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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阳山上的第二天下午我们去了坝达景区,那里的梯田规模巨大,上万亩的梯田从海拔一千五百米的半山坡向下延伸到五百米的低处,垂直高差达一公里。观景点出奇的清静,除了一个摄影发烧友架着脚架等机会外没其他人,后来又来了两人,我们一看是认识的,清早在多依树观景台他们俩就站在我们左边,在长达一小时的等待中俩人时不时用辽宁口音来几句说笑,留下了印象。
特别喜欢听辽宁人说话,工作的地方也有两位辽宁人,一男一女,他们说话都特别有意思,不仅语调婉转,而且面部表情丰富,我一碰面就逗着他们说话,特别爱听看他们俩之间聊天,就像范伟和高秀敏在说小品一样。
和俩人摆谈中知道他们从昆明直接租车过来的,驾驶身兼导游,下午游过坝达后接着去老虎嘴看日落,和我们的安排一样,当时我们正想着下午如何去那边,现在正好有车顺路,我们问他们能不能行个方便捎上我们,他们说没问题但决定权在驾驶。出景点后我们找到等候在外的驾驶商谈,最初他有些犹豫怕违反公司规定,后来看我们俩不像是会带来麻烦的人,就答应收50元捎带上我们。
老虎嘴在山脊的西面,是看梯田日落的最好地点,景区里面的观景台分上下两层,验票进景区后去到上观景台,视界之下是一个山间盆地像一只巨大的平底锅,周围山坡上开有层层梯田围但不是主要看点。老虎嘴梯田景观的焦点是盆地底部的上万亩水田,日落时在晚霞的映照下,每一块梯田的光色都不一样,可谓是千块梯田,万般色彩。
我们到老虎嘴时大约下午四点过,太阳还很高,等待日落时发现坡下山湾梯田里有不少人影,我用长焦拉近一看,原来是当地哈尼族人在水田里掏泥巴修整田埂,细数田里的农民差不多二十个人,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都是妇女,看来妇女确实是元阳山上的主要劳动力。之前曾听说元阳山上的田土归各家各户,但耕种还是互助合作的方式,几家人一起今天耕张家田,明天锄李家地,大家劳作一阵来几句说笑,比单家独户干活肯定要快乐得多。
景点来了一帮扛脚架的,男女老小十几人,他们在上观景台拍了一阵, 领队的小伙说下面的观景台角度更好,听他这一说,我们也跟着去了下面的观景台。
他们之间的说笑中听出来是一帮从成都来的摄影爱好者,领队的年轻小伙是他们的摄影指导,一拨人飞到昆明后包了一个大巴直接开到元阳山上,景点逐个地拍,连大妈大叔拿的都是长枪大炮还配各种镜头,豪华硬件。但感觉其中不少人是凑热闹的,拍几张片子加上PS去炫耀,心里没一种对自然的敬畏,美景来临时有撼动但没有触动。个人的看法是,心底的触动才是旅行的真谛。
老虎嘴那地方不管从哪方向看也看不出像老虎的嘴巴,但我们很快注意到坡下梯田左上角一片梯田像某种动物,如果站在观景台左边看下去,那片梯田像一只雄鸡,走到观景台右边再看,梯田更像一匹骏马,后来拍片时有意识无意识对着马头拍了好几轮,片子多到没法筛选。
太阳离西边的山脊还有一杆子高,明亮得炫眼,周围只有右边有一长溜云块,那帮成都摄影爱好者的年轻指导指着太阳对他的队伍说,今天晴天又有云,你们运好,赶上了出大片的天气,呆会儿太阳落山前光色绝对的漂亮,大家现在不要急着拍,拍的也是废片,回去刪都难得刪。那是当天第二次听到过来人宣称赶上了出片的好时光,又是一阵小激动,直担心美景降临时把握不住。
没曾想过来人的许愿再次没能兑现。太阳落山前,右边那片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灰白色云块开始左移开始遮挡住落日,整个过程像一次日全食,太阳从炫眼的炽黄变成银白再转为铁灰。梯田的光色也随之而演化,之前明镜如金属银般的梯田,出现了有如恒星大爆炸般的光斑,银白,炽黄,铁灰交织其间,彩虹一样五颜六色,色彩斑斓。观景台一片寂静,只有快门声此起彼伏,大家照广角换长焦,变换摄影角度追逐着梯田上的光色变幻。如果说经典的老虎嘴梯田日落像色块斑斓的油画,那天我们的所见则是酷酷的铁板画,虽然出不了大片,却也别具一格。
以后要去时还得到你这里来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