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在大学里,那是一个大变迁的年。教研室的很多青年教师在办理出国,我们是学英语的,当然往英语国家跑。首先我申请了美国大学,当然不能学英语专业,就申请了一个“东西方比较文学”。当时这是个冷门。有一个大学录取了,学费可免,但第一年没有奖学金。而且是1991年的名额。天那!我怎等得了。
于是我自费(朋友借的钱)跑到了大洋洲。这就上了“贼船“。想继续读博,海外学生要一万多美金,因为没有身份。就我当时的经济实力来说,就是海底捞月。所以我放弃了(I have to, no choice)。我们为了省钱,女生两三个人住一间房。男生可就有六七个人share one room.轮流take shower。有时连热水都没有了。聚集在一起,一了解,有没学历的,有是工人的,有某党校的校长。还有北大的,北医大的,哈医大的,上海交大的,中山大学的,唉,应有尽有。
但大家的第一目标都一样:拿身份。
为了生活要打工,不管你的学历多么高,你在国内是大学老师,还是盖房子的,或售货员,谁能吃苦,谁能放下架子,谁就能找到工作。不管甚么工作,只要能进钱,就是“英雄”。所以有女的有当保姆的(给台湾香港人),”对不起我要在这里声明:老妈说了无论多苦,多累,宁可回去,也不能给人家当保姆”有上缝纫厂的。男生有去摘草莓,kiwi果的,还有盖房子的。堂堂的大学生拿着油漆刷子站在房顶上,满身的油漆满脸的沧桑。在那个还环境下,心在矛盾,在激烈的斗争,只要稍示软弱,就会卷包儿回家。那些在饭馆打工的人,叫(kitchen hand)厨房帮工,更辛苦,每天干到半夜才下班。工资相当低。
好在学历高的,英文好的一年左右便能将身份解决。有了身份,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华人能吃苦耐劳,又能存钱。买房子买地是我们的长项。洋插队也随着经济的好转而结束。
当然这些事,是我们老移民的故事。自然对那些自费留学的官二代,星二代,还有那些合法,或非法发家的后代是天方夜谭了。