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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年级小 (完)

(2015-04-19 09:48:45) 下一个

芬芬走后,萧秀心里似乎搁着东西,总是有些呼吸困难。萧秀想要相信芬芬说的是胡言乱语,自己疯掉以后编出来的。可当萧秀想到晓燕的那句麦克白夫人,就心里七上八下。想要找晓燕问问,却也是不敢。忽然想到要去那个“金梦书阁”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都烧毁了。怪老头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嘉美是不是也知道那个 秘密。萧秀又想到李老师的光头脑子开花的样子。使劲闭眼,要把这一幕赶走。

走到教堂,没有烧毁,只是尖顶上的玻璃窗破了更大一个洞,墙壁都黑了。蕭秀熟悉地爬進窗戶﹐打開惭悔屋的小门﹐只看見曉燕捲曲在凳子上吹泡泡。舊筆筒沾肥皂水﹐泡泡晃晃悠悠地昇起。幽黃的燈光照得泡泡金光燦爛。

你怎麼躲在這裡蕭秀問。

這裡老安靜的。嗯。你陪我坐一邂吧。

蕭秀把曉燕往左擠了擠﹐坐在她旁邊。

抬头发现推门是开着。看来这个阁楼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幽黃的燈光照在暗色烧焦的木板上﹐晓燕吹出一个一个金黃的泡泡往上飘,一個隨一個消失了。萧秀欲言又止,让晓燕靠着自己,享受着做姐姐的感觉。

 “姐姐有话要问我吗?”

“没,没有。今天我看见芬芬了,跟我疯言疯语了一会儿。”

“她还好吗?”

“她胖了。”

“是因为吃药的关系吗?”

电疗和药都有关系吧。你说芬芬的神经病会不会有幻觉?”

“她能拿菜刀切自己的手,应该有吧。其实,我有时也希望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

“你看到什么?”

晓燕没接口。轻轻哼起一首不熟悉歌儿来:

记得当时年纪小

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萧秀心里不安,轻轻捂上晓燕的嘴,让她不要再唱这样的修正主义歌曲了。小心地踩在凳子上,想再看一眼她们的“金梦书阁”。或许看门的怪老头还在那里,张着大嘴。或 许李老师也在那里,眯着眼给老头念书。 或许嘉美在那里给美丽的陆老师梳头,或许许怅天朗诵着格尔泰的诗句。或许年轻的丁叔在那里穿着长袍,挑着眉唱戏。或许咏莲姨在那里,秋贞姨在那里。所有人 在那“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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