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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故乡,我总能听到许多关于鬼的故事,好象我故乡的鬼特别多,比人畜总数加起来还多。不过,上次回去呀,我却听了一个人的故事,而且还是个大人物的故事。谁呢?赵小兰,美国前前劳工部长。
故事说,某日我县青龙街突然来了一哨人马,为首的是一位中国人长相,外国人口音的女人,她身后跟了一大群板寸头、大盖帽、墨镜眼、谢顶、短脖、蛤蟆肚,父母官说,他们是从省城来的,要到青龙街参观访问。
这位女贵宾就是赵小兰,青龙街乃是她母亲朱木兰的祖居地。
那青龙街光滑的石板路,是我当年和“拖龙鼻”、“猪拱嘴”、“没人形”等几位小哥们放学后不回家,在那里打弹子、玩特技、逃学、吃瓜的窝点。
自打盘古开天地以来,除了土地公公和我,青龙街从来就没出过什么大人物,连棵大树、大土包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有人到此地认祖归宗,找庙来了?
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
我做小公鸡时确实在农贸市场的摊位旁,在公共厕所的门缝里,听说过朱家的威名,那可是本县的大疙瘩头啊。我满以为他们家人都去了南京,或者被共产党贴纸条、戴高帽、钉图钉弄死了,没想到,朱木兰去了台湾,赵小兰当上了美国的劳工部长,她还有个舅舅,哎呦喂,就在本县运输公司工作。
听到这个故事,我比听到鬼故事都抓狂,虽然没有当场嘟噜在地,却也连续多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甚至闭门谢客,在家里装病。为何呢?
因为我心里有鬼。想当年,我在青龙街疯尸的时候,沿街吹过好多人家的灯,就是在人家吃晚饭的时候,被我从窗边吹灭了罩子灯,还砸烂过人家的玻璃,被一家猛男跳骂着追出门来,一直追到我家门口。他说的狠话至今留在我的脑海里,想起来我就颤:即使天荒地老,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抓到你!
现如今,朱家如此得势,赵部长的上司就是美国总统,而小布什那会儿正在气头上,正在满世界反恐,捉拿恐怖分子。
那舅太爷要是还记恨在心,要是他哪天想起了往事,在车站认出了我,再报告给公安局国安部,本地土警为了招商引资讨好美国,再把信息透露给美国,而我在多伦多机场工作时被详细调查过,指纹趾纹、脚印唇印,祖宗八代的信息都留在美国的安全系统里,这一旦败露,我的姆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姆:土音摸)
所以,这么多年,我每次回故乡探亲,都都…...都是从南京打的直接到家,绝对不敢乘坐公交车路过车站。
好在现已时过境迁,赵小兰退休了,朱木兰驾鹤西去,美国也不再追讨恐怖分子,甚至恐怖分子都进入美国,和美国人民一起共渡升平岁月。我也乘机把自己给大赦了,从车站到油站,从梦里到井里。
2016.11.27
这句话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