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我被一阵急急地,高跟鞋踩在石板地上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又尖又脆,就好象在床边走过一样。我吓得从床上做起来。然后听见“砰”的关门的声音。
那是早上4点。神父太太回家了。
神父一家离亨克(1001个人的故事之九:与狼共舞)的房子几十米,从我的卧室可以看到牧师家的后花园,花园里只有草地和用做围栏的矮树。所以,当神父太太只穿着三角裤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我总能看到她白花花的身体。
神父4,50 岁吧,高高瘦瘦,总是一本正经的,还有点冷漠,他只穿黑色的衣服,和我在书里,电影里看到的牧师一样。他一家和亨克家做了20 年的邻居,相安无事,但从不来往,即使亨克的儿子很多次顺便帮他把他路边的草割了,也从来没有听到他的一句感谢。
神父的主要职业还是家庭医生。他的客户基本上是有头有脸的人,或者说自以为有身份的人。周围的邻居都不找他看病。我问房东太太为什么不找他看病,而要开车15分钟去另一个医生那里。她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具体的理由“我们可能不是一样的人吧”她说道
神父太太感觉也是一个不太容易亲近的人,很傲慢,从不和周围邻居交谈,只是打个招呼,便抬头走过。她的衣服质地都很上档次,但是以黑,灰 为主,和神父倒是很配。自从第一次被她早上4点吵醒后,我特别留意她穿的高跟鞋。几次在街上碰到她很快走过,我都没有听到她的高跟鞋发出什么特别的声音, 而且她好像只穿黑色的皮鞋。我一直很纳闷她半夜出去穿的是什么鞋子?
神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16岁,也是一身黑,和神父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儿子是小号,爹是大号。二儿子也14了,他更像一个橄榄球运动员,有点和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样子,故意穿的很花哨,脸上也是一种无所谓的样子。在有一 次和神父大吵后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神父希望他和他哥哥一样去读神学院。不过,他的大儿子在神学院毕业后也和父母断绝了关系。
那个星期六早上,神父太太照常早上4点回家,高跟鞋还是一路响过。
有 一天半夜,房东太太突然头晕,浑身冒汗。急诊中心让她天亮先找家庭医生,可医生要九点才看病,我说要不要请神父来看看,他早上六点就看病,现在应该起床 了。房东太太起初不太 愿意,我说我去找他好啦。我看见他家的灯已经亮了,跑去按铃。神父开门看见我有点吃惊,我说明来意后,他请我在厅里等一下,他去拿包。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清教徒一样的家,没有孩子的照片,没有家人的合影,没有颜色,没有装饰,没有艺术品,只是可以实用的家具和壁炉上的十字架。这是一个没有人气的家。
神父给房东太太检查以后,从家里拿了药来,叫她按时服药,过几天不好,再找他,钱他说就免了,他们也帮他割了草。后来,房东太太又病过两次,就自己上门找了神父,神父都不收钱,看病也很耐心。房东太太开始在客人来访时赞扬神父:他看病总是很仔细,人也很绅士。
过了一阵,有邻居来访,房东太太又开始表扬神父,邻居说你堂姐家的扎克半夜在城里的一家夜总会看见神父老婆,浓装艳抹,狂舞不停,他差点都没有认出她来。房东太太生气地说:那小子就喜欢往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钻,那种地方。。。哎,你知道老乔治要离婚了吗?
男爵夫人和她的husband-in-law (1001个人的故事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