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过了谈性色变的时代,但是我们中国人之间或朋友之间, 有谁能坦诚交流这方面的感受那? 网上微信上情色段子不少, 打的都是擦边球,大家爱看爱听, 表明我们中国人对此也很关注,希望有美好的情爱生活,希望有健康的两性生活,看看朋友怎么说:
在我20多岁的时候,那会儿谁要是到了这个年龄还是处子之身,似乎只有两个理由说得过去:1. 这人是个虔诚的宗教狂,发誓要在结婚前保守贞操;2.这人是个废物,严重缺乏吸引力和社交能力,连最基本的生物本能需求都搞不定。
可我既不是虔诚的教徒,也很清楚自己绝非“屌丝女”,但我仍然为自己寡淡的性事感到无比羞惭。
这并不代表我害怕或者厌恶性生活。和我认识的大多数人一样,我隔三差五也会聊到它。跟人聊天的时候,我是个酷女孩,狂放大胆且风情万种;但在私底下,我却几乎没有性生活。事情会是这样也不全是我所愿——在我的理想中,我应该在大一或者大二时初尝性爱滋味,但上天一直没有给我合适的机会。我想要做爱,可我希望对方是我爱的人——至少也得是个我喜欢的人,一个能让我相信他在把我弄上床后至少还愿意继续跟我谈一两个月恋爱的人。
于是我就等啊等啊,虽然越来越为自己的状况感到难为情,却也不至于因此放宽标准,随便找个没兴趣的人来将就。
自西方文明诞生以来,性似乎总是跟耻辱放在一起。同性恋者不得不将自己的性欲望深埋心底,生怕被人避之唯恐不及甚至遭到杀害; 怀孕的少女被送进“留产院 ”分娩,好远离邻居的窥探……长期以来,性生活一直充当着衡量一个人“正派体面”与否的标尺,受到严密的监督,容不得出半点差池。
然而,就在近几十年里,我们评价性活动的标准,以及我们因性活动而羞耻的原因都发生了变化。性爱不再是被谆谆告诫不能碰触的禁果,跟人成就好事再也不怕被扣上肮脏和堕落的罪名,甚至,你要是不做爱反而会被人说成是可怜虫、假正经和讨厌鬼。
当然,我不是说过去的那些正统观念业已消失殆尽——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依然充斥着对“荡妇”的羞辱和对同性恋的憎恶。但如今性行为规范中又增添了危害性更加隐蔽的新内容:一系列关于性生活频率、能力和性身份(sexual identity)的完美典范和目标。
我们常见的关于做爱频率的性行为习惯调查中就隐含着这些理想目标,而且它们很快就藉由通俗文化摇身变成了一种教条。当你看到有人将性描述为每个人都饮之不绝的水龙头,当你听见有人暗示你的性生活不够圆满,满足不了你的伴侣的需求——甚至不足以维系你们的感情时,你都会发现这些理想目标的影子。
然而,在这些新版性爱正统教义中,最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一条铁律正是:你应该做爱。若是已经有了爱人,那性生活就是衡量两人关系健康与否的指标,是公正地反映伴侣之间相互渴慕程度的晴雨表;对于单身贵族而言,性生活代表着“身价”——魅力几何,是否在尽情享受生活等等。
如果性爱对人有益又给人愉悦,那么没有性爱的人生想必称不得圆满;如果说性爱是天性使然,那么不做爱显然有悖自然规律;如果性爱是最终极的快感,那么不肯尽其所能地去索取它的人肯定是哪里出毛病了;如果你明明有机会做爱却没有做,那么,要么你深受压抑,要么你实在不招人待见。
这些问题不仅困扰着那些20多岁的处女处男们,还影响着每一个担心自己的性生活不合格的人——也就是说,几乎我们所有人。
虽然性爱是如此具有益处和乐趣,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却都在经历性生活不够尽如人意的时期。也许你不像以往那样渴求性爱,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与伴侣之间的感情;也许你非完全自愿地单着,可世上诸人却都以为单身生活就应该有如超长版的《欲望都市》(“Sex and the City”)或《明星伙伴》(“Entourage”); 也许你的性冲动很强烈,只是目前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又或者你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你觉得这种最根深蒂固的肉体欲望令人作呕;当然,也许你是从来就不觉得做不做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宁愿去跟朋友们消磨时光或是吃块美味的披萨。
很可能,性爱将来也会一如既往地深深影响我们。它与大多数人相互联系并与他人建立起亲密关系的方式密切相关(更不用说释放性欲的需求以及异性间性交对物种繁衍的影响)。不过,像现在这样给性爱加上过多的感情和象征意义却没什么必要。无论是性冲动也好,没有性活动也好,都不应是让我们羞愧的理由。
说回我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不再因自己仍是处女而难堪。我成长了,成熟了,还开始了一段更符合社会文化模范的恋爱关系,这些都从一定程度上帮助我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此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认识到,纵然我之前会落得惭愧不已不乏我个人的原因,事实上,还有太多人都感觉自己做爱“不够”,而消解这些焦虑的一个最好的途径就是与人分享那些令我们深感困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