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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学员向一位智者诉说自己的困惑:“当我决定在工作中保持觉知时,我忘记了觉知,当我觉知到我没有觉知时,我感到很内疚,觉得自己犯了错。”
这位智者回答说:『这是个很普遍的问题,对于任何一个试着在工作中保持觉知的人,因为工作需要你,你应该完全地忘我,你应该投入其中,如此的投入,好像你人不在了。除非你全然地投入,不然工作仍旧是肤浅的,所有人类创造出来的伟大的东西,如绘画、诗歌、建筑、雕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你完全投入,如果你想要在工作中保持觉知,你需要大量的训练和修行。
你需要从非常简单的行为上开始,比如说走路,你能走路,同时你能觉知到你在走路,每一步都可以充满觉知;吃饭时就像他们在禅院喝茶一样,他们称之为茶道,因为在他们喝茶时,需要保持警觉和觉知。这些都是细小的行为,从这些小的事情上开始是非常好的,不应该从一些又深又复杂的事情上开始,比如画画。
从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情开始,随着你对觉知越来越熟悉,随着觉知变得像呼吸一样,你不需要为觉知做任何努力,它已经自动化了。那么你在任何行为、任何工作上,你都可以保持觉知,但必须记住那个条件,它必须是豪不费力的,它必须是自发性的,那么即使是绘画,或是作曲,或是舞蹈,甚至拿剑与别人打斗,你都可以保持绝对的观照。但这份觉知并不是你试图在做的觉知,它并不是开始,它是长期修行的结果。有时候不需要训练它也可以发生,但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只发生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
在每天的生活中,你必须遵守这个简单的规则,首先对那些不需要你投入其中的事情保持觉知。你可以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你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想事情,用觉知取代思考,继续走路,或许你的步伐会慢下来,同时更优雅。但是在这些简单的行为上,觉知是可能的,随着你越来越清晰,再用到更加复杂的行为上,会有那么一天,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你都可以从中保持觉知,同时全然地采取行动。
当你决定在工作中保持觉知时,你忘记了觉知。它不应该是你的决定,它其实是你长期修行的结果,觉知必须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你并没有去呼唤它,你没有去强迫它。当你觉知到你并没有觉知时,要感到高兴,至少,你现在是有觉知的。
内疚这个观念在我的教导之中没有容身之处,内疚是灵魂的癌症之一,很多宗教都在利用内疚,来摧毁你的尊严,你的自豪感,好把你变成一个奴隶。所以没有必要感到内疚,那是很自然的。觉知是如此的伟大,即使你的觉知只保持了几秒钟,也要为之感到高兴,不要在意你忘了觉知的那些片刻,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你突然记起来自己没有觉知的状态,要感到庆幸,至少几个小时后,觉知又回来了。
不要把它变成懊悔、内疚、难过,因为如果你感到内疚、难过,这帮不了你什么忙,你会觉得内心深处你是一个失败者。一旦你心里有了失败感,觉知就会变得更加困难,所以要完全改变你的焦点,太好了!我觉知到自己忘记了觉知,现在别忘记,尽可能久地记住。你会再次忘记,你会再次想起来,但每一次忘记跟记起来之间的间隔会越来越小,越来越短,有一天,它会消失不见。觉知会变得像呼吸或心跳一样,或是你体内的血液循环,夜以继日不停息。
记住改变你关注的焦点,与其去数有多少次你忘记了,不如保持觉知,去数一数那些少数美妙的片刻,你是多么清晰和有觉知,这些片刻足够拯救你,也足够疗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