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回国探亲,曾经有过一件糗事。上海的九月,虽然酷暑已经过去,但是它的余威尚在。出门时,身上穿的都是浅色的短袖T恤加短裤。整个行程时间短,在上海只能呆上两个星期,所以日程排得紧促,刚开始几天基本上都在外面会亲访友中度过。
第一天回家,爹妈就发现我身上衣服从上到下都有脏的地方,有些不解。我只是觉得没有碰过什么脏的地方,也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第二天,直到第三天类似情况又出现,而且脏的部位大致相同。上衣从右边向左,斜着向下,尤其在肚子这里是最脏的地方。短裤的左边裤袋处也是最脏的。
我反复思考,最后得出结论:出门坐出租车,因应在美国驾车的习惯,上车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并系上安全带(seatbelt)。中国从驾驶到乘客都没有这个习惯,seatbelt长期没有人用,积累了不少脏东西。这些“宝货”都被我“取”来了。
可笑的还在,我在车上一直以“老上海”自居与驾驶员聊天,不管他们怎么问,都不承认是从国外回来的。以驾驶员这种天天司空见惯各类人物的老江湖,看到我这种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的乡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我越是装出一副“老上海”,他们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你当我是傻子啊?就像著名滑稽戏泰斗杨华生在“72家房客”里的“369”带着山东腔说的“我一看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个X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