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321

我和我身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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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故事 三

(2023-01-26 19:53:15) 下一个

房东故事 三 
(Joran)

我的出租房是每走一家都重新装修,现在的这间在二楼,临街,卫生间的下方是进入大楼的过道,上周法警才将他驱逐,就讲一讲这个房客。

早上十点来钟,我使劲的拍打Joran  的房门,感觉里面有动静,这儿的法律是这样的,租购同权,没有租客的允许,房东无权进入房内,也不能随便拿钥匙开门。

门开了,Joran 堵在门口问我干什么?我知道他时常会做些违法的事,这架式是没打算让我进去呀。顾不上那么多啦,我说你卫生间漏水,便径直地冲向卫生间,至于他的闲事真没功夫管。

老房子,厕所狭小,免強可供一个人使用。门半开着,像是有什么挡着,稍微用了点力,后面传出娇弱的受到伤害的呻呤“哎哟”,声不大,类似猫咪。觉得好奇怪,扶着门,挤过身体向后看,那门还有一股向外的反作用力,地上有什么东西吗?我合计着,看见了一双洁白光润的腿脚,脚趾染成了紫色,再往上,女人赤身裸体,倒三角形的黑xx,只觉得脑门一热涌起一股莫名的脉冲,太突然了,怎么藏着一个人呢,距离又这么近,桂馥兰馨,触手可及。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眼睛,双手捂着咪咪,空间太小,我退出门外,细腰臀肥的女人像蛇一般溜了出来。

是同住二楼的日本厨师告诉我过道滴水,我第一反应就是Joran 这小子又干了坏事。平时他拄着拐,是个残疾人,一辈子没工作,月领到的各种福利有二千多。吸毒,喝酒,留女人鬼混。上一次他把坐便器弄破了,大冬天费了我不少的事,这一回又是啥情况?

作为房东,物件损坏,下水堵塞,等等琐事只要是正常使用我都不太介意。多少年来,修门窗,换地板,刷油漆,抓老鼠,早己成了当房东的正常工作,而且是Full time。

但是对于Joran 我是真没好气,当年租给他也是缺乏经验,只打了个电话向他的原房东询问,试想他的原房东能不说他好吗?刚开时的半年还算可以,按时交租,人也干净,瘸着腿有空把楼道楼梯甚至大楼的前后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我还窃窃自喜,招来了一个好租客,残疾人,享受的福利高,钱有保障。

然而好景不长,他的房租先是拖欠几天,又是几星期,再后来就是一个月,二个月。按当地的法律,欠租三个星期就可以起诉,让法院终止合同。这是后话,待会儿再说。

我烦上Joran 是因为他容留女人,当然也有男士。他口口声声地说,这些人需要帮助,他只是为了帮助他们。可是看看那些人,流浪汉,瘾君子,Dealer ,你帮助别人,那谁帮助你呢,我的损失怎么办,房租能免了你吗?别装蒜啦,本该交房租的钱肯定用在了什么鬼地方,而且他留宿的外人曾对我说他还给Joran 付了钱。好多次了,我撞见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他家里鬼混,明眼人一看都不正常,猜想是玩多人刺激,他的门前常有一堆空酒瓶,桌上的白粉,厕所里的针管我都发现过,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恨得我咬牙切齿,真面目原来是这样的。

楼上的空房也难租了,有人来看,进楼就能闻到一股大麻味,我警告过Joran, 楼里的规章制度不准吸大麻,他辩解说不是他吸的。我也发现Joran 不吸大麻,但是根据他的表现,很容易判定他吸白粉,大麻是他的朋友们吸的。

他对我说他的腿疼,他的腰疼,他有这种病那种病,还有癌症,需要吃药缓解疼痛,我心里说那和我无关,也不是你欠费的理由。没点破,像是为吸毒找借口。把他催急了,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有太多的穷人需要帮助,他太傻,心肠太好,往后他再不这样干了。反反复复一样的托词我会信吗?该不是还有十年的脑血栓吧。

今年的夏天我对Joran 的容忍超过了底线,原因是他干起了Dealer,吸粉的人可能都买卖兼顾,只是这个夏季他有些狂。楼前的闹市改成了步行街,摆放了很多很艺术的桌椅板凳,绿植,阳伞,商家都可以出来摆摊,一时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甚是热闹。Joran 的窗前有一棵大树,树下,市政用长椅围成了一个半岛,与之匹配,还台阶式的整来三张桌子,非常有人情味。大夏天的坐上一会儿又荫凉又能歇脚,不远处有街头艺人在表演。Joran可是爽歪了,一天到晚都泡在那,开始我没觉的有啥,后来发现他一天到晚无数次的领人到他的房间,名义上像是解个手,作为房东的我马上就嗅出了端倪,他的屋成了一个窝点,下雨天,仍然会有不少人专程过来上厕所?!

日本厨师不断地向我抱怨,说Joran 吸毒,近一段时间常在楼里竭嘶底里,并给我太太发短信,说Joran 是杀人犯,在监狱里待了二十年,提示我太太要小心。因为我们催债催的紧,他放言说中国人是只认钱的犹大,他不喜欢中国人,云云。其实我早己知道Joran 的这段历史,他年轻的时候跟女朋友争吵,盛怒之下杀死了对方。他跟女朋友还有一个儿子,已工作,他曾秀过他儿子的照片,没见跟他有过来往。我没跟太太讲,是不想让太太的脑海里有过多的阴影,对他的说法也没兴趣验证。

开庭的那天他有超过了两个月没付房租,穿的整整齐齐,对法官表现的毕恭毕敬,鉴于此我还真想信他被法律的铁拳锤过脑袋。我们一同进的大门,他的腿不好,我拉开门让他先进。西方文化的这一点挺有意思,官司打归打,双方的交流跟没事一样。他承认两年来他的房租一直拖欠,我投诉里有一条是他长期不按时交纳房租,按法律法规,法官仅依据这一条就可以终止合同下判决。然而上过庭的都知道,高高在上的大法官总是同情所谓弱者,社会底层人士,头次开庭法官不会判他走,尽管我是满怀期待。得到的判决是限期?齐欠款,从下个月开始,一年之内每月一日准时交纳房租不得有误。

三月后我申请第二次开庭,看见Joran 拿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的像是钱,估计是他又拖欠的租金。法官验明身份后埋头阅读宗卷,Joran 突然情绪失控,当堂发起飙来,F*u*c*k 现行的社会制度有问题,指责法官只会保护有钱人,发泄一番后抓起桌上的信封就往外走。法官极有耐心的让他回来,刚要向他询问什么?他又咆哮起来,典型的嗑药过猛没了理智,一幅瘾君子神情。对话往返了两句,他还是没能听从法官的劝说推开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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