,在给一些东西起名字的时候,特别的形像。追阳八绝,指的就是,一定要快。其中手法施展要快,下手要快,要果断,不犹豫,一气呵成后,方能将脱陷的真阳给追回来!我见女孩儿已经睡去了。就托了她的头,将其轻轻落在枕头上。彼时,孩子父亲一脸狐疑地看我,接着他问:“小大夫,你,你把我家孩子咋地啦,她刚才还好好睁眼
,现在,咋突然又闭眼了?啊?”大叔问这话,很在情理。普通人不懂医术,以为人挣扎坐起是好事,其实不然,坐起后,可能还会走动
,但转眼,可能就真的没救了。我正要跟这大叔解释清楚孩子病情。忽然,聚在门口的人堆里,有个人嘟囔了一句:“道家的追阳八绝,这小医生,不简单呐!”我朝门口瞥了一眼,见人群中走过来一五十多岁穿了破旧白色大背心的男人。我朝这人一笑,又扭头对素素说:“孩子血压回来了,你快过去给她输液吧。”素素一脸呆愕。“你……”我淡笑,无视,伸手轻轻拍素素香肩三下,加以暗示,复又迎着走来的背心男而去。
孩子父亲这时也凑过来,对背心男说了一句:“冯老师,你怎么来了?“背心男摇着手里一把破蒲扇说:“这不听说你家女娃娃病了,饿就特意过来瞅瞅。噢,这个小医生,很了不起的。以前饿在陕西,见过一个到村里讨水喝的老道,就是用这样的手段,给一个让疯牛吓坏的小娃娃
救好咧!不简单,不简单呐。”“是这样啊!”大叔恍然之余,一脸感激对我说:“小大夫,谢谢,俺们全家,谢谢你救命之恩。”我淡笑,看了眼素素,我说:“我这点医术没什么,不值一提,我懂的只是皮毛。再说了,这些全是苏
医生一一教导我的。”正在给女孩儿配药的素素听这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跟小苹果一样,通红,通红的。冯老师听说我的医术是素素教的,急忙大惊:“哎哟,了不得哟!这是贯学中西呀,这,这可真是大人
才呀。”我接过大叔递来的水杯,喝口水说:“可不是嘛,人家苏医生,才是真正的神医呐。”瞬间!一屋子的人呐,全以无限景仰之目光凝视忙碌的素素姐。素素微慌,先是拿电子血压计,测了下女孩儿的血压,后又咦的惊了一声。完事儿,她狐疑地看了看我
,然后摇摇头,动手开始忙碌起来。趁姐姐忙,我跟大伙聊天。然后了解到,冯老师是附近一个农民工子弟小学的老师。当然了,目前学校还只是民办学校。毕业了,
学生也不可能在京城读初中。冯老师老家陕西,是跟村里一个民国的老私塾学的文化。所以,古中国的东西,就比现代的老师们懂的
要多一些。我知道冯老师是明白人后,我又嘱咐他,让他提醒孩子家长。明天帮忙给孩子买几支生脉饮喝。另外,这两天控制下饮食,不要吃生冷油腻的东西。一天三餐,多给孩子喝些小米粥。冯老师一一记下。我很喜欢跟这些人聊天,尽管在我们现代‘城里人’眼中,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不可否认,无论
什么病,都无法掩饰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子纯真质朴。两个小时后。输液结束,孩子醒了。“爸,妈……”当原本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儿,睁了眼,弱弱地叫了声爸妈后,我微笑起身,拉着素素离开了屋子。我们走的很急。再加上离开时候,正好屋里仅有的几个人正和孩子父母一起凑到床头照顾小女孩儿,是以没人注意我们

出了门口,我拉了素素,奔在漆黑夜里。
素素一边跑,一边说:“你干嘛呀,你!怎么不跟人说一声你就走啊,你……”
我没说话,而是紧紧抓了她小手,奔到车前,开了车门,给她塞进去,复又启动车子,调头……
这时,我看了眼倒后镜,发现身后人有喊:“大夫,大夫,给你钱呐,给你钱……”
我没说话,直接一脚油门走人。
五分钟后。
我对素素说:“他们赚钱不容易,但如果你不要,好像看不起他们一样。”
素素端坐车椅里,似懂非懂地对我点了点头。忽然又端正转身,手托腮一脸企盼问我:“小保安,什么

叫追阳八绝呀。”我含蓄笑了下:“武林失传以久的内功心法!”噗嗤……素素一笑说:“你呀你!”笑过,她又一拉脸,老大不乐意说:“以后不带这样的啊,你说你给我捧的那么高。这万一人家要是问
起来,你那个什么八绝,九绝的,我要回答不上来,我,我太没面子了。”我拍了下方向盘说:“你完全可以讲,这个东西,我无需解释。、有什么不懂,你可以问我的弟子啊!
”素素脸微红……我嘿嘿一乐,看了看她说:‘好怪呀,今天你喝这么多酒,心脏病怎么没发?”素素冷不丁听这话,神情忽地一下又变的极黯然。沉默三秒,她摁下车窗,让清冷晚风吹了吹头发,然后她不无伤感地说:“我这不是普通的心脏病,这
个病……很怪,很怪……”


第八章他们这是要行凶吗
我看了眼素素:“怎么个怪法,说来我听听?”
素素抱臂冷然陷落椅子里,目光低垂自语般喃喃说:“我九岁那年,第一次发病时,差点没死在学校,多亏我们班主任老师懂得一些心脏病的急救知识,给我做了心脏按摩,把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了。”
“爸妈为我的病,操碎了心。好在,我家境还算不错,能担起昂贵的医疗费用。可让人无语的是,我们在英国,美国这些最发达的医疗机构里检查,可最终还是没有一个定论。”讲到这儿,素素摇了摇头:‘我还真就不明白了,那帮子医生,教授,博士凭什么就说,我的心脏非常健康?可一轮到我发病了,他们讲不出理由,就说这是心理导致的疾病!”素素冷笑:“我爸妈那几年至少让心理医生拐走了十几万,搞的我现在都是半个心理医生了。后来高中报志愿,我一狠心,索性报了医学院。”“我就不信了,我查不出自个儿的病是怎么回事儿!”素素咬牙切齿,一副恨恨模样儿,跟自个儿较着劲。我拐了个弯道,插过一句:“你讲了来头,你还没讲,这病怪在哪儿呀?”素素撩了下头发,一副很认真样子回忆说:“你说这病,准准的,一个月犯两次,多一次不会有。”
“你说我一胸外的医生,轮到我手术的时候,我再戴一心脏起搏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一年前,刚进医院的时候还行,能瞒住。院领导对我也挺重视,还特意找了个资深医生带我。现在,我差不多行了,能主刀了。偏这节骨眼,院里知道我有心脏病的事儿。”
“就在那天,咱们刚见的那天,院领导找我谈话,给我调住院部去了。”“行!疗区,我也没意见。可他们居然给我安排到内科疗区……?我主攻胸外,现在去了内科,我……”素素揪了揪头发:“老娘我的事业毁了,身上还有这让人半死不活的怪病跟着,我,我真是不想活了!
”我看了眼素素的颓废绝望样儿说:“可别轻易别做傻事儿,你说你,男朋友没处过。对了你是真没处过
,还是假没处过?”素素白我一眼:“拉手算吗?”我果断:“拉手不算,拉手顶多是爱情启蒙。如果没上升到亲嘴儿的境界,都不算是真正恋爱。”素素跟着一句:“如果亲了呢?”我微哆嗦:“怎么亲的?亲嘴也分很多种你知不知道?不用舌头,光搁嘴唇浮皮潦草意思,意思亲一下
。那也不算。但是用上舌头,两个人互相都不嫌弃对方刷没刷牙,然后没羞没臊地搂着胡乱啃,那……那算是真恋上了。”素素用一对微惊讶的目光凝视我,些许,些许,然后她说:“那……那我的好像不算,我的只是浮皮潦草地意思了一下,用舌头?”素素换了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说:“多脏啊?”我果断:“不脏!真不脏,两个人真要好的没你没我,甭说舌头了,还有……”没等我说完,素素伸手挥了一下:“别讲了,我知道!大学时候,好奇看了同寝妹子在她男朋友那儿弄来的动作片儿,哎哟,那给我恶心的,算了,我不敢想,一想就吐。”我正色:“你看的哪个公司拍的?欧美还是东洋扶桑岛国?其实吧,有些很唯美?比如……”素素又挥手打断我:“行了,你别说了。还有,你们男生儿是不是都对那种片子特神往啊?是不是没了那种片子滋润,就跟没了魂儿似的呀?”
我:“跟你们女人喜欢来自大猩猩的某人一样!”素素不屑:“切!跟个二愣子似的,还什么教授,我可不买他帐!”我摸了下鼻子虚伪地说:“其实我一直对那种动作片非常的厌恶。有些时候,我欣赏它们,只是想通过
这种方式,深入地研究一下人性!”素素凝视我……三秒后。她咬牙恨恨:“装逼犯!挨雷劈!”我嘿了个嘿嘿嘿……我跟素素贫了会儿嘴,又拐回到她病情上。我仔细问了下,素素告诉我,她每月妥妥的发两次病。并且,日子也不是很固定。是以,她对这个病,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在南山医学院那个草台三无办学机构中,学习到了一种,不同于常人的跳跃式思维法。这种思维的好处,就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经常会想到一些,普通人无法想到的东西。比如现在,我没问素素发病时的确切情况,我问的是:“苏医生啊?你每月计算发病日子,是公历,还
是农历?”素素:“当然公历了!”我想了下说:“今在是辛卯日,昨天是庚寅日。并且,昨天是农历的十五日。那么,你想下,上次发病
,距离你倒数第二次发病,间隔了多久?”素素:“你等下啊。”她伸手掏了手机,打开了一个记事的APP,然后查了下日子说:“上次是六号!”我说:“妥了,六号……我算算啊,六号应该!我的天呐!”素素紧张:“怎么了,你查到什么了吗?”我说:“六号是初一!你再看看,以往的日子……”素素翻了记事本,一路的查找,然后报给我日子,我按照农历推算法,在心中一路默默算过。最后,我
发现了一个规律。可怜的苏医生,每月但逢初一,十五,这两天她的心脏,就会出问题!农历的,初一,十五!妥妥儿的,一准不会差!可关键,这是个什么病啊?我估计,除非我南山医学院的老师亲自瞬移遁到我身边,否则以我目前功力,真还没办法断出,素素的
病根儿是什么。“唉!初一、十五!苏医生啊,以后,每逢这两个日子,你可要当心了。你这……人家女孩子,每月有一
次的大姨妈造访。你这呢,你这应该是,每月来两次大姨奶了!”
素素噗嗤一乐,捂了胸口指我说:“你个死保安,你,有你这么说的吗?大姨奶,亏你想得出来!哎……

笑过,素素幽然叹息说:“不管怎么说,你能算出来我病发的准确日子,已经很厉害了。其实,一开始得病的时候,就有人劝我爸妈找知名的中医看下。可他们不信中医!”我皱眉说:“不信中医,他们……他们什么思想?”
素素摊手说:“说是老学究也差不多,他们是公派的英国留学生。思想,特别的那个,古板,科学吧,反正我说不清楚。总之,他们不仅不信中医,反而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中医就是庸医,巫医!是旧时代的糟粕,国家早就应该给铲除了!”
我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这个东西,我没办法说!只能靠自个儿的力量,一点点努力去做了。彼时,车已经到了停车场前面。我减速,在我过岗楼的时候,我朝坐里边立正的小刘打了个手势,可这货却跟没看到我一样,腰杆挺的
笔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对!肯定有什么事儿!我脑子一转,很自然就想到了我的死对头,我们的保安队长,谢大头!保安这行,也有潜规则。当然,这个潜规则不是捡肥皂什么的。而是我们下边的小保安,每月在结算工
资的时候,都要给队长意思,意思。一两条烟,超市的购物卡,或者是水果店的代金券。总之,就是这类的东西,二三百块钱吧。每月都要意思一下才行。我不知道别的保安队伍是否也流行这个规矩,但在谢大头手底下,必须这么干才行。谢大头不是一般人,早年听说给夜总会看过场子,是道儿上混过的。这是洗白了,披上保安衣,当上了
队长。我到这里来,没惯他!因为,我觉得这个规定非常的不合理。我们的工作,付出,薪水,本身已经完全不成正比了。完事儿,
月底还要给这货上贡献媚?正因如此,谢大头才把给我分配到了这个大楼条件最艰苦的保安岗。停车场,场内这个流动岗非常不好做。因为,一旦车主记忆不好,本是在路上刮蹭的伤。他们很容易推到我身上。除外,还有像丢东西呀,忘
锁车门呐,等等。
总之,这活儿,非常的不好干!
另外,我的岗,原本应该是流动换班性质。但由于我个人没上贡,所以,自打我来了后,这个班儿就没
有换过。眼下,车已经进到场子里了。我刚找到素素的停车位,刚好这时,我见到打从停车场一个小门里,嗖嗖就出来了三保安。一个光了头,穿了一件敞开怀没系扣子的保安服,手里提拎个橡胶棍,一手只手掐了烟,满脸横肉的家
伙走在最前面。而他就是俺们的队长,谢大头同志。我今晚这是脱岗了!谢大头算是抓到了我的一个把柄,不过脱岗的话,按规定,顶多扣我三天工资。可他的架势,好像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思忖间,我停车,刚打开车门,以谢大头为首的三保安,唰一下就给我堵住了。“你干啥去了?”谢大头眯眼,拎起橡胶棍,一脸杀气地盯着我!

第九章她要请我到家,他说要断我一条腿
我礼貌地迎上谢大头目光说:“这位女业主之前喝了点酒,但是她有要紧事必须开车出去。所以,我就做了她的代驾。”谢大头扬起他的大脑袋冷言问:“你干什么吃的,你不知道吗?代驾,代你个傻B!范剑仁是吧!告诉你,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你被开除了!”我对被开除这种事,一丁点也不意外。谢大头是保安队长,他所在的物业公司老总是他的一个叔叔。所以他有真接开除我的权利。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小保安,我在这样一个裙带关系盘根错节的公司,想要树立并保持自已的个性。我站着挣钱,那是万万不可能地!想挣地,就得跪着!至于我,就是因为弯不下去两条腿,是以这三年时间,我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工作……这接下来,又得去找工作了。至于说住的地方,还好,我有一个应急的备用地点。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搬到那儿去住。
这刚在心里盘算了下往后的生存计划,静立一旁,冷眼观看一切的素素突然就不干了。
“你说什么呢?今天晚上是我叫他帮忙的,你凭什么开除他,啊?还有,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停车场丢东西了,还是谁的车让人给砸了?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小心我去物业公司投诉你!”
素素根本不像个患了心脏病的女医生,她气势很强,抱臂,一副霸道的女汉纸模样儿,连珠炮式的向谢大头发问。谢大头不以为然地打量素素说:“新搬来的吧。哼!实话告诉你!我他妈就是瞅他不顺眼,我就要把他给开了,怎么地吧!有种你投诉我?告诉你,没用?你告到哪儿都没用!”素素气极,瞪眼咬牙,抬手指着谢大头说:“你还无法无天了,你,你,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这样子,简直就是土匪,流氓!”“哟……您还真说对了,我真就是流氓,不仅我是,我们家祖上八代全是流氓,你怎么着吧!”谢大头仰头,斜愣眼珠子,一副不服天不服地的青皮混混劲儿。素素恨恨:“你,流氓,好,流氓!你……我打你!”啪!一记脆响的耳光,就搁谢大头的脸上响起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素素会动手打人。谢大头更加没想到,今天晚上,他会让一个妹子给打了!男人被女人打,得看是什么关系。正常恋人关系,只能说是这两人比较有‘情趣’,要两个人是互不相识的普通人,这事儿就大发了。因为这涉及男人面子的问题。身为流氓界中的一员,谢大头怎甘心被一个妹子抽耳光。这货捂脸愣了两秒后,他一咬牙,发狠说:“你打我!你,你敢打我?”素素毫不退缩!“打你怎么着,我打的就是你!”抢步,上前,唰!啪!又一记响亮耳光。“我次奥,你敢打我,我真敢打我?”啪!素素反手又抽了一耳光。谢大头这次是真怒了,他嗷一嗓子,张口骂过一句:“我次奥你妈!”接着,他抡起手中橡胶棍就奔素素的头上砸去!
我没练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拳术,同样自打下山,我也没跟人打过架。眼下,我看到谢大头抡棍子要砸素素,我本能第一反应就是必须出手。
脑子里闪过这念头的同时,接下来,我不知怎么动的,一下子就闪到了素素和谢大头两人中间,手一抬
自然搭在了谢大头胸口上,然后我一推,同时感觉手臂好像变成了弹簧,先是受到对方身上的力往后缩了下,随之又猛地一弹。嗖!某人飞了!谢大头跟只撞到弹簧上的大兔子似地,身体倏然倒退了两米多后,脚跟落地,站立不稳,扑通一屁股坐倒地上,又顺势向后一仰,砰!后脑门就撞到一辆陆虎揽胜的后车轱辘上了。事发很快,就是一眨眼功夫。等我和素素反应过来,谢大头已经微晕了。而他领来的两保安一个劲地吸着凉气对我说:“兄弟,你这,你摊事儿了,他,他黑白两道都行。他……他回头得整死你啊。”我没太理会这俩兄弟的话,而是抢步过去,蹲在谢大头身边使劲儿给他扶起来。我检查了下这货的脑袋,又翻了下眼皮,看看瞳孔。还好,没见红出血,估计只是轻轻的撞一下,晕过去了。素素这时跟着过来,蹲在我身边跟着一起查看保安队长的伤势。两分钟后,素素说:“没什么大事儿,轻微脑震荡引发的昏迷,估计再有十几分钟,他就能醒了。不过,他的头得疼上几天。”我低头想了下,又抬头看了眼素素说:“走,跟我上监控室,对了,你身上有U盘吗?“素素:“车里有!“我说:“好!”两保安一听这话,他们立马明白了,当即拦了我说:“你想干什么,你……你……你动了监控,你让我们怎么跟队长交待?”我望着他们说:“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我不想为难你们。我现在想说的是,一会儿我拿到监控,我知道该拷贝什么,该删了什么。你们……懂的!”两人恍然,旋即啥话不说,直接就扭身走人。我笑了下,拉上素素先拿了U盘,又直奔监控室去了。监控室是刚才谢大头领人出来的那个门。我和素素进去,很快找到了事发经过的视频资料。当即用U盘把视频拷到了里面。当然,我没忘了帮那两个兄弟摆脱干系,顺手将他们溜走的视频给删了。搞定后,素素手里U盘跟我说:“你不用担心,他不敢炒你。我一会儿回去,就把视频给放网上!“我想了下说:“别冲动!网友愤青多,你这视频里,先动手的是你。并且,保安一直是社会底层,你这
样就放上去,很容易让人误解。转尔,大家以为这是一个有钱女人仗势欺人呐。”素素微张了个嘴,惊讶:“不会吧!”我笑了笑说:“我在网吧干了好几个月,我太清楚这网上是怎么回事儿了。网上,只有你有钱!只要你
活的比别人好,你就是被喷的对象。反之,你越穷,越倒霉,越底层,越是受捧的对象!”素素喃喃:“这个……这个……”我说:“网上人看东西,有一个模式,就是特喜欢表面!越是不用过脑子的东西,越是被他们喜欢。没
人会去挖掘背后的内涵,即便挖出来也少有人理会。而这个视频的表面,对你是不利的。至于这个视频资料,你先留好,然后,你可以联系业主委员会,通过正当途径解决。”“因此相对来说,你目前是比较安全的。这谢大头,胆子再大,他也不敢去报复业主!”讲过,我对素素说:“我得走人了!没办法,我一个小保安,人单势薄,人家分分钟能断咱的根呐!“素素听了这话,她忽然动容:“你走了,你去哪儿,要不,你……“我知道素素要说什么,我打断她话说:“你放心,我有地方去。““可,你……“我笑了笑:“留个电话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联系。““好,你等下!”素素很快告诉了我四个电话号,一个是家中座机,一个是单位座机,两部手机,一部是私人专用,一部是对外社交用的。我一一记下。接着跟素素在电梯口分手,转身径直去了宿舍,把几件随身物品装到一个大包里,拎包直接走人。当我行走在凌晨大街上时,老天爷还很应景儿地给我来了点小雨。细蒙的雨雾中,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素素打来的,她请我到她家里住一晚,然后天亮再走。我微笑婉拒了。第二个是保安队长谢大头打来的。意思很明确,范剑仁,你出不了京城,三天内,我要断你一条腿!两个电话,一个诱惑且让人浮想联翩。另一个,却又是让人心惊胆战。对此,我既无过份期待,也没有感觉到一丝害怕。我太清楚自个儿现在是个什么货色了。屌丝都不是!屌丝不管怎样,至少还能有一个回去的家,可我的家呢?
这个不提了……我一无所有!除了这三年来,卡里积攒的那一点点可怜积蓄,我真的一无所有!而正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我无法跟地位远高于我的素素同处一个屋檐下。那样,会彻底地迷失自我。好吧!就是现在,我拎了大大的背包,独自行走。过了大约半小时,我找到一个公交站,然后我放下包,坐在长椅上,静等黎明到来。寂寥的大街上,车流很稀。我静静地观着,心如古井般平静。小雨已歇。东白渐渐浮了鱼肚白,街上的人也多起来了。一个推了煎饼果子摊的老大爷出现在我身后,我过去,买了一份,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对着手机看时间
。六点半的时候,我拿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喂,卢大爷吗?”“啊……你是?”“我是小范呐……”“小范,哪个小范?”“就是之前在公园,您打太极拳时突然跌倒,然后我帮您把肩关节复位的小范。”“啊,哎哟,是你呀。哎哟,这大清早的。对了,你有什么事吗?““卢大爷,我想知道,您儿子留的那个房子,现在有没有租出去?如果没租的话,我想租那间房子。”“什么,你要租那房子?那屋子住不得人,真不能住!”我微笑:“没事,我没事,大爷,麻烦你了。你看我一会过去,行吗?”“好,好,你来,尽管来就行。”

第十章凶煞之居,也有它的用途
我跟卢大爷认识非常富戏剧性。
老爷子是组织上退下来的老干部。他比较喜欢打太极,一天我去公园,恰逢他一个动作没到位,脚底发滑跌倒了。由于摔的过程中,他手掌先拄的地面。肩关节受力不均,老人家当场就脱臼了。事发是清晨,又是在公园里头,附近都没什么人。正好遇见,我就扶了老人家,顺便给做了关节复位。出于感谢,老人家请我吃了一顿丰盛早餐。期间,不知怎么就聊到房子上,然后老大爷说他儿子,一年前入手了一处小户型的住宅,可没想到那房子根本不是人住的。他儿子只住了不到两个月,就不得不忍痛搬离了。当时正好我刚来京城,就跟老大爷去看了眼房子。房子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风水上的问题。原本想租下来住,刚好我的保安面试过了,马上要集训,然后又有提供的住宿。想着可以省下一笔钱,我就没租。眼下这是没辄了,我就又想到了卢大爷的这处房产。这边跟卢大爷说好了,我扛起随身行李。搭上公交车,到了地点又下车转地铁,然后再搭公交车。这样倒了三次车,又步行约半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了我要租住的房子。这是幢建成很久的四层小型居民楼,产权什么的我不太清楚,知道的就是里面全是小户型。刚推开楼下小院的一个破旧铁门,老远就看到一个穿了灰质唐装的老爷子正拎了鸟笼在那儿仰头打量楼房。我走过去,远远叫了一声:“卢大爷!”老人家转身:“哟,小范,你来了。来,怎么回事儿。这是没地方住了,还是怎么着。”我笑着过去:“刚在原来的物业公司辞职了,一时找不到地方,就想着到这里来。”卢大爷关切说:“干嘛住这里呀,不如你先找个旅店住下。完活儿,大爷再给你找个差不多点的房子。 ”我打量眼前这幢灰色的小楼说:“不了,就这儿吧。”卢大爷低头想了想:“嗯,也行,这样啊。反正这屋子现在也是闲着,你呢一个月就给我五百块钱,算是个意思。水电什么的,我就不管了。“我说:“行啊,谢谢,那真是谢谢了。对了,五百是吧,我这就给您。”
我伸手在兜里一阵摸,翻出了五张毛爷爷,数过,递给了老爷子。
卢大爷接过,又领我去铁门外边的小超市,借了纸笔,给我写了一个收条。这就算完事儿了。
走出超市,卢大爷说:“那什么,屋子里,床,还有厨房电器什么的都有,你只管用就行。只是电视让
我儿子拿走了。另外,再有别的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说:“好,好,没问题。”由于我知道房子在哪儿,也就没让卢大爷领我上去了。老爷子直接给我拿了钥匙,又告诉了我,怎么来缴这个水电煤气费,叮嘱一番后,又说了,今后有空一
起吃个饭什么的客气话。最终,老爷子提拎鸟笼子撤了。我目送老爷子走人,拿了手中钥匙,一步步挪到了楼院儿里。然后我一直走,走到最后一个单元,我停
下来了。我面前就是一堵墙,墙外边是一条胡同,胡同通的是一家物流公司。我要住的这个房子是在四单元东侧二楼。四单元东侧没有一楼,一楼就是胡同子。当初建楼的时候,开发商直接就将一楼建成了一条拱形的大楼道,每天的车,都在楼里边穿过。这样的房子,在风水上讲,就属于犯了一煞。而居住在上面的楼户,基本上都会发生消化道,泌尿系统的疾病。卢大爷的儿子和儿媳就是这样,先是儿子重症前列腺炎,差点没去医院割了前列腺。然后儿媳又流产……风水在医家上同命理一样,都占了很大比例。一个人生病,病是怎么来的?一是跟居住环境有很大关系,二是自身命理问题,三才是一些外感的杂七杂八邪气。做为医家,不懂风水,不问命理,难成一脉宗师!现在,这个单元三四两层楼,都租给别人做仓库了。只有二楼还空着。因为,风水实在是太坏了,做仓
库都有损主人的财运。我打开楼宇门,迈步上到了二楼,开了东侧的防盗门,一个窗户正好呈现在眼前。开门是厅,且还在厅的东侧开了个窗子,这种设计,亦是一病。我没脱鞋,直接进屋,锁门,到窗子那儿对外一瞥。我的脚下是供车流而过的胡同,我面对的窗子外面,正好可以看到一间新建成的,太平间!当初卢大爷儿子买这房子时,原本是想给卢大爷住,因为离医院近,老人家身体有个不舒服,可就近去
医院解决。普通人这么想无可厚非,但在风水上讲,同样亦是一煞。搬来了,还没太平间,可不久后,正好在这个窗子的外面,就新建了一个独立的太平间出来。每天,都能搁这儿听到医院的哭声,看到死人从那里拉进拉出。我绕过厅东侧的这个窗子,又拐到了南边的卧室。卧室靠窗摆了一张双人床,窗子外面,正好可以看到一个锋利的楼房棱角,正对着窗子。端端正正,角度一丝一毫都不差。卢大爷的孩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之前认为风水根本就是封建迷信,是旧时代的糟粕。是以,即便这么明显的一道刃煞,他们都视若无物。结果呢!两人搬进来,就开始不停地吵架,打,动手打,后来都差点离婚。就是这么间房子,凶煞重重!但却没有鬼神之力作怪,有的只是自然环境的不良气场引导。气场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有些时候,富丽堂皇的高档场所不一定有好气场。同样,鸡鸭鹅狗猪牛羊马混居一院的破旧农家屋子,
也绝非就是坏风水。风水一术,微妙绝伦。我目前懂的也仅是皮毛而已。我没那本事,将这间屋子的煞气给化掉。恰恰相反,当初吸引我的正是这宅子附近的煞气。我的老师曾经跟我讲过,我身上仁慈过重,讲白了就是有点伪善。骨子里缺了不少的煞气。当医生,断病,开方,行针,甚至剖腹破肠,行刀术。等等一切,都离不开一个威风凛凛的‘煞’字!骨子里没煞,没说一不二,果敢刚决的劲头儿。根本当不了医生!是以,老师交待过我,下山后,一定要找个具足煞气的地方,好好地修补下身上的这股子煞气!而这个宅子,正和我意!接下来,差不多一整天的功夫,我都在打扫屋子。除积尘,擦地面。收拾整洁,又去买了睡觉用的被褥,以及居家过日子的必备品。全套购置齐了,晚上我给自个儿下了一锅龙须鸡蛋面。、电视,电脑都没得。我掏出手机,无聊地玩了会儿上面游戏,感觉食儿消化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去练那许久都不曾碰过的功
。。九阴真经,九阳真经,乾坤大挪移,这些我全都不会。什么这个拳,那个武,咱也不会。说来可笑,我跟随老师在南山医学院学了十多年,在医家功夫一块上,就学了两个东西。一个是四平大马步,另一个是松静桩。两个东西,是人只要一教就会。但我一站就是十几年。老师说了,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要花费大力气琢磨。扎马步,松静桩,我琢磨了十几年。实话讲,没琢磨出什么真气心法,唯一感觉就是稍微会用那股子所谓的劲儿了,另外再就是力气比别人
大。在屋子里摆开架势,两脚平行,约两肩宽,沉腰坠马,虚领顶劲,两拳拳心向上,合并沉肩坠肘。目视
前方,眼帘微低,直视正前面既不专注,也不分心。呼吸自然,就跟正常情况下呼吸一样自然!这就是扎马步的基本要诀,非常简单。但在长期练习中我发现,脚趾扣紧抓住地面,似乎更能用上劲儿。另外,如果提肛收臀的话,负担在大
腿上的力量就会分散给全身。当初发现这个窍门的时候,我为之惊喜不已。因为,我的两条腿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累了。老师对此没提什么异议。随后,我又发现,如果身体向后微仰,亦就是让腰身完全直起来,合并蹲下的同时,保证膝盖不超过足
尖。这样的话,身体就会处于一种微妙的静中求动的状态。而这个时候,两条小腿前边的肌肉是最累的。当我找到这个感觉的时候,老师告诉我,马步有小成了。后来,又站松静桩。松静桩,老师讲过,叫法有很多。大体样子,跟太极拳的起手式差不多。松静站起来不累人,它是个养人养气用来合道的桩。两臂抬起,想像两条胳膊中间搂了一个大球,又或是一个娇嫩的小萌娘儿。然后,要领跟马步差不多,稍有不同的是,两脚不能开那么宽,腰身不必蹲太深,身体要松,并且是极
致放松的那种。站这个桩,开始有那么几次,我扑通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本来很狼狈一件事,老师却说,我入了松静桩的门儿了。打从那儿以后,我站这个桩,就一直在追求松、静的境界。但恰恰相反,我没练出老师讲的‘全身一团
虚灵气’的极致松静功夫。这桩,反倒越站,越生龙活虎,站到后来,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股的劲在奔腾。于是,老师说了,我要入红尘,要寻人中真凤,行龙虎合济之法,调和阴阳,方能有所成就!啥意思呢?
讲白了就是,找个真正优秀出色的妹子,然后……洞房!没错,既然当了男人,那就注定,离不开女人!桩功行到子时,又打坐,按老师讲的法子调息入静,末了上床死觉。一夜无梦。天亮起床,对付做了顿手工早餐,收拾利索后,我翻出孙学珍老太太给我的名片,掂量一番,遂决定去
那个什么茶楼,碰碰遇气,看看这次能否合法地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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