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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穷游巴黎记(三) 1986年7月20日星期日
今天的第一个目标是卢浮宫。
20日早晨起来,胡乱洗了一把,就直奔地铁。没想到下去容易找车难,找到了正确的车出口又找不到了。在地铁站里蒙头转向,上上下下前后左右都是法文路标,我们胡钻乱闯没头苍蝇般好不容易冒出地面。
1986年的卢浮宫,贝聿铭的金字塔还没有矗立起来。排队很长但绝对没有后来那么长,蒙娜丽莎没用玻璃罩,断臂维纳斯没有被人潮簇拥。两位“女神”都非常亲民,可以让我们这些凡人靠得很近,从容端详,时间不限,随意拍照。。。
十几年后,第二次进卢浮宫,目光要越过无数人头远远遥望,除了满足“我来过”的虚荣心以外,虔敬渴望的心情全然化为乌有。
对于今天的中国人,说起卢浮宫如数家珍,不再赘述。
不知不觉就是下午两点多了,在卢浮宫宽敞安静的大院里吃着我们自备的干粮,抹一把嘴,就奔向下一个目标:巴黎圣母院。
今天到巴黎圣母院,要登塔楼。
狭窄昏暗的石梯把我们带到了圣母院楼顶。这也是第一次登高远眺巴黎全景。日记是这样记的——
“巴黎圣母院坐东面西。正前方,西边的埃菲尔铁塔;右侧是北面圣心教堂;左侧是南面的蒙帕纳斯大厦。整个巴黎就像白色大理石的雕塑园林。塔楼两侧是不知其名难辨其貌的石兽,面目狰狞。它们让我想起了弗罗洛主教,侍卫队长菲比,还有会魔法的那只白羊。凭栏俯视,尖顶四周精美的雕刻尽收眼底。尖顶后面是宽阔的平台,当年艾丝美拉达就在这里翩翩起舞吗?”
从楼顶进入塔楼要再次排队,空间狭小,木梯简陋,游客们挤在一起,解说员是一名黑人,上了年纪的黑人。他在大钟旁用法语解说,一句不懂,微笑着假装明白,心里却想着离开了。不料,最后他说了一句英语:“My name is Quasimodo”
大家笑了。我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感情:同情?怜悯?亲切?。。。。说不清楚。
接着,他用粗细不一的铁棍敲击大钟的边沿,大钟发出清脆悦耳抑扬顿挫的声音。然后邀请游客亲自敲击体验。站在前面的我和另一位白女荣幸入选。“卡西莫多”扶着我的手腕敲响了大钟。钟声回荡,我觉得自己也在飞升。。。。。
从这边塔楼上来,穿过尖顶,又从右边塔楼直上圣母院的最高处。这里是圣母院的背面。好几个年轻人沿着斜坡一直爬到最高的尖顶。无遮无拦的坡面,我有点胆怯。先生却来劲了,撸胳膊挽袖子也要上。趁他撅臀拱背向上攀登偷偷拍了一张。现在想一想,那应该属于“破坏文物”的不雅行为之一,照片就是罪证啊!
今天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消灭掉背囊里最后两根香蕉,偷偷松一松肿胀的双脚,趁着天色还亮,继续我们的行程。
不想进去的广场、建筑类,不受时间限制,这样的游览安排都放在了晚饭后。
今天傍晚这一站是巴士底广场。
巴黎是个革命的城市。巴士底广场所在地就是原来的巴士底狱,如今痕迹全无,可见革命之彻底!只有一根高高耸立的圆柱,金色的自由女神凌空起舞就像自由的灵魂在空中飞翔。没有什么观光客,只有疾驰而过的车辆时不时划破傍晚的寂静。有标志通往雨果故居。可是我们已经走不动了。像我这样久经考验的“长征干部”都觉得脚痛,上海的白面书生更是吃不消了。
打道回府,一天结束。
沉浸在往日情怀里,想你看这些日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