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毛片”这个词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有同学在寝室走廊大喊:“有谁看毛片,同去同去。” 记得当时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毛泽东的片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去!”,顿时一片鸦雀无声,然后大笑声不断。
后来真正理解毛片的含义后,马上就开始行动,约好寝室老二,直奔东湖边传闻中晚上放毛片的录像厅(主要是不熟悉哪家有那营生,需要他指引)。据说行规是必须12点前入场,说明要买看通宵的票(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根本不提毛片两字)。到晚1:00后才开始放,记得当时是刚考完试,8:00多入的场,一些香港烂片看得我昏昏欲睡,于是叮嘱老二,等开始了再叫我,然后一头睡了去。等到老二留着口水把我推醒的时候,朦胧中只看到屏幕上有东西在有声有色的运动,周围一群眼镜们专注之神情,从未在课堂上见到过。只是可惜,老二这狗东西一直到片子快结束了才想起我,所以,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看到的是什么,就被散了场。
然后很不幸,我们一行被发配到葛洲坝电厂实习,所以,第二次看毛片行动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去了宜昌。所谓的实习,其实就是看看风光,比如神农溪拉纤的裸男们–我印象中女生们通通都是从偷偷从手指缝往外看。再就是比较一下大坝上的钢缆绳是不是比自己的胳膊粗,那些巨大的工程车辆的底盘是不是能让我们不弯腰从底下通过,期间还发生过电厂师傅的香烟失窃的事件,同学们却一致表示从不抽那种牌子的香烟,因为那会显得太屌,有夸富被砸的可能。
宜昌之行最遗憾的事情是我们从电视上获悉,武汉大学周边放毛片的那些录像厅被查禁了。为此湖北电视台还做了一个专题片,片中可以看到东湖那条路上满地的拖鞋,估计是逃跑掉的同学们的遗物。一群学生模样的人,活像被抓到的嫖客,低头蹲在地上,或者用衣服遮挡住面部,不让摄像头拍到脸部特写,不由叹服武大学生的法律修养实在了得。不过最具喜感的是笑呵呵出现在镜头前的教我们形势与政策的老师,他是作为武大发言人表达对录像厅被查禁一事官方的快乐情绪,但是正如他上课搞不清巡航导弹和洲际导弹的区别,搞不清民主和共和其实是两个概念,他依然没有搞清楚这种情况下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和表情来表达,所以,造成所有没上过他的课的人认定他就是那个录像厅的老板,企图用憨厚的笑容来缓解严峻的事态。
我的大学毛片生涯由此而殇,这大概是我读大学最大的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