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2)
当我忙完一天的工作,静下心来,发觉已经近十二点了,脑海里却仍旧想着白天的思绪,生活着的我们,每天都会有很多的感悟,越是忙碌的人,越是有想法、有思绪。但往往只是在脑海里一晃就过去了,也正是因为忙碌,无法把偶感的思绪记录下来,真正腾出空能记录下来的,都是那么的难得,所以我真的觉得“写作是种奢侈”。
被工作、生活挤满的日子里,瞬间闪过的创作灵感,如果不能及时记录下来,很快也就淡忘了,所以人们在休闲时,被无意中滑过眼前那些个与自己心灵相通的文字时,倍感亲切;我们喜欢音乐,喜欢歌声,因为音符的串接,注入了文字后的注解,越发可以敲打心录的记忆;能全身心投入作音乐的人是幸福的,更是一种奢侈,这种奢侈的难得还在于它必须有灵感!,
年幼的时候,听到姥姥讲那些她从前的往事儿。那年月,因为战乱,姥爷做过日本翻译,为了救姥爷的命,姥姥让姥爷一个人从东北的老家先逃回北京城,自己一个女人家带着五个孩子在东北老家齐齐哈尔留守,姥姥说,家里每年都拍摄的全家福照片,被土改来的人全拿走了;给每个孩子制的皮袄也都被拿走了。当时没有任何好的通信手段,两边的战事都在以讹传讹,北京那里的消息说,所有留下的女人都被共产共妻了,所以当姥姥三十一岁那年,带着五个孩子走了“八百里的汉道”回到北京城的时候,姥爷已经在北京城做了傅作义手下的军官,身边已经又有了一个太太了。姥姥是个刚强的女人,不久,因为新中国成立了,姥爷不再允许有两个太太,姥姥是大奶,可依然决定自己带着孩子们分出来过。听说姥爷是给了姥姥四和院的房子,还有一家饭店的股份,原本是足够姥姥带着五个孩子生活的了,可惜中国的风云变化很快,饭店充公的时候,姥姥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的股份。当时常追着姥姥问为什么啊,那年月里她是不会告诉我一个孩子家的。记得母亲总是说这样一句话“等我有时间了,我一定要把你姥姥的故事写下来,”可惜她现在已经很老了,也没见到她有时间写下姥姥的故事。现在的她或许早已经不再记得她曾经那么想写的“姥姥的故事”了吧,而如今的我,也不再忍心问她了,因为她真的已经老了。想写下来什么,真的不要等,因为写作是种奢侈,一种无法等的奢侈。”
读小学的时候开始写作文,当年最被感动的一篇是怀念我幼时玩的最好的朋友,她在唐山大地震中被夺走了幼小的生命!那时我第一次感觉到写作的宝贵。可惜数理化挂帅的年月,父亲无条件地要求我必须选理工科,那时与写作便失了缘分。
工作以后,曾被地方日报约过稿,那是一篇有关“有养运动”的小篇随感散文,还被配上了照片,好像让我又捡起了写作。再后来由于工作上的原因,写了不少以科普性为主的文章,并没有任何人生感悟灵感之类的,谈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写作”,既便是出了本厚厚的科普书,也全没有任何写作的感觉。
人生忙碌,接下来出国谋生,为人妻,为人母,重返职场,时光飞快的从指间滑过,好像没有了自己的存在,人在异乡,更是囫囵吞枣地接受西方文化,苦苦地学习英文的表达,写了不少冗长无味的叙事公文。虽然早已入籍,文化底蕴的东西,历经岁月更是沉淀,唯有中文的表达,让我回归,让我放松。“乡音不改”注定是我们这一代海外漂泊人的宿命。真的,我有时好害怕,害怕失去了中文的表达能力,不得不强迫自己找回中文的元素,让我写作吧,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中文”那唯一扣打我灵魂深处的表达方式,我必须“写作”不论那是怎样的一种奢侈。
记录生活很有意思。不用长,点点滴滴,回来再看就是一部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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